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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有人…记得他们吗……
“寻悠。”而淩池,只能愈发抱紧了伤病后瘦弱不少的曲墨,柔声许诺抚其心中不安,“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和等待。但是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一定会陪着你。”
如此言语,既是承诺亦是誓言。
换来的…是曲墨长久沉默后擡头吻上的唇。
眼角,仍自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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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因受岳灵休与御兵韬夹击导致受伤不轻的白比丘在终于摆脱追杀后複又逃出百余里地,方在一处山间停了下来。
盘腿打坐调息伤处,白比丘借着月色将肉芽针插入自己后颈,静待蜕变大法如曾经那般修複己身伤势后再做盘算,然却变故突起!
不知何处而来的一阵莫名吸力竟将她扬至半空之中动弹不得!周身修为与生机更如流水而逝,全不受控制地被抽离自身。不过短短几瞬,竟已是…修为全失丹田枯竭之相!
而她,甚至不知如此诡谲之事究竟因何而起。
直至修为全失重重砸落地面,她艰难喘息着睁开眼,却只借着月色看见一双绣了金色菱纹的黑色长靴与绣了金松的衣摆渐行渐近。
“竟还活着?有趣~”那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少年稚气般的绵软,轻笑着一脚踩上她的脖颈。
而后,伴随着脆生生的一声咔嚓,白比丘看到了自己越来越远的身躯。粉色衣袍的身躯四肢俱在,独独失去了原本插着肉芽针的头颅。
哈…哈哈……
原来死亡竟是这种感觉。
失去了身躯的头颅无声睁眼诡笑,在月色的拂照下结束了不老不死的千年诅咒,陷入永恒的沉眠。独留下方被灵珠带到此界的月泉淮看着那堆骤然苍老而后化为糜粉的骸骨,神情阴郁。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次日的早晨,曲墨是在噩梦与冷汗中惊醒的。
他猛然睁眼,满头大汗,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淩池担忧的呼唤传入耳中,方才回神意识到自己现下所在之处乃是有着苗军重重守卫的营帐,而非梦中那处四下无人的深山林谷,他身侧之人亦非梦中那如同鬼影一般甩脱不开的月泉淮。
重重舒了口气窝进淩池怀里,尽管已经完全没了睡意,但在梦中仓惶奔走一整晚的疲惫感还是让曲墨一时半会儿之间根本不想起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就是典型的PTSD,也不仅仅是月泉老妖的问题,想要消除症状只有彻底确认没人能搞到自己身上才行。
“要是能变成绝世高手就好了……”
无比郁闷地嘀咕了一句,曲墨没和淩池说起自己在梦里被老妖怪追杀了一整晚的事。
他还记得自己昨晚睡前的崩溃样和淩池担心的表情,现在一觉睡醒,便有些自我唾弃。
乱捡东西的是他,被迫穿越遭受危险的也不止他一人,结果却要淩池在护他受伤后还得费心安抚他,怎麽想都实在有些过分。既然现在不过一场噩梦而已,他自己调节调节也就是了。
“那你想变多绝?”顺着话语轻笑反问,淩池见他神色正常且似乎不想提及梦中之事的模样便也不曾追问。既是噩梦,总归还是尽早忘了才好。
“唔…先生那样?”闻言,曲墨眨眨眼,只觉顺势聊聊这个白日梦话题转换心情似乎也不错,“不行的话,师父和义父那样也好。”
“我还当你会说岳先生和遥星前辈旻月前辈他们那样的呢。”淩池複又笑道。
其实说谁都无所谓,左右只是玩笑閑聊,但曲墨突然说起绝世高手这种话题显然是在梦里受到了威胁,提些近在身侧的对象或许会比现下遥不可及的那些更有让他安心的效果也说不定。
若非修为之事无法一蹴而就,他当真希望自己能给曲墨任何时候都能肆意而活的底气,而非如今这般连做梦都不得安宁的日子。
“都好都好,都是高高手。”提及别小楼他们,曲墨果然安心了不少,脸上亦染了些许笑意。
而淩池则趁此恰时调转了话题:“那麽请问这位未来的高高手饿不饿?想不想起来用早膳?”
“高高手说,要淩道长亲亲才起来。”曲小郎君複又眨眨眼,笑吟吟的,却是决定给自己要点安慰。
他在梦中担惊受怕累了一整晚,今天还要继续为黑水城的事收尾,总要有点动力才能干得了活。这事就像熬夜后上班前的那杯咖啡,不喝也不是活不了,但能喝一杯的话总归能让精神亢奋些。
而回应他的,是一个轻笑着落在唇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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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之事圆满解决,阎王鬼途虽留有残党却也算是暂时落幕,当日午后苍越孤鸣便就下令拔营回归。曲墨原想与他们别过同淩池一道回埋霜小楼,但岳灵休言及,阎王鬼途乃是鸩罂*粟多年心结,阎王翎与白比丘之事又多亏两人应对及时,理当先与鸩罂*粟会合亲自告知此等喜事,两人亦觉有理,便就一道随之回了苗王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