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宁便顿在原地,听房中侍女问道:“小姐,此话怎讲?”
方晴雪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似乎带着几分哀伤。她说:“怀宁心怀天下、志存高远,他是合该在江湖中执剑逍遥、仗义行侠的,而我只是一个不出深闺的弱女子,无法陪在他身边。其实,每次他要出远门我都会担心,担心他在外遇到什么危险,担心他再也回不来,更担心他遇到一个潇洒的江湖女子便把我忘了。我是很希望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怕他不是大侠,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不是怀宁想要的生活。我从来不敢把这些话说与他听,不敢把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我知道我一旦说了,怀宁一定会为我留下,但我不能这样自私地缚住他前进的脚步。”
蔺怀宁怔怔地听着,心头巨震。他从不知方晴雪心中竟是如此想法。他以为方晴雪想让他在外闯荡,想让他扬名立业,所以他这般努力只求不辜负她的期望,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最高洁的一面。但实际上,他从来都不知道方晴雪真正想要什么。方晴雪不懂他,他也不懂方晴雪。
蔺怀宁终究没有进屋。他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来。他终于清楚地知道,方晴雪想要的幸福他给不了,他们终是有缘无分。
他再无法欺骗自己,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那些隐藏在心底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破茧而出,无法抑制。
他去了宁家祠堂。祠堂内寂静无声,只有那一盏孤灯摇曳的光影在空旷的殿堂里微微晃动。蔺怀宁跪在地上,双手紧扣着冰冷的石板,低下头不敢看周围的一切。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那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
“对不起,”他低语,声音细若蚊吟,却是他一生中最为真诚的话语,“我爱上他了。”
他爱李存引。那种爱,不是简单的欲望或依赖,而是一种更为深沉复杂的感情,甚至超出了他自己所能理解的所有范畴。
蔺怀宁跪在那里,低垂的眼睑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李存引苍白的面容浮现在他脑海中。两人分别不过一日,此刻他却觉得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思念的潮水涌上心头,竟是连一刻都等不了。
蔺怀宁运起轻功向朔州城南那片小竹林赶去,原本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三刻钟。风声在耳边呼啸,夜色如墨,他推开那间暗室的门,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午夜过半,李存引早已睡下,但他睡眠极浅,已被蔺怀宁的脚步声惊醒。他困倦地睁开眼,还未说什么,便被蔺怀宁猛然扑过来压在身上。
蔺怀宁捧住他的脸颊,急切地吻他。李存引好不容易喘过气,轻轻咳了两声,疲惫地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蔺怀宁的唇尚未离开,低低的声音却已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李存引,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李存引微微皱了皱眉,眼中带着几分茫然,似乎还未从困倦中完全清醒过来。他望着蔺怀宁,嘴唇微张,却没有说话。蔺怀宁紧盯着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蔺怀宁的心跳在这一刻剧烈跳动,紧张、期待、以及隐隐的害怕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李存引有些失神。他蓦然感到一种难言的荒谬。或许这一切注定就是一场无解的宿命,所谓的爱恨,在此时都不真切了,他只剩下浓重的倦意。
蔺怀宁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应,一颗炙热的心逐渐冷了下去。他忽而冷笑一声,脸上显出些许狠绝的神色:“我真的很恨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爱我?你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继续爱下去?”
他紧紧掐住李存引的脖子,双目赤红,“你为什么不能爱我现在的样子?这才是真实的我啊!”
