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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明悟(2 / 2)

蔺怀宁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没忍心上前打扰他们。他痴迷地望着李存引的笑容,忍不住想,他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温和的,柔软的,毫无防备的笑容。自他被蔺怀宁囚禁以来,脸上就一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悒,偶尔笑一下,也都是冷笑、嗤笑。蔺怀宁心中一软,忽然间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李存引目光一转,终于看到了蔺怀宁。他脸上的笑容淡去,身体微微绷紧了。那只波斯猫感受到他的变化,立刻跳下他膝头,不满地冲着蔺怀宁喵喵叫了几声。

蔺怀宁抬抬脚将那只猫赶出房间,走到近前将李存引拥入怀中。他感受到李存引身体的僵硬,不禁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问道:“还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偏过头没有回答。

蔺怀宁便开始扯他的亵裤。李存引的身体越发僵硬,他抬了抬手,似乎想推开蔺怀宁,但随即便放下手,自嘲般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蔺怀宁看在眼里,只觉心口疼了疼。他柔声安抚道:“只是给你检查一下,别怕。”

李存引确实被他折腾得狠了。蔺怀宁心中自责,手下动作愈发轻柔,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处。

李存引微微颤了一下,身体绷得很紧,仿佛以为蔺怀宁又有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手段。

蔺怀宁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开口:“我......我以后不再强迫你了,好不好?”

李存引没有回答,只是唇角微微一动,流露出一点近乎讽刺的笑意。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蔺怀宁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最终,他低语道:“你是不是......还恨我?”

他不敢去看李存引的眼睛,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随着药膏涂抹完,他轻轻收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可不可以,至少给我一点机会,让我弥补?”他几乎是低声乞求。

这句话落下后,李存引依然没有回应,只是轻微的呼吸声略有变化。

蔺怀宁在那沉默中忍不住闭了闭眼,心头那股痛意再次剧烈涌起。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低声自语:“我等你......我等你原谅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夏已末,秋意渐浓。

近来江湖上逐渐流传起一则诡异的传闻,说是有狐狸精幻化成美丽女子,专门挑选身强体壮的武林男子,勾引他们与自己交媾,然后吸食他们的精气滋养自己。

这种神鬼之说原本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实在是因为近期失踪的年轻武林子弟太多了。他们往往被人看见与一妙龄女子同行,然后就一起消失了,被找到的时候就只有男子的尸体,而且全都是浑身赤裸,面色灰败,身体萎缩,像是被什么妖怪活生生吸干了精气。

此刻,传闻中那名妙龄女子正在一间密室里,她对面是另一个同样美貌的女子,只是稍显年长一些。

云夕婵复杂的目光凝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眼前的少女已经与她记忆中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程衣大不相同。此时的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当真像是一只擅长媚术的狐狸精。但她体内激荡着强悍内力,昭示着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无害。

这正是天地阴阳交欢大乐功的作用。以交媾为媒介,吸食对方内力为自己所用。此功法极为霸道,一旦开始运转,不把对方吸干吸死是无法停下的。

“小衣,”云夕婵低声说道,“若教主在天之灵看到你选择这条路,他会为你伤心的。”

程衣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我别无选择。师父会理解我的。”

云夕婵叹了口气,轻轻点头:“我尊重你的选择。蔺怀宁那边,我会为你遮掩消息。”

程衣俯身盈盈一拜:“多谢云姐姐。”

自程衣逃跑之后,蔺怀宁便责令地牢加强守卫。但谁也没想到,短短一段时期内又逃出去一名囚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知道那人是如何暗中制作的这些毒粉毒药,只知道他不知用了什么药让狱卒迷失心智,竟主动打开牢门放他出来。而后他一路放毒迷晕狱卒,悠悠闲闲地就逃了出来。

