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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带着笑意耸耸肩,道:“我什麽也没说,只说难得同你一起过生辰,她便问我你喜欢些什麽。我担心她届时买一堆东西来,便同她说不知你喜欢什麽,让她随意準备一样即可,结果谁曾想,她竟将所能想到的东西全都準备了。”
乔行砚看着对方沉下脸轻哼一声,讥讽道:“你倒不妨直接同她说我喜欢什麽。”
裴归渡闻言挑眉,微微俯身偏头看向他,道:“可我并未骗她,我确实不知你喜欢何物。”
乔行砚嗤笑道:“不知倒也正常,毕竟在将军心中,除了榻上那点龌龊想法,还能知道些什麽呢?”
裴归渡啧一声,佯装思索,片刻后颔首,理直气壮道:“倒也是,是以,小公子喜欢麽?”
乔行砚扯起嘴角敷衍一笑,道:“将军高兴便好。”
转而便直接进了屋子,将门掩上不理对方。
裴归渡看着对方近乎撒娇抱怨的背影,颇觉有趣地低头笑了笑,又指了指身边送礼的奴仆,示意他们将箱子全部搬到亭中,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将门掩上后,裴归渡转身便瞧见那原在闹脾气的小公子此刻正脱下外裳要试今晨方送至府上的华服。
到底是生辰礼,华服的样式也比常服要繁琐得多,乔行砚翻来覆去好一阵都没找到系带的另一头在何处,正要被磨得不耐烦之际,身后那人便接过了他手中的衣裳。
裴归渡十分自然地将其系带抽出捋顺,擡眼瞧一眼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挑了眉示意对方,对方便将双臂张开,任由其为自己更衣。
这身衣裳是半月前二人至铺子里一同选定的料子,由裴归渡亲手量体报数定制。可怜那老板在屏风外听着里面唏嗦作响的动静,只以为二人是在照常量体谈论要定制怎样的衣裳,却不知那二人只是单纯在里面亲密了好一会儿。
裴归渡将系带自对方腰间牵出,一边环着一边无奈说道:“看来往后还是得多盯着你一些,用了半月时间也只才长了这一点肉,实在叫人心疼。”
乔行砚垂眼看他一眼,见对方修长的十指在自己衣带上缠绕着,揶揄道:“将军的手竟比量尺,只虚环着便能察觉我长了些肉?”
裴归渡将最里面那层系带系上,转而又去牵另一根系带,再次环绕围住他的腰身,笑道:“那是自然,日日都抱着的地方,若是连这点都察觉不出,岂不是又将某人惹得不开心?”
乔行砚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将军这是在责备我的意思?”
“怎敢?”裴归渡将第二层系带系上,转而一把搂住乔行砚的腰身,将其往自己怀中带,那华服的外裳便随着对方的肩往下滑,露出半个肩头来,他轻轻在对方唇角一吻,道,“喜欢都还来不及。”
乔行砚蹙眉看着对方,心中暗骂不正经,说出来的却是:“还不快些将衣裳系上,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再晚些夫人就该生气了。”
裴归渡轻笑一声,道:“不急,母亲定然猜的到我们在做什麽。”
“无赖。”
乔行砚瞪一眼对方,手搭在对方胸前稍用力便将人推开了,好在后者也没有要强行抱着的意思,顺势便退了开来,继续替对方将华服穿戴整齐。
将鞓带束上后,裴归渡又取了妆奁上对方备好的青白穗子的玉佩坠上,他捋了捋那穗子,最终轻轻一拍衣袖,道:“好了。”
乔行砚擡手低头看这一身青色祥云暗纹华服,袖口处还隐约可见蛇形暗纹,同腰间鞓带的暗纹一致。
“如何?”裴归渡退开一步仔细打量一番,问道,“可还合身?”
乔行砚颔首,道:“合身。”
裴归渡满意一笑,转而又搭上对方的肩膀将其摁坐下来,对着面前的铜镜瞧里面的自己。
乔行砚有些无措地看着镜中的裴归渡,问道:“这是做什麽?”
可裴归渡只是擡手解开对方简单束住青丝的发带,青丝瞬间如瀑般散落,他微微俯身拿起妆奁上的篦子,温声道:“我替你梳头,好不好?”
乔行砚一怔,转过头擡起看着对方,眼底是疑惑与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裴归渡勾唇一笑,低头看对方,道:“这般看着我做什麽,将我心都看乱了。”
乔行砚蹙眉嗔道:“油嘴滑舌,嘴里说不出一句正经的话来。”
裴归渡擡手轻轻按在对方两鬓,迫使其重新转回去,缓缓安抚道:“好了,我不乱说话,你且坐正些,安心被我伺候着即可。”
乔行砚嘁一声,道:“哪家的奴才敢这般伺候主子,早被乱棍打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