李存引被他掐得呼吸不畅,一阵咳嗽闷在胸腔间,双颊憋得通红,浑身战栗不止。
蔺怀宁忽然松开他,指尖颤抖着去触碰他脖颈间被掐出来的红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听上去可怜至极:“李存引,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他时而暴戾,时而温柔,像个疯子一般阴晴不定,李存引已经见怪不怪了。此刻他轻轻地咳了两声,一句话也不想与蔺怀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又等了片刻,脸上祈求的神色慢慢淡去,嘴角一撇,冷笑道:“呵,你的爱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我才不稀罕呢。”
他一边说,一边从平常折磨人的那些物件中挑出一只缅铃:“不过没关系,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爱也好恨也罢,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想起当年云夕婵带上山的话本,想起里面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屋里的铃铛声响了一夜。
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
无风,无月,也无星。
逍遥派的地牢,即使在盛夏也透着几分阴寒。
一抹橙色身影,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笼中也显得黯淡无光。
程衣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几个月。这是一间单人牢房,她虽然没有像李存引一样被废去武功,但手足间皆锁着笨重的玄铁锁链,一举一动都极为困难。
此处有四名狱卒轮番看守。像程衣这般容颜姝丽的女子,在狱中本会沦为狱卒的玩物,但这一位他们可不敢妄动,只因蔺怀宁特意交代过要好好照顾程衣。这当然是李存引在床笫间求来的,他深知这些狱卒都是些什么货色,若非特意嘱咐,程衣定会遭到一些不堪的对待。
程衣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蓦然闭上了眼。她正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她犹豫多日、辗转反侧、迟迟不敢做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始终不相信李存引已经死了,不相信蔺怀宁真的会杀他。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要亲眼看一看,亲口质问蔺怀宁。她决不能烂在这囚笼中。
程衣睁开眼。
她已做出决定。
她拢了拢头发,扯散了自己的衣襟,贴着铁栏杆柔声叫道:“这位大哥——”
狱卒闻声而至。这是一个形容猥琐的小矮个,他早就对程衣垂涎欲滴,奈何上面不让。于是他只能每天晚上望着程衣的容颜,一边流转一些肮脏的念头,一边自己动手撸一发。
此刻在昏黄烛光下,他见程衣衣衫散乱柔美动人,身下那物早就硬挺起来。他吞了吞口水,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程衣却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她动作也柔,声音也柔:“这些天我一直寂寞难耐,不知大哥是否愿意——”
此情此景,如此佳人,那狱卒眼都直了,连声道:“愿意,当然愿意。小娘子,今夜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此时他也不管上面的指令了,心中暗自为自己辩解说这是她勾引我的,可不是我强迫的。于是他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然而他也相当谨慎,将外衣连同钥匙全都放在了门外。这样即使程衣杀了他也拿不到钥匙解不开锁链。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微弱的烛光照亮这间阴惨惨的牢房,照亮地上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照亮他们身下一滩殷红的处子血。
程衣生生忍着体内的痛楚,脸上仍然挂着柔媚的笑容,口中溢出些婉转呻吟。她心中在流泪在泣血,眼睛却是干涩的,死死盯着门外地上的钥匙。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有一次他会放松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有别人知道这间阴寒的囚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关心阴影里的龌龊事,人们只能看到阳光之下的欢笑。
数日之后,方晴雪大婚。
蔺怀宁本想去现场看看的,但偏生在之前收到了一封信函,约他在那日到朔州城外十里亭一见。他不得不去,因为信件的署名是云夕婵。
早在望月峰上发现她飞鸽传信之时,蔺怀宁就猜到她也是卧底。后来隐月教毁,云夕婵执掌云家,也公开了自己曾经的卧底身份。之后蔺怀宁听说她不知怎么攀上了一个高官,认了那高官当义父,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替朝廷效命的人。蔺怀宁不知道这次约他见面是云夕婵自己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总之他不得不去。
十里亭中有五位姑娘。云夕婵悠闲地坐在石凳上,有两位姑娘在背后给她扇扇子,两位姑娘在忙着沏茶。许是权势养人,她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美艳动人了,竟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
蔺怀宁在云夕婵对面坐定,刚刚开口:“云姑娘......”
云夕婵抬起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必须要提醒你,蔺盟主,我现在是朔州抚司镇抚使,乃从四品。”
蔺怀宁略一愣神,当即改了口,从善如流:“云大人。”
云夕婵微微一笑,颇为傲慢地抬起下巴说道:“最近朝廷颁发的禁武令,不知蔺盟主可有听闻?”
蔺怀宁点了点头:“朝廷限制武林门派规模,禁止大范围械斗,这些我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夕婵冷笑道:“蔺盟主既然知道,为何还明知故犯呢?”
蔺怀宁愣了愣:“敢问我犯了哪条?”
云夕婵道:“武林联盟规模庞大,这可是禁武令所明令禁止的。”
蔺怀宁的眉头微微一蹙,急切反驳:“禁武令明明禁的是门派规模,也没有禁止联盟啊......”
他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这个盟主之位,若是朝廷一道旨意便宣布武林联盟非法,那他之前的努力岂非付之东流?
云夕婵轻轻摇了摇手:“对禁武令的最终解释权归官府所有。你这个盟主之位,也须由官府定夺。”
蔺怀宁心念电转,忽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云大人跟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有何企图?”
“蔺盟主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圈子了。”云夕婵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近来南楚和西夏联军进攻我大周,朝廷有意议和,可偏偏有一支义军泯顽不灵,殊死反抗。那义军首领名叫罗秉忠,听说和蔺盟主是见过的,不知蔺盟主可有印象?”
