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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猫脚下猝不及防腾了空,蝴蝶没扑着,自己还叫人捞了起来。它擡起前爪去抓抱它的人,并怒嚎一声表达不满。
裴归渡见状也不恼,只将它抱在怀中,继续往石子路上走,一边走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拨弄乌云猫的脑袋,嘴里还不断呢喃道:“你主人怎将你独自丢在路边,也不怕你趁人不注意跑了……”
乌云猫是裴归渡年初时送给乔行砚的生辰礼,他说这猫躺在笼子里的时候看着慵懒,摸起来却狠得紧,不亲人,甚至总抓人,看人的眼神中也总带些蔑视,仿若高不可攀。裴归渡当即便想到了乔行砚,买来送给了对方。
乔行砚见到这猫第一眼就喜欢,即便他面上并未如何表现,但至少没有出言揶揄。
这乌云猫也给面,虽然买的时候性子坏了些,但在乔行砚怀中时,却是十分老实,仿佛只是单纯不喜欢裴归渡一般,着实叫他难堪。
乔行砚将这猫抱在怀中睡了一夜,第二日便给这猫赐了名,名叫白玉。
起初裴归渡不解,为何一只通体乌黑的猫要叫白玉,实在违和,直到后来他看到了马廄中的汉月,他才反应过来。
汉漠斜阳天色晚,月影白星照玉盘。独饮浊酒空对看,只待越关渡林湾。
院中亭内,五人围坐在石桌前,一人立于其中一人身侧,桌上摆放着新换的茶水以及一堆分发好的牌九。
江淮先发制人,先衆人一步掀开自己面前的四张牌,在旁人不知他牌面的情况下,他皱起了眉。
江淮看着手中的两张杂五、一张天牌和一张高脚七愣了神,最终向身后站着的兰若投出了求助的目光。
兰若大发善心地瞥了一眼对方的牌,最终没有说话,只往旁边退了一步,走到了乔行砚身后。
江淮心如死灰,将自己的四张牌全部盖下,道:“还是你们先吧,我最后翻,也让我有个心理準备。”
“至于麽?又抽到什麽烂牌了?”萧津见状不以为意,只随意地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牌,两张杂九、一张天牌、一张杂七,他面不改色,将两张杂九盖着推出去,只等大家都準备好后翻牌,“我準备好了,各位请。”
言罢,其余三人也一同拿起了面前的四张牌。
文修坐在乔行砚身旁,此刻面色并不算好,他不怎麽会玩推牌九,搭配出牌全凭运气,看什麽顺眼便出什麽。偏巧这人运气不知是随了谁,总能赢一输一,两个时辰内近半都在平局,另外近半是将要赢。
文修看着面前的牌,最终还是选择了瞎蒙,将两个长得一样的牌盖着推了出去。
宋云早年在京都城时时常会与醉君阁中的世家公子推牌九,是以此局于他而言并不算难事。他掀开面前的牌一看,将双和盖着推了出去。
作为府中的主人,乔行砚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坐庄之人。起初衆人还提议轮流坐庄,直到他们发现,此人不论是否为庄家,总能赢他们,宋云便撺掇着衆人一起将他摁在了庄家座上,企图联合对抗他。
乔行砚拿起面前的牌,见面前四人皆将準备好的牌推了出来,便也将四张牌重新盖下,推出了最左边的两张,道:“各位先请。”
四人面面相觑,最终萧津先将牌翻开,道:“杂九,下一位。”
宋云坐在萧津右手边,见状也翻开了面前的牌,略显得意道:“双和,不求赢,只求平。”
文修看不懂,翻开了面前的牌,衆人仔细一看,竟是双人,比宋云的牌还要大些。
宋云见状看一眼身旁面不改色的文修,揶揄道:“文修,你当真不会玩麽?莫不是连同你家公子一起诓骗我们的吧?”
文修回视对方,理直气壮道:“这不是看运气的麽?”
宋云冷笑一声,道:“对,对,看运气,那就看看你家公子这局是不是还有那个好运气。”
乔行砚不以为意地看对方一眼,随后将视线移向身旁的江淮,确认道:“你真的不打算先开麽?”
江淮被问得没了底,手按在牌面上,赧然道:“我的牌真的非常小,感觉以你的手气,我似乎不需要翻了。”
乔行砚微微偏头,食指指腹按在推出的牌上,道:“一起翻?”
江淮思忖片刻,最终像下定决心一般,道:“好,那就一起翻!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麽牌来。”
言罢,二人便一同翻开了面前的牌,江淮是两张杂五,目前场上最小。
乔行砚将手移开,两张地牌赫然出现在衆人面前,他看也不看便将另外两张也翻开,全然不顾衆人愣神的模样,亦不顾旁人根本没有将另外两张牌翻开,只道:“丁三配二四——绝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