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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与乔行砚闻言皆是一怔,裴归渡诧异地看着那玉镯,又看向沈璟婉,道:“母亲……”
沈璟婉闻言嗤一声,道:“去去去,没你的份。”
裴归渡闻言一笑,又看向乔行砚,只见受礼之人立马便接过了那玉镯,继而看着那玉镯发愣,呢喃道:“母亲……”
二人闻言又是一怔,裴归渡与沈璟婉二人皆是一副怀疑自己耳朵的震惊模样,裴归渡看向乔行砚,小心翼翼地问道:“临舟,你方才,喊她什麽?”
乔行砚看一眼沈璟婉,见对方满眼都是期待的神情,又有些懵懵地看向裴归渡,手中握紧了那玉镯,轻声道:“敬淮……”
“临舟!”
乔行砚昏倒得实在突然,但裴归渡还是第一时间便将人扶住打横抱了起来,好在那玉镯被对方紧紧地攥在手中,此刻被抱起后放在自己怀中。
裴归渡蹙眉焦急地看着沈璟婉,就见那人同样焦急地看着对方,就连裴程和裴政也都同时被吓得站了起来。
裴归渡低头观察怀中之人,在沈璟婉焦急地要喊大夫时他才恍然大悟般制止道:“不用了,母亲,不用喊大夫了。”
“他这是怎麽了?”沈璟婉仍是焦急模样。
裴归渡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乔行砚,又看一眼桌上的已然空了的玉盏,笑着无奈说道:“他这是喝醉了。”
“什麽?”沈璟婉低头看一眼桌上的玉盏,又掀开装着清酒的盖子看一眼,诧异道,“可他看样子只喝了一杯?”
裴归渡看着对方绯红的脸颊,笑道:“没办法,小公子不常同外人打交道,故而酒量差些。”
沈璟婉见自家儿子笑得这般灿烂,当即便揶揄道:“替你家小公子好生将玉镯收着吧,莫要醉着将镯子打碎了,我可变不出第二个来。”
裴归渡看着沈璟婉,笑了笑,温声道:“嗯,多谢母亲。”
沈璟婉也笑一声,随后拂手道:“好了,将人带回去吧,冬日醉酒得好生照顾着,他本就身子弱,莫要将人折腾坏了。”
裴归渡颔首,道:“那父亲那边……”
“我自会同他们说。”沈璟婉嗤笑一声,随后低声道,“别瞧他方才为难临舟那股刻薄样,心底其实欢喜得很,怕是早就允了你们的事情。”
裴归渡看一眼裴程,就见对方慌乱中移开了视线,裴归渡又道:“母亲,那我便先带他下去了。”
“去吧。”
言罢,裴归渡便抱着乔行砚往外走,他边走边低头看一眼怀中醉酒之人,笑着呢喃道:“我道你方才为何那般直言,也不像你往日的作风,原是喝醉了酒。还学舌般跟着喊母亲,倒真是可爱。”
24:贪心
岁暮这日晚上又落了雪,裴归渡方将人抱入屋中,那雪便越下越大了起来。
裴归渡替醉酒的人将被褥掩得更严实了些,紧接着又从对方手中取下那玉镯。醉酒的乔行砚力气大得很,他掰了对方的手指许久才将那玉镯从对方手中取下。
裴归渡看着那翠绿色雕凤玉镯,道:“竟这般喜欢麽,醉酒了都不肯放手。”
裴归渡又将对方的手也放回被褥中,起身将玉镯放在桌上,随后推开门再掩上门,準备去后厨替小公子準备一碗醒酒汤,以防他明日一早醒来头疼。
哪怕小公子只喝了一杯清酒。
裴归渡去时没有撑伞,回来时却因手中端了醒酒汤而撑了一把油纸伞。
他回到院中,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本该躺在榻上休息的乔行砚此刻正只着一身单衣站在梅花树下。
他当即便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一手端着醒酒汤一手握着油纸伞,没法儿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给他披上,故而只是将油纸伞随手丢在一旁,拽着对方的手腕不由分说便往屋内走。
小公子十分听话地任凭对方将他往屋子里带,行至榻边的暖炉旁才松开他的手,随后便见对方又转身将醒酒汤放在低矮的案子上。
裴归渡回身瞧对方面上的委屈疑惑模样,当即便收回了即将责备的话语,只无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将其披在对方身上。
裴归渡打量一番着单衣披斗篷甚至还赤脚的乔行砚,抓住对方的脚便往暖炉边上带。
坐在榻上的乔行砚被这麽一拽险些摔倒,原本他只需要用手掌撑一下便可坐稳,但他并没有这麽做,而是任凭自己往旁边倒。
幸得裴归渡眼疾手快,当即便擡手扶住了他。裴归渡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看一眼对方手中自进门起便拿着的一枝梅花,佯装呵斥道:“这麽冷的天你还敢着单衣赤脚跑出去,当真是吃醉了酒身子暖和了所以才想出去吹吹冷风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