蔺怀宁想起一年前在茂城发生的事,点了点头。
云夕婵继续说道:“这支义军是由武林人组成。蔺盟主既身为武林盟主,自然有责管理这些武林人,让他们放弃抵抗,不要误了朝廷的议和大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微微一笑:“云大人的意思,只要我能阻止这些义军抵抗外敌,就能保证我继续做这个盟主,否则就要取缔武林联盟?”
云夕婵颔首道:“正是。”
阻止义军确实是朝廷的意思,但让蔺怀宁前去,却是云夕婵的私心。这并不是一个光彩的差事,任何人去做这件事都将在武林中失去信誉——这意味着他不仅是朝廷的走狗,还迫害那些绿林好汉与忠勇之士。她已经能预料到那些武林人物将如何冷眼旁观,如何在背后指责他,如何将蔺怀宁的名字当作笑柄来议论。
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蔺怀宁。蔺怀宁武功高强,且身为武林盟主,任何一场正面对决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况且,他对隐月教所做的一切皆为复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正义。云夕婵并不能仅凭一己之私去反击他,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连累云家。
蔺怀宁何尝猜不到云夕婵的心思,但此刻他也只能应声道:“成交。”
两人谈话已毕,蔺怀宁本该起身离去,然而走之前,他心中忽然闪过一念,竟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过李存引?”
云夕婵怔住了。以她的身份本可以斥责蔺怀宁放肆,抑或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却放任自己流露出片刻的感伤,喃喃说道:“是啊,谁能不喜欢他呢......”
她也以为李存引已经死了。
蔺怀宁本就心中暗忖她为何言谈举止间会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不再说话,快步离开了十里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蔺怀宁看来,那些义军愚蠢至极。明知朝廷有意议和,却仍旧执意反抗,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大局。蔺怀宁对这些人的感情并不复杂,更多的是一种冷漠。他不在乎他们是否成功,也不关心他们是否拥有正义。对他来说,他们不过是横亘在自己道路上的障碍,是那些阻挡他向前的绊脚石。
但他独独嫉恨罗秉忠。
他至今无法忘怀,那年茂成军营中,罗秉忠对李存引那般情深意切。他嫉妒李存引曾经与这些人有过交情,嫉妒他曾与旁人共度的岁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为什么在李存引的人生中错过了那么多。
那些曾与李存引共度时光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是他蔺怀宁的敌人。他不希望李存引的生命中再有其他人的影子,哪怕是残留的痕迹,他也要一一抹去。
蔺怀宁回到宁安剑派,即刻开始筹备南下对付义军的诸多事宜。此事不能拖太久,他决定明日就启程。
到了晚间,他回到自己卧房隔间,抱着李存引耳鬓厮磨:“你猜猜我今天去见了谁?”
李存引没有反应。
蔺怀宁本也不指望他回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我见到了云夕婵。呵,她如今也不知攀上了哪位大官,好生风光!”
李存引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他显然是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蔺怀宁肯定会说。果不其然,蔺怀宁接着说道:“我上次跟你说,南楚和西夏联军打过来了,她要我去协助罗秉忠的义军抗击外敌。我明日就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李存引淡淡地“嗯”了一声。
平时蔺怀宁与他说话他都很少搭理,是以现在虽然只是嗯了一声,蔺怀宁也知道他其实是很认可自己的。他心中好笑,觉得李存引实在是太好骗了,从前好骗,现在依然好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吻了吻李存引的唇,撒娇一般地说道:“我好久都要见不到你了,要不你今晚主动一次?”
李存引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些许疲倦,却没有任何回应。
蔺怀宁见状,更加得寸进尺。他轻轻压上去,双手环住李存引的腰肢,继续撒娇般地说道:“打仗很辛苦的,你疼疼我嘛......”
李存引闭了闭眼,长久未语。蔺怀宁总能逼得他妥协。无论多么反感,无论多么不情愿,最终他都会放弃抵抗,沉默地接受这一切。蔺怀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等着回应。
终于,李存引轻轻叹了口气,语声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与隐忍:“你想怎样?”
蔺怀宁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亲吻着李存引的额头,低低地笑了:“我要你......”
李存引听着他在耳边低语,脸颊逐渐染上一层羞耻的薄红。但他终究无法拒绝。
那一夜,蔺怀宁得到了李存引从未给予过的回应。
事后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蔺怀宁忽然想起一事,侧头在李存引耳畔说道:“你知不知道,云夕婵也喜欢你?”
