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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摇摇头,道:“自己技不如人,便少扯那些没用的话。”
宋云闻言翻了个白眼,讥讽道:“好,真好,你们这一家子的全都没良心。”
裴归渡嘁了一声,没有回话,只是半蹲到乔行砚跟前,擡手抚了抚对方怀中的白玉,温声道:“用过午膳了麽?”
乔行砚擡眼看他,道:“没有,玩得正欢,不想吃。”
裴归渡抿唇一笑,道:“父亲与母亲明日便从蕲川回来了,届时府中的家仆也会多起来。”
乔行砚微微挑眉,佯装不解道:“裴将军这是什麽意思,恕在下听不懂。”
“今日七夕。”裴归渡忽而将话头转变,道,“我回来的路上买了些吃食,嬷嬷已然拿去热过一遍了。”
“裴敬淮。”宋云忽而打断对方的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还站在这儿呢?”
闻言二人皆是擡头,裴归渡正要出言反驳时,乔行砚却先一步开口,道:“宋校尉是还打算继续玩麽?”
宋云打量一番面前堪称浓情蜜意的二人,最终面如菜色地摇了摇头。
“当然继续。”可偏不巧有个不那麽有眼色的江淮出言道,“我就不信了,裴敬淮回来了我还能是运气最差的那个!”
裴归渡挑了挑眉,看向宋云,默认他便是那个造谣之人,而后者亦是心虚地撇开了头,一副忙着做什麽事情的模样。
乔行砚见状低头轻笑一声,随即抱着猫起身便往前厅处走,走时还丢下一句话:“家里人回来了,谁还要同你们推牌九。”
裴归渡看着小公子悠然离去的背影,亦是低头无声笑了一下,随后起身看一眼桌上的银两,朝衆人道:“以后还是不要和他玩推牌九了,我真的怕你们倾家蕩産,届时来寻我的麻烦。今日这些便尽数归还了,如若不够,再同管家去讨,恕不远送。”
裴归渡随意地拱了拱手,随即转身跟上乔行砚的步伐,只留其他人在原地看着那堆银两出神,有些不知所措。
萧津不知自己究竟在看何处,只觉得有些茫然,他道:“我们这是,被打发了?”
“真聪明,被你猜到了。”兰若打趣道,与此同时俯身在一堆碎银中找黄金。
宋云看着那堆银子,以及自己手中的两张牌,有些想骂人,但是又不知从何骂起,只看向文修,道:“你家公子,以往便是这副德性麽?”
文修闻言皱起了眉,也没去管桌上那些银子,只沉声道:“你家将军以往也是这副鬼样子麽?”
“啊?”宋云疑惑地歪了歪头,最终放弃了,将那两张牌扔回桌上,只道,“算了,当我閑着没事讨个乐子,回去了。”
言罢,宋云真的转身离开了院子。
江淮看着桌上的牌九,还是想不通,他又看向正在捡黄金的兰若,道:“这真的合理麽?为何我的牌总是最差的?为何文修都能比我的牌大?”
兰若头也不擡便答:“是命,江公子你就认了吧。”
江淮无言,拖着个落魄的背影便走了,手中还拿着他那未来得及推到桌上翻面的两张牌九。
萧津见状摇了摇头,认命一般也走了。
文修猜得出自家公子接下来都会与裴归渡待在一起,是以只拿起身边的剑起身离开。
兰若见其他人都走了,一把将桌上所有碎银都揽入自己怀中,用骑服的衣摆兜着,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院子。
裴归渡院中,亭内石桌上,只剩三十张零零散散的牌九与一壶还未来得及倒的新茶,嬉笑声消散,只剩蝉鸣鸟雀之声,院落静下来,前厅却又传来了上菜的动静。
乔行砚用膳时喜喝汤,大抵是自小养病喝滋补汤的缘故,以至于一旦少了热汤他便吃不下饭,一口饭要在嘴里待好久才能咽下去。
裴归渡在回府的路上特意去对方喜欢的饭馆中带了些参鸡汤回来,与此同时还带了些绿豆糕与桂花糕,此刻正与嬷嬷準备的午膳摆在一起。
乔行砚看一眼桌上的菜,全都是他喜欢的,甚至还有些是在京都城才能见到的菜品。他看着桌上的菜出神,再回神之际,面前已然多了一碗参鸡汤。
裴归渡道:“先喝碗汤,这些天时不时便能听见你咳嗽的声音,莫要再让病气钻了空子,身子难养。”
乔行砚看一眼对方,就着对方用汤匙喂过来的热汤喝了一口。
汤被吹凉了些,是以入口刚刚好,喝下去的一瞬觉着带些甜味。
裴归渡接着边吹边喂,不一会儿,一碗汤喝完,乔行砚接过对方手中的汤匙,道:“好了,你也吃吧,又不是三岁稚儿,何至于整顿饭都叫你喂了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