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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闻言正色:“明白。”
“你不明白。”裴政斩钉截铁道,“你若真的明白,便不会私自进京同一男子幽会。”
裴归渡颔首,随后佯装不在意般试探地问道:“兄长可曾瞧见那人模样了?”
“未曾。”裴政饶是思绪再清醒此刻也皱起了眉头,反问道,“怎麽,还打算将人带到我跟前来麽?”
“不敢。”裴归渡面上无甚变化,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不过兄长,东禅寺相较其他寺庙而言略显荒凉,平日只有百姓商贾才入庙请愿,你为何会去那儿?”
“父亲早年受东禅寺住持恩惠,听闻往来途中积雪颇多,影响了百姓入庙奉香,便命我带些人来帮忙扫雪,清理道路。我见既已至山脚,想着顺道上山探望那位住持,谁知竟碰上了不尊礼佛的浪蕩子。”
裴归渡苦笑一声:“兄长还真是颇有孝心。”
“不及你。”裴政反讥回去。
宫门外。
乔怀衷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面色都显得有些不堪,下了朝后正欲前往御史台寻那御史大夫商讨和亲事宜,就见鲜少在泰恒殿上露面的小裴将军着官服同刑部侍郎裴政一同走了出来。
乔怀衷随即想起还有一事未得答案,理了理衣袖站在原地打算等着二人走过来。结果谁曾想,那二人走到一半却突然拐了道,不知去了何处,是以他此刻只能候在宫门等着那位小裴将军出来。
裴归渡到宫门时乔怀衷已然被寒风冻僵了手,但为了拦住对方他也只能强行僵着擡起手,道:“裴大人留步。”
裴归渡和裴政同时回头。
乔怀衷见状又道:“裴将军留步。”
“兄长先行,我稍后直接到你府上去。”裴归渡同裴政道别后这才重新转过身来,朝乔怀衷走去,随即作揖,“乔尚书安好,不知尚书大人唤我所为何事?”
乔怀衷道:“说来惭愧,乔某想向裴将军打听一个人。”
“哦?何人?”裴归渡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乔某听闻裴将军曾驻守礼州多年,偏巧,乔某要打听的那人也生在礼州,礼州裴宁,不知裴将军是否识得?”乔怀衷言罢看着裴归渡,期待能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
可后者闻言只是思量片刻,随后道:“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麽?”乔怀衷的心彻底凉了,他再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察觉到对方神色的裴归渡顿了片刻,又道:“尚书大人可是遇到了什麽难处?”
乔怀衷闻言拱手:“无事,有劳裴将军了,乔某府中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再打扰裴将军了,告辞。”
裴归渡看着乔怀衷匆匆离去的背影,擡手示意身后赶马车的侍从,在侍从受意走到身边倾耳时说道:“去查一个叫裴宁的人,生在礼州。”
“喏。”
三日后,圣旨下达的这天,乔行砚刻意早早的便出了门,出门时林秋娘还亲自给他披上了斗篷,说是天寒风大,化雪时比以往还要寒些,让他莫要在外头受了寒,言语中未曾提及和亲圣旨一事。
乔行砚坐在马车内,忽而听见一阵铃铛声,掀开轿帘往外看,果真就与骑着白马披黑裘的那人撞上了视线。
白马所行方向与他马车的方向相反,乔行砚思忖片刻后放下了帘子,只听着马车前行的声音与路边的叫卖声,暗自握紧了拳。
品香阁是位于临安街的一家饭馆,亦是京都城最有名的饭馆,里面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吃了一次的必定都会来吃第二次,无不夸赞品香阁的厨子手艺好。
乔行砚搀着文修的小臂下了马车,同他一起进了品香阁。
阁中小厮同往常一般热情招待着他们,大抵是在京都城待久了,就连小厮的眼色都变得十分好,低头时瞧见对方腰间系的上等玉佩便知是位贵人,赶忙挺直了腰板将对方往二楼空着的雅间引。
“二位贵人请坐。”小厮一边为二人搬座椅一边报着阁内的拿手好菜,报完菜名后又道,“请问二位贵人需要点些什麽?”
乔行砚方才根本没将注意力放在小厮身上,是以此刻也全然不知对方究竟报了哪些菜名,只道:“文修。”
文修立马会意,给了那小厮一些银两将人打发走了,那小厮显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打赏,见状只笑着收起,知趣地退出了雅间,并关上了门。
乔行砚道:“兄长那边有消息了吗?”
“禀公子,仍是没有消息。”
乔行砚叹一口气,走到雅间的窗边,从二楼往下望,正好可以看到对面开着的一家脂粉铺子,而脂粉铺子旁边是一家卖蜜饯的铺子,单是门前便摆出了一堆,想必店内还有许多种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