再次损失一名重要囚犯,蔺怀宁差点气疯。他将精锐部下全都派出去大力抓捕这二人,且特别嘱咐,如遇反抗,就将他们就地正法。

但他没想到,这样做的一个后果就是,自己被偷家了。

此时距尕毒逃走已有半个月。当蔺怀宁上午忙完工作走进竹林深处的那间隔间,见到里面空无一人,床上仅有半截断掉的锁链,他脑子顿时“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十分清楚,李存引连走路都困难,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所以一定是被人救走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那锁链的断处,发现断面疙疙瘩瘩,不是被利刃切断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断的。

然后他又出门找了找,在屋后找到几名晕倒的哑仆。不是被点了穴道扔在这里,而是被人迷晕的。

于是他越发能确认,正是尕毒救走了李存引。

尕毒不会武功,短短半天肯定不会带着李存引走太远。蔺怀宁冷静地想了想他们可能选择的路线,独自一人追了上去。

林间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驰。赶车人似乎很着急,不断挥鞭驱赶马儿,想让它跑得再快一些。

车厢里的人轻轻咳了几声,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尕叔,你刚才说西夏和南楚已经攻到了荆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赶车人一边警惕地观察左右,一边答道:“是啊,朝廷已经和西夏南楚联军议和,将荆州以南划给他们了。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北上。”

李存引喃喃说道:“局势变化这么大么,一个月前蔺怀宁还说帮义军守住了茂城......”

尕毒惊讶道:“一个月前茂城早已沦陷了,那时就已经攻到了荆州。义军?不是早被蔺怀宁剿灭了么。”

“什么意思,尕叔能否详细说说?”李存引的声音倏然急切。

尕毒虽不解他为何这么慌乱,但还是解释道:“听说是朝廷决意议和,所以让蔺怀宁去解决那些拼死抵抗的义军。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们全部剿灭了。”

李存引心神俱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继续问道:“那罗秉忠呢?”

尕毒想了想:“你是说那个义军首领?据说是万箭穿心而亡......”

车厢里骤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单是听到的人都能感到一阵痛彻心扉的绝望。

尕毒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阿存,你怎么样?”

过了好久咳嗽声才慢慢停息,传出李存引微弱的声音:“原来他又骗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尕毒并不知这对李存引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一边留意路况,一边随口说道:“谁?蔺怀宁啊?你都被他骗过一年了,怎么还不长记性。你说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偏偏就栽在他身上了呢。”

李存引叹道:“是啊,真是可笑,他那样对我,我竟然还会对他抱有希望,觉得他本性不坏,只是囿于仇恨......”

尕毒感慨道:“他也真是奇怪,明明对你恨得要死,还偏偏愿意用连心蛊来吊着你的命。这种蛊毒要折寿十年,一般只有小情侣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才会考虑使用。嘿,真有意思。”

李存引奇道:“什么连心蛊?”

尕毒更奇:“他没跟你说么?你体内有连心蛊的雌蛊,他体内是雄蛊,只要不出意外,他死的时候你才会死。不然你当初伤得那么重,是无论如何也救不活的。”

李存引大概明白了,但他内心已经千疮百孔,毫无波澜。他心忖这大约也是蔺怀宁折磨人的手段,正如他一次次欺瞒自己,操控自己的情绪,想必这正是他的乐趣所在。

两人又沉默下来,继续赶路。李存引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轻声开口:“此刻他应该已经发现了,离开朔州只有三条路,以他如今的武功,半天就能追上我们。尕叔,真的到了那一刻,你别管我,自己先走。”

尕毒冷哼一声:“我救你,是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肯定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李存引无声地笑了笑,心中默默地想: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死不足惜,只希望你和小衣都能好好活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是在傍晚发现的这辆马车。

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上没有赶车人,仿佛特意在此地等候他的到来。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李存引一定在里面。

青琅剑飞出,瞬间削断了马车的两个前轮,然后那柄剑又打了个旋飞回蔺怀宁手中。

蔺怀宁赶了半天的路,本就已经口干舌燥。当他掠到近前挑起车帘看到李存引时,只觉得自己更加口渴燥热了。

一路上的气愤、紧张、恐惧,到此刻皆化为狂热的兴奋。

能再次将这个人攥在手中的兴奋。

他冷冷地笑了一下:“李存引,你觉得你逃得掉么......”