他立刻感到李存引身体猛地一僵。蔺怀宁心中一阵恼怒,忍不住冷笑道:“你究竟有什么好?这么多人喜欢你!”
但他转念一想,被这么多人喜欢着的李存引,却只能为自己一人独享。他不禁又得意起来,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蔺怀宁给他清洗完毕,温柔地拥着他睡觉。蔺怀宁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不得不离开怀中这份温暖,心中就涌现出深深的恨意,对云夕婵,也对罗秉忠。
他想到很久之前在明月台的卧房里看到罗秉忠写给李存引的一叠信件,最后一句话必是“长毋相忘”,其意为时常想念,切勿忘怀。其中的绵绵情意谁都看得出来。
罗秉忠。他恨恨地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回想起在茂城的点滴,想到他也抱过李存引、摸过李存引的手,心中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李存引已渐渐入眠,并不知蔺怀宁的所思所想。蔺怀宁轻轻抚着他柔软顺滑的长发,心忖只要自己表现得爱国一点、正义一点,李存引便不会十分抵触自己。他竟是无比渴望李存引能够继续爱他,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柔也好。
他决定将这场美好的幻梦继续编织下去。
之后月余他都在南疆奔波,并时常想念远在朔州竹林深处的李存引。
而就在这段时期,逍遥派的地牢里逃出来一个人。
程衣不顾自己衣衫不整,一路运起轻功飞速逃离朔州。她要去望月峰。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望月峰一役之后,那里已经成为武林正道的地盘,逍遥派那些人大约也不会想到程衣竟然还敢回去。
但望月峰毕竟地处偏远,也就在山脚下有几人守卫,山上并无人居住。程衣知道有几条暗道,她根本不与守卫正面接触,就顺利上了山。
故景如旧,物是人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草舍、漱玉轩、烟雨楼都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断壁残垣述说着过去的辉煌。程衣呆呆地看了片刻,心中凄楚至极,眼中有泪水闪烁,却又被她强行压抑了下去。
正在此刻,她忽然感到小腹一阵坠痛,痛得几乎无法站稳。
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很快两腿之间流出殷红的鲜血。
她隐约有些明白,自己大约是小产了。
最多的时候,她被那四个狱卒按着轮流发泄兽欲,差点熬不过去,怀疑自己会那样屈辱地死在他们身下。但终究是让她找到机会逃出来了。若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依旧无悔自己的决定。
她害怕引来山下的守卫,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疼到意识不清时,她就在脑海中反复勾勒李存引的面庞,想起师父平时对自己的教诲,想起师父说过只要迈过人生最艰难的一道坎,之后便是坦途。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于是她熬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衣缓缓站起身,目光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
她想起当初魏白修习的功法。那年李存引毁去一本《凤怨灵经》,却不知魏白还私藏了其他邪功典籍。程衣曾目睹魏白将书藏在树底巨石下,她抱着一丝希望去往那处,竟真的找到了一本书。那书名为天地阴阳交欢大乐功,是魏白不屑修炼的功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衣颤抖着翻开书页。那些淫秽的图案和文字刺痛了她的眼睛,但她仍一字一句读了下去。她要变强,不择手段地变强。
这一天,她刚刚年满十六岁。
一个月后,蔺怀宁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存引,迫不及待地想再次感受他的体温。
他禁欲一个月,此刻精力极度充沛。李存引一边忍受着他的折腾,一边断断续续地问他南疆的战事。
蔺怀宁便说,他协助罗秉忠固守茂城,南楚和西夏联军久攻不下,粮草不济,已经和周朝停战议和。
他说得头头是道,连眼神都不曾闪烁。
李存引没有多想,他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蔺怀宁,能相信的也只有这个人。他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更多。
蔺怀宁见他如此,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得意。他吻了吻李存引的唇,柔声问道:“你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李存引闭了闭眼,错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怀宁心中微微一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低声道:“我很想你。”
他细致而温柔地照顾李存引的感受。他喜欢看李存引沉沦情欲的模样,这种时刻他方能掌控他的欢愉,掌控他的痛苦,掌控他的一切。
李存引在半失神的状态下怔怔地望着他,张口轻声道:“怀宁......”
蔺怀宁浑身一震。
李存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有时不得不喊他,也只叫他蔺盟主,任他怎么折磨也不改口。他眼眶一阵发热,几乎要哭出来,哑着嗓子喃喃:“再叫我一次,再叫我一次可好......”
