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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距苗王宫有些路程,一行人紧赶慢赶,回到苗王宫时也已是黄昏时分,近乎月升日落了。
因着白比丘尚在逃逸不知行蹤,故而回到宫中后苍越孤鸣虽散了随行铁军卫却不曾让曲墨几人离去,见到匆匆迎来的狼主更是言及有事相商,又问及俏如来是否已然清醒,方让人去请其与鸩罂*粟,而后才领着一行人往议事厅去了。
“御兵韬啊,白比丘不是同你们一道去了?怎麽没见她?”俏如来交代之事尚不及试探便先被一道带去了议事厅,千雪孤鸣心下着急,便凑到军师御兵韬身旁暗暗旁敲侧击起来,“还有风间始和道者说的那两位好友,怎麽也没一道回来?”
奈何他素来性子爽直实在不是那块试探的料,心里既藏了事,便连这点问话的口吻神情都显得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僵硬不自然。
“出了些状况,未能将她擒下带回,王上让人去请俏如来与药神正是要说白比丘之事。”御兵韬自是看出了千雪孤鸣神色间的怪异之处,只是方才回来不知宫中发生何事不好推测,便只先照实答了,“风间始留在黑水城协助重建,至于道者的两位朋友,已经先回去了。”
“擒下?”千雪孤鸣闻言眼睛一亮,倒是难得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寻悠同淩池怀疑白比丘与阎王鬼途有关,及时来寻了孤王。”简单一句做了概括解释,因着议事厅内人未到齐,苍越孤鸣便就不曾详细分说。
倒是岳灵休搭着淩池的肩心情不错地补了一句:“还好小池同小寻悠机警,王上也派兵去得及时,否则吾就变成那个被绝命司夺舍的倒霉鬼了。”
经了昨日一战,阎王鬼途虽未完全覆灭,却也算是旗开马到,最重要的是还抓出了白比丘这个危险的卧底,毁了阎王翎,实属幸运之至。
小鸩这徒弟收的,可真真是个小福星。
“做得好做得好!”闻言,千雪孤鸣心里立时乐开了花。不止话不僵眼不转了,就连整个人都正常了不少,直拍得曲墨的肩啪啪响,把俏如来先前交代的事都透了个底朝天,“之前俏如来醒过来说他听到白比丘是徐福意识分体的时候吾都紧张死了,就怕你们哪个遭她算计成了绝命司。”
然他说出之言却让曲墨惊地险些喊出声来:“白比丘是徐福意识分体?!”
他就说白比丘在江湖风云录的资料里怎麽还有个真名???的标志,居然是因为这个……
这大爷系统可真是够可以的,要提醒他就好好提醒嘛,总是给点这种不清不楚的提示很容易就会被他无视掉的好吧……
他真的不介意承认自己没那麽聪明的。
“……难怪她不惜暴露也想抢回阎王翎。”对此,便是淩池亦有些意外,而他这句话恰巧落入了刚被请到议事厅的鸩罂*粟与俏如来耳中。
“你们拿到了阎王翎?”虽未听到前情也不知淩池话里的她是指谁,但抢回二字所代表的含义鸩罂*粟却能从话中推测而出。
先前俏如来醒来,言及白比丘与徐福之关联,他们亦由此推测出历任绝命司的更叠或许从头至尾都不过是被徐福意识侵占更换的躯壳而已。故而俏如来让狼主、风逍遥还有他分别试探黑水城一役归来之人。
他原在药庐等待岳灵休同淩池他们回来的消息,结果未见着人倒先被请来了议事厅,路上还遇见了一同被请来的俏如来。
“师父。”阔别多日,淩池骤见鸩罂*粟,只浅笑着唤了一声,方缓缓将昨夜之事详尽道出。
过程中又有岳灵休将昨夜白比丘与他在林中独处时言语动作并阎王翎如何到的手中描述补足,千雪孤鸣与俏如来方知究竟发生何事,心中真真好一番庆幸。然鸩罂*粟闻及白比丘欲算计岳灵休成为徐福意识宿体不成又打伤了他的小徒弟,却是着实气得浑身发抖,几连吞下‘向天抢时’将那臭尼姑找出来暴打一顿的心都有了。
“伸手。”黑着脸看向小徒弟,鸩罂*粟一手搭上淩池脉门,另一只手却是探向了曲墨,“你也伸手。”
初见时尚是经脉丹田尽毁伤了底子的身子,如今方好月余,别倒叫那冬夜寒风入体,勾出病来。
“昨夜里服了您给的丹药,现下已无大碍,且…白比丘之计终归不曾得逞。”乖乖由着师父把脉,淩池已是瞧出鸩罂*粟心中愤恨,只柔声劝慰,“师父别生气了,伤身呢。”
岳灵休亦是附言劝道:“就是啊小鸩,这回好歹也算是吾们占了上风,阎王翎都斩了,麦气了。”
都说气大伤身。小鸩是因幼时体质孱弱方才入的医道,先前又被安倍博雅所伤,如今方好些,可别又因为白比丘这事气出个好歹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