然而他话音未落,忽然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气。只见李存引一挥手,几包药粉劈头盖脸地向他撒来。蔺怀宁暗道不好,立刻飞身退开,但已经无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毒粉,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脑胀,手脚发软。

他稳了稳心神,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攥在手中,倒出一粒药丸吃下去。这是尕毒制作的能解百毒的药丸,之前李存引一直带在身上,甚至在茂城中了蛇毒就是因为吃了这个才不至于当场毒发身亡。后来尕毒也给了蔺怀宁一瓶,蔺怀宁知道此药珍贵,一直随身携带。

这原是李存引和尕毒商量的计划。他们知道蔺怀宁一定会追上,于是尕毒将毒药粉包交给李存引,自己先行一步在前方等候。若是李存引能成功解决蔺怀宁,就发出约定的信号,尕毒看见后自会回来。如若不然,尕毒就一人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一直盯着蔺怀宁,见他吃下那药丸,不禁心下一沉。若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那还是尕毒的解毒丸更为厉害一些。蔺怀宁在原地缓了缓,觉得恢复过来了,这才再次向李存引走过去,脸色已经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

李存引情知这次行动失败了,心中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只暗自祈祷尕毒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来。

这次蔺怀宁十分小心,仔细观察了李存引双手和车厢里再无别的毒粉,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粗暴地将李存引拽下马车。

蔺怀宁将他按在车厢上,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蔺怀宁的阴影中。蔺怀宁轻抚他的脸颊,语声低沉:“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李存引缓缓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是一片心如死灰的漠然。他淡淡地说:“不如就像你杀罗秉忠那样杀了我。”

蔺怀宁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在颤抖:“你,你知道了?尕毒告诉你的?”

李存引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蔺怀宁咬牙切齿,一拳砸在车厢上,木板顿时四分五裂:“这个老东西,真是该死——”

李存引冷漠地看着他发疯:“你自己做下的事,还不让人说了么。”

蔺怀宁大声道:“是,我做了又如何?”

李存引道:“你为何要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顿了顿,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你想听真话?好,我告诉你,我奉云夕婵之令去剿灭义军,给你那位罗将军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让人将他绑在柱子上乱箭射杀。整整一万箭啊,他死的时候像个刺猬一样,身上全是血窟窿,已经看不出人形了。后来我将他的头砍下来,在荆州城头悬挂了三天。那些义军中有人想来抢回首级,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最后再无人敢来。那些人本来也就是些山野匪寇,没有罗秉忠统领他们,很快也就散了。”

“这就是真话,你满意了吗?”

蔺怀宁边说边回忆起自己南下的一个月。彼时罗秉忠虽知李存引已死,却不知蔺怀宁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他还记得在茂城与蔺怀宁并肩作战,以为他是来相助自己的。蔺怀宁十分感伤地跟他聊起李存引,轻易便取得了他的信任,能够自由出入他的营帐,这也方便了蔺怀宁伪造通敌叛国的证据。

后来蔺怀宁带着官兵前来抓捕他,私下里毫不掩饰地与他挑明真相。罗秉忠目眦欲裂,而蔺怀宁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轻蔑地对他说:“你和李存引一样蠢。”他生动地跟罗秉忠描绘那天在明月台上自己是如何给李存引下毒,如何将他一剑穿胸,又如何将他的尸体大卸八块给野狗分食。战场上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罗秉忠,在那一刻哭成了泪人。