李存引眨了眨眼,当真又轻声唤道:“怀宁。”
蔺怀宁听到这声音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没再说话,只紧紧抱住了李存引,仿佛这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难得感到平和、幸福。
第二天蔺怀宁处理帮派事务,听手下汇报了程衣逃跑的事情。据说,发现的时候那四个狱卒裸着身子死在她那间牢房里,阴茎都被割掉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是瞒不过李存引的,他每个月都要去地牢远远看一眼程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蔺怀宁也根本没想瞒。
他很生气,也十分害怕。望月峰一役中,程衣虽然没有看到他杀害清虚长老等人,但是她知道李存引那时已经无力反抗,根本不可能与清虚长老三人同归于尽。她一定对李存引的生死存疑,必然会去听武林人对那天的描述。而她那样聪明,若她猜出来,若她说出来......
蔺怀宁不敢想象。他觉得早该杀了程衣,如今这样简直后患无穷。
于是他带着一肚子气来到关押李存引的小隔间,跟他添油加醋地说了程衣是如何逃跑的。
“她倒是豁的出去。李存引,如果是你被关进大牢,你也会这样做吧?勾引那些狱卒,求着他们肏你?真是贱啊。”
他心中有气无处发泄,皆化作晦暗难言的欲望。此刻他口不择言,动作也格外粗暴。
李存引眉目间染上痛苦之色,他喃喃道:“小衣......”随即推开蔺怀宁,惨烈地咳嗽起来。他平常已经很少咳嗽,但此刻咳得撕心裂肺,边咳边呕出好几口血。
蔺怀宁冷冷地看着,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掼在床上。李存引咳得浑身都蜷缩起来,被蔺怀宁强硬打开,又粗鲁地顶进来。
李存引垂下眼睛任他动作,但蔺怀宁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目光中的一丝刻骨恨意。那恨意刺痛了蔺怀宁,他不由得更加愤怒:“你凭什么恨我?我可是按你说的特别嘱咐过那些狱卒别动她,是她自己非要把自己送上去,这怎么能怪我?”
“怎么咳成这样,你就这么在乎她?你还为她挡剑!”他愤愤地算起旧账,“你是不是只喜欢她?我看你是根本没把她当徒弟,而是当成童养媳了对吧!你们做过吗?是不是早就滚上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存引猛然呕出一口黑血。他气得浑身发抖,却被蔺怀宁死死按住肏弄,咳也无力、骂也无力,在浮浮沉沉间默默地流下泪来。
蔺怀宁讨厌所有分走李存引注意的人。他讨厌李存引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他暗自希望李存引只会为自己哭,只能在床上哭。
他将李存引摆成极屈辱的跪趴姿势,像骑马一样骑上去肆意驰骋。他心底那些暴虐的情绪又渐渐浮上来,两人身下的被褥逐渐洇出血色。
李存引疼得难以忍受,忍不住挣扎着向前爬去,又被蔺怀宁箍住腰狠狠拽回来,禁不住发出一声似悲似泣的呜咽。
蔺怀宁终于停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很疼么?”
李存引意识模糊地“呜”了一声。
蔺怀宁笑了起来,声音轻柔:“可我就是想让你疼一疼。”
他温柔地吻去李存引的泪水,又将另一种液体留在他体内。
长夜漫漫,床笫间的折磨直至天明方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蔺怀宁知道自己是在迁怒,而且是毫无道理的迁怒。
当情绪退去后,他只觉无比后悔,一心想做些什么来稍加弥补。毕竟他跟李存引的关系才稍微有所缓和,可不能因为程衣的事情再次弄僵。
他坐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腿上的小猫,心忖李存引会喜欢小动物吗?
这只小猫是某个小门派献给他的,据说叫波斯猫,通体洁白,长毛柔软,最奇特的是眼睛一只蓝一只绿,看上去倒似有些异域风情。这只猫十分高傲,对人爱答不理,蔺怀宁也是好不容易将它捉住,才能摸一摸它的长毛。
蔺怀宁对小动物没有什么兴趣,但莫名觉得这只猫跟李存引很像。于是他决定将这只波斯猫塞给李存引,给他无聊时解闷。
李存引起初对房间里多出来的这只猫毫无反应,但那猫左逛逛右看看,最后居然主动跳到床上,贴到李存引身边。李存引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手感意外的好。
于是蔺怀宁再次过来时,便看到那猫乖顺地趴在李存引膝头,毛茸茸的长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李存引伸出手去抓它的尾巴,那尾巴便左摇右晃不让他抓住。但若真的晃得太远让李存引够不着了,那尾巴又立刻主动伸过来蹭蹭他的手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一人一猫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李存引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