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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阎王翎如此重要,那她先前为何要交予吾?”岳灵休却是不解。
虽然现下思及白比丘先前言行确实处处透着诡异,但凡事总应有其因,对于她将阎王翎交到自己手中这事,岳灵休仍是想不明白个中关隘。
“我怀疑阎王…翎可以将人变成…绝命司。”靠在曲墨身上,淩池强忍内府伤痛缓声说道。
在岳灵休和御兵韬回来前他想了很多,而对于白比丘给出阎王翎后又怕他们损毁急于抢回的举动,唯有她想将之用在岳灵休身上才能解释。她趁着四下无人才给,应是觉得自己能够收回。
而当她认为计划失败后,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抢回阎王翎,则说明阎王翎的重要性甚至远超身为绝命司宿体的覆秋霜。毕竟覆秋霜被杀时她并未出手。能比宿体更重要的只能是主体。
以此推论可得,阎王翎就是将人变成绝命司的关键。毁了阎王翎,便有可能终结绝命司。
“…你是说……”闻言,岳灵休瞬时黑了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她想将吾变成绝、命、司?!!”
他平生最恨的便是绝命司与阎王鬼途,白比丘先前若是以此目的算计于他,那当真是比要置他于死地更让他深恶痛绝。
“虽是推测,但想来大抵就是如此了。万幸不曾让她得手。”苍越孤鸣眼眸微垂,心中亦是庆幸先前派兵去的及时不曾拖延。否则岳灵休若真成了绝命司,那可要比覆秋霜难对付的多。
“我琴中之剑甚是锋利,岳大哥尽可拿去一用。阎王翎不短,多劈几段也无妨。”曲墨脸色阴沉。
他如今恨不得将老尼姑扒皮碎骨,看那藏着徐福意识的阎王翎自也是只欲碎之万段。刚刚苍越孤鸣忙着替淩池疗伤无暇处置,现在既然人都回来了,那便没道理将这祸害留着过夜。
“那吾就不客气了。”岳灵休原就气得不行,曲墨让他拿剑劈,他便也索性借此撒个火。扬手内力一吸,原本摆在椅上的琴中便骤然飞出一柄剑来。
宝剑入手寒芒泠冽,覆气其上剑尖挑翎挥而斩之。几声金石交错铮铮之音后,这承载了徐福意识千年之久的阎王翎终是断成了数节无用废铁。
个中所藏…也终算是烟消云散,再不存世。
没有什麽黑烟瘴气,也没有什麽神鬼幻象,就仿若当真只是断了一根难砍些的铁铸翎箭。
“果然是好剑!”反手挽了个剑花收剑归琴,岳灵休心下一阵畅快。
至于那根成了几段的阎王翎,却是叫御兵韬收了去,也不知是要再做检查确认还是打算重新仿制以做钓饵之用,又或两者皆有之。
“夜已深,阎王翎之事暂了,我先扶淩池回去休息了。”事情虽了,淩池却受了伤,曲墨今夜实在没有继续深究的心情,便开口要走。
然苍越孤鸣却是擡手止了他欲扶人起身的动作,自己带人挪步动了身:“淩池既有伤在身,安心在此休息便是。若有何事,让守卫来告知孤王。”
“………多谢王上。”不曾想他竟是连王帐都让了出来,曲墨一阵错愕,到底还记得要道声谢。
回应的,是苍越孤鸣离去前一个淡淡颔首。
此番出行,为的是解黑水城之困,王帐之中自然没有什麽文书机密,也用不着遣人收拾。苗王发了话,不过顷刻,帐中便只剩了曲墨和淩池。
“是不是很疼?”小心扶淩池躺下盖好锦被,曲墨依在他身旁虚虚揽着语带哽咽。他甚至不敢用力去抱,生怕一个不小心牵动了淩池内府伤处,“早知会这样我就不把内力用空了。”
他原是想着早些解决黑水城居民所中亡命水之毒便能早些离开,故而弹奏逍遥游解Buff时一直到用尽内力才停下。哪曾想,变故竟会出现在别小楼与李剑诗离开后的夜里。
“我已经好多了…师父的药很有效。”轻拭去曲墨眼角流下的泪水,淩池叹了口气将人抱进怀中,“别怕。”
“我想回家……”曲墨却只咽呜着缩在他怀中,几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被迫穿越后心底不断生出的恐慌与颤抖,“我好怕…我想回家……”
自从用完灵珠,他便一天天地算着日子,只等着淩将离依约而来带他们回去。
起初,他告诉自己是一月之期未至,后来他又告诉自己许是人家临时有事耽搁了,如今淩池受了伤,他当真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他不敢去想。
为什麽不管是淩家小叔,淩将离,还是曲千陌,根本没人找来他们。为什麽明明说好,只要用完灵珠就会有感知,就会来找他们,却根本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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