李存引从蔺怀宁说第一句话时就开始咳嗽,越咳越厉害,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通通从嘴里咳出来,鲜血沿着唇角不断滴落。他咳得眼前阵阵发黑,站立不稳,全靠蔺怀宁扶着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他记忆中的青年将军,意气风发地站在城头,说既然朝廷不作为,吾辈自当担重任,只要他还活着,绝不会让外敌踏上周朝的领土。那时两人共同组建飞虎营,白日沙场练兵,晚间把盏言欢,谁又能想到后来一人沦为禁脔被迫承欢,一人背负污名屈辱死去。

蔺怀宁恨声道:“你问我为何骗你,因为我就知道你会伤心,知道你会咳成这样!我骗你那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我骗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爱上这样的我。

这样卑劣,残忍,真实的我,这样爱着你的我。

蔺怀宁仍然在笑,但眼角有泪滴滑落。他知道,自己和李存引之间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折磨吧,折磨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李存引拽到一棵大树旁,解了他的腰带将他捆缚在树干上,捏住他的下巴逼问道:“尕毒呢,他在哪里?”

李存引不答。

蔺怀宁冷笑一声,抓起他的手掌,一股内力顺着虎口处的合谷穴灌注进他体内。此穴与痛觉神经相连,李存引从头到脚都剧烈疼痛起来,如同上万只食人蚁啃噬全身,又如用极锋利的钢锯一点一点凌迟浑身每一寸肌肤。他将下唇咬出了血,却硬生生忍着一声不吭。

蔺怀宁与他贴得极紧,感受着他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心中浮起一种扭曲的快意。他摸了摸李存引的面颊,而后手掌骤然发力,“咔擦”一声卸了他的下巴。这下李存引合不拢嘴,再无法抑制喉间发出的痛呼。他痛到意识模糊,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满脸泪水,恨不得立刻死掉,却还是坚持没有说出一个字。

蔺怀宁心中烦躁。长时间的剧烈疼痛对人的神经有很大损伤,他正犹豫要不要放过李存引,忽然听到一声大喊:“你放开他!”

蔺怀宁大喜过望,立刻放开李存引的手,结束了这场酷刑。李存引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而尕毒站在十步开外,正一脸焦急地望向这里。

蔺怀宁横剑架在李存引脖子上,声音冷厉地对尕毒说道:“你把双手举过头顶,手掌张开,不准有别的动作。”

尕毒依言照做。他本来等在前面,过了许久也不见约定的信号,知道李存引必然是出事了。按照约定他应该立刻独自逃走,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他并无子女,在心中早已把李存引当成了自己儿子。他想着,或许还有机会,或许自己还能试一试——

再懦弱怕死的人,也会有那么一个瞬间,做出令人惊讶的选择。

但他的生命也定格在了此刻。他刚刚举起双手,青琅剑便闪电般飞到他面前,一剑割破了他的颈部动脉。殷红的血液瞬间从他脖颈喷洒而出,蔺怀宁嫌弃地躲开,生怕他连血里也有毒。

尕毒跌倒在地,浑身鲜血淋漓。他的双眼依然睁着,死不瞑目地注视着那棵树干上被绑住的李存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只顾着擦拭自己的青琅剑,动作带着些许厌恶。

旁边的马儿受了惊,大声嘶鸣起来。李存引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到死在地上的尕毒。他浑身一震,猛然呕出一口黑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要喊尕毒的名字,却只能发出无力的气音,随即便哽咽到什么也说不出来。

蔺怀宁转过头,露出一个略显邪气的笑容:“醒了?”

