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归渡同他一起装,得意道:“自然,你家将军钱财数不胜数,家大业大,唯恐小公子瞧不上,不肯同我来往。”
乔行砚嗤笑一声,道:“将军倒还真是大方,也不知将来娶亲下聘之时会带几箱明珠给有福气的贵女。”
裴归渡闻言摇摇头,正色道:“明珠不给贵女,只给我的好临舟。”
乔行砚嘁一声,没有半分犹疑地转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后缓缓而言:“我没有断袖之癖,将军的明珠还是另寻他人吧。”
裴归渡见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趁对方不注意时同他的玉盏轻碰了一下,玉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是裴归渡收起上扬语气后的沉声:“行,那便给另一位同样没有断袖之癖的乔行砚。”
乔行砚端着玉盏的手滞在了空中,正欲骂对方轻浮时却听对方抢先一步说道。
“怎麽办呢,世勋贵胄就兴强人所难那一套,若是不满意自去御史台状告我好了,最差不过革职发配。可我若发配,必定将你一同掳走。”言罢,裴归渡举杯一饮而尽。
乔行砚不信他说的话,却也没有反驳什麽,只是随他的动作也将碰杯后的茶一饮而尽。他想,里面盛的若是酒便好了。
半柱香后,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乔行砚眼尾的红已然消失,是以此刻也没有刻意背对着上菜之人。
乔行砚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菜品上,企图找出那名为“梦挑轻舟”的菜,是以未去管萧津看他的眼神,反倒是裴归渡,此刻正盯着萧津。
裴归渡沉声道:“萧兰止,品香阁此刻不忙麽?”
萧津答非所问,口不择言,一时之间将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裴敬淮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当初雁南说你已经两年没去醉君阁了我还不信,我道你怎麽转了性子,原来是偷偷藏了一位如此娇俏的美人,那也难怪。”
乔行砚闻言也不找菜了,擡头看一眼身侧的裴归渡,对方正在无声摇手,随后又转头看向仍在盯着他的萧津。
乔行砚咬牙反问道:“醉君阁?娇俏?”
裴归渡装没听见,只沖萧津道:“外面有人来了,你还不快出去帮我拦着。”
萧津自知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管什麽醉君阁什麽美人了,转头开了门出去,又佯装镇定,自然地关上门。
乔行砚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也不看对方,只是讥讽道:“将军怎吓得失了神,门外何时来了人?”
裴归渡看向乔行砚,却也不着急叫对方看他,只自然解释道:“我去醉君阁只是为了探听各官员情报,未曾行过不妥之事,况且我有断袖之癖,又怎会同她们来往。”
乔行砚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裴归渡:“谁问你这个了?再说,你有断袖之癖与我何干,着急同我说道做甚?”
裴归渡没有回话,只静静看着他。
随后就听乔行砚郑重其事地发问:“我何处娇俏了?”
裴归渡闻言愣了一刻,随后埋头憋笑,不知笑了多久,久到乔行砚没了耐心他才再度擡头,佯装认真道:“兴许是因为,萧津平日见到的大多都是军中武将,粗犷野人,今日瞧你一位养在府院里未经风吹日晒的小公子,便觉得差距甚大。他从未见过,加之言语匮乏,这才瞎说了一个词。”
乔行砚抿唇露出一个没什麽感情的笑,揶揄道:“可我瞧将军言语倒是与之全然相反,不知在将军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嗯……”裴归渡倒还真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片刻后道,“美得不可方物。”
“肤浅。”乔行砚没有一点犹豫地骂道,像是早就料到一般。
“还未说完呢,怎此刻便下定论?”
乔行砚无言,打量着对方的神情。
裴归渡又道:“初次见你时,是在京都郊外的山脚下,那时遇到了不好解决的事情,本打算上山请教曾经教我武艺的师傅,结果行至山脚,却见河对岸站了两个人。我本没当回事儿,结果方要走之际,就听扑通一声,河对岸站着的两人变成了一人,还有一人落入了水中。”
乔行砚少有的只静静地听裴归渡说话。
“我看到你站在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河里的人,不管他怎麽求救你都不理会,甚至还因溅起的水花往后退了几步。”裴归渡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这并不是关乎生死的一件事,“很快你就注意到了河对岸的我,我本以为一个将人推下水后被旁人撞见的人会慌乱逃走。”
裴归渡看向身子微微后仰,用手肘支撑着倚靠在座椅上的人,笑道:“结果你却只是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了,留那人在水中挣扎,留我在对岸纠结着是否要去救那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