他走上前,将李存引下巴复位,手指轻柔地擦过他唇边,为他拭去唇角的鲜血:“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逃呢?你会害死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救你。”

他低头吻上李存引的唇,品尝他唇舌间苦涩的血腥味,随即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衫。

冰冷的空气与蔺怀宁炽热的气息一同包裹着李存引,他几乎无法呼吸,胸口沉甸甸的,每一寸皮肤都似在燃烧。

蔺怀宁将手指伸到他唇边:“这里可没有药膏,不想受罪的话就自己舔湿。”

李存引没有反应。他低垂着头,依然沉浸在悲伤中。

蔺怀宁便将手指伸入他口中。他戳得很深,同时在李存引喉间搅动,将李存引逼得干呕,眼中再次盈满泪水。

蔺怀宁终于抽出手指,将他的腿抬起,架在腰间。

李存引唇间再次溢出鲜血。强烈的悲痛、愤怒、屈辱交织在一起,潮水般汹涌而至,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幕天席地,甚至面前还有一具尸体,蔺怀宁却觉得别样刺激。

许久之后他终于放下李存引已然麻木无觉的腿,拥着他稍作喘息。正要再来一次,他忽然面色一凝,抽身退出,迅速将衣服给李存引披上。

“有人来了。”

李存引满身狼藉,却漠然阖着眼。他早已心如死灰,只觉一切都无可无不可。

远处的马蹄声逐渐清晰。

一人一骑飞驰而来,却在经过他们时停了下来。马上的人腰间佩剑,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他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被绑在树干上的李存引,惊讶道:“呦,好一个大美人。”

这是他此生最后一句话。

蔺怀宁一剑毙命,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这还不够,他挥剑割开那人眼皮,将眼珠挖了出来,脚底发力碾碎,这才稍稍解恨。然后他走向李存引,为他解开绑缚、穿好衣服,低声笑道:“这里人来人往确实不太方便,还是回去再好好惩罚你。”

李存引软倒在他怀中,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挣脱他,摔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挣扎着向前爬去,蔺怀宁皱了皱眉,意识到他在爬向尕毒。

蔺怀宁脸色阴沉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艰难地用手肘和膝盖支撑着爬行,最终费力地爬到尕毒身边,用颤抖的手指轻轻阖上他的眼睑。随后李存引又开始用双手挖起泥土,似乎要为尕毒埋葬。

蔺怀宁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将李存引抱起,打算强行带他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并不挣扎,只是眼神空洞,脸色灰败,仿佛一具失了灵魂的木偶。

蔺怀宁心中一阵慌乱,毕竟尕毒已死,若李存引真的出了什么事,再无人能救他。于是他重重叹了口气,将李存引抱到一旁,让他靠着树休息,自己则吭哧吭哧用青琅剑挖了一个坑,将尕毒葬了进去。

他一边挖坑一边心疼自己的青琅剑,在心中又将尕毒杀了八百遍。那老家伙虽然死了,但他依然给自己添了无数麻烦。终于,他费力地将尕毒埋葬,李存引再度挣扎着过来,跪倒在尕毒的坟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这是对亡者的最高礼节,一般只有至亲之人才会如此。

蔺怀宁微微动容,他确实没想到这两人感情竟深到如此地步。

叩拜完毕,李存引似是已疲倦到了极点,再无任何反应,乖乖被蔺怀宁抱上马背。蔺怀宁从背后拥着他,双手环过他清瘦的腰肢,在他身前握住了缰绳。

李存引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蔺怀宁颈间,带着一种微妙的痒感,从皮肤传到心底。他嗅着李存引身上淡淡的苏合香,蓦然回忆起当时在茂城的情形。那时李存引中了蛇毒无力骑马,蔺怀宁也是这样环着他,心里一边想杀他,一边想肏他。

蔺怀宁无声地笑了一下,伸手撩开李存引衣衫后摆,就着里面的残液再次顶进去。李存引难受地呜咽一声,向前伏倒在马背上。

蔺怀宁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而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顿时向前窜了出去。

道路不平,马儿跑得又猛。马背上的两人不断颠簸着,蔺怀宁几乎完全不用动作,李存引已然被折腾得几乎昏死。他大口喘息着,风中留下他被颠簸到破碎的呻吟。

蔺怀宁忽然小气起来,撕下一根布条堵住他的嘴:“小点声,可别让其他人听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李存引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整个人软得像是被抽去了骨头,靠在蔺怀宁身上几乎融成一滩水。

蔺怀宁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笑得无比轻浮:“这么享受啊?以后我们天天出来玩如何?”

李存引自然是无法回答。蔺怀宁纵声长笑,缰绳一抖,那匹青骢马跑得愈发猛烈。

直至快要到朔州城,蔺怀宁才终于抽身出来,收紧缰绳让马儿逐渐减速直至缓缓步行。然后他将李存引下摆整理平整,遮去底下的种种不堪,这才走马进城。

两人回到宁安剑派的竹林中。

蔺怀宁抱着李存引回到卧房,将他放在床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上去。

身下万千青丝铺开,蔺怀宁捧起两人的一缕头发,试图将他们缠绕在一起。李存引发质偏软,他自己的则偏硬。他将李存引的头发缠在自己头发上,看着两缕头发亲密纠缠,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李存引阖目躺在床上,并不在乎蔺怀宁在做什么。或者说,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蔺怀宁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怨恨。他不想看见李存引这般漠然的神情,当即将他翻过身,扯开他的衣服,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但就在这时,一股劲风朝蔺怀宁后脑袭来。

蔺怀宁反应极快,立刻低头避过。并没有暗器,也没有兵刃。他只觉肩膀一沉,随即脖颈一痛,同时还听到“喵”的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那只波斯猫跳上蔺怀宁肩膀并给了他脖子一爪。

蔺怀宁进屋时没有关门,波斯猫跟在后面就进来了。它被李存引养了一个月,已经视李存引为主。这只猫甚有灵性,看到有人在欺负李存引,竟然也能忠心护主。

蔺怀宁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他脖颈处被抓出三道红痕,立刻火辣辣地疼起来。他心中本就因为与李存引彻底决裂而攒了满满的戾气,之前杀尕毒时发泄了一些,但犹自觉得不够。如今被这猫一激,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当即眼疾手快地抓住那波斯猫的尾巴,向墙上狠狠一甩!

那只猫撞上墙壁,顿时发出一声高昂凄厉的惨叫,四肢痉挛,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它已然头破血流、内脏尽碎,但还没有立刻死掉。

李存引闻声抬起头,只见蔺怀宁继续抓着猫尾巴将它甩向墙壁。墙上顷刻间出现道道血印,温热的猫血溅了蔺怀宁一身,再配上他狠戾而冷漠的神色,宛如地狱中的血修罗。而那只猫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两三次之后就完全没有声音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李存引反应过来,蔺怀宁已经将那死猫随手扔在地上。

陪伴他一个月,给他黑暗生活带来无数光亮的波斯猫,就这样死在蔺怀宁手上。

李存引嘴唇颤抖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今天一天接连受到无数打击,已经崩溃到近乎麻木。

蔺怀宁却还在愤愤地说道:“一只猫而已,是不是在你心中连猫都比我重要?”

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程衣,尕毒,罗秉忠,琴生,还有那个谁,嬴舟......你爱所有人,唯独不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忘了自己曾经独占李存引全部的爱,却又亲手将这一切生生毁去。

李存引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盯着那只浸在血泊中的死猫失神地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蔺怀宁愈发愤恨。他忽然将那死猫提起来,一手抓着猫尾,一手抓着猫身,向两边一扯,竟然将那猫尾生生扯断。然后他将那一截猫尾径直塞入李存引体内。

尚有余温的猫尾,血淋淋的猫尾。

李存引如梦初醒,浑身都颤抖起来,哑着声音叫道:“不,不要!拿出来啊......”

蔺怀宁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心中大悦。他一边落力压住李存引,一边握着那毛茸茸的尾巴尖,当作玉势一般使用。

李存引终于被逼得彻底崩溃,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他虚弱地抓住蔺怀宁的衣襟,话语断断续续,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杀了我......求你......”

蔺怀宁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将他翻过身去,不再看他的表情,只是冷酷而决绝地继续。

无论他怎样哭泣哀求也没有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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