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半响之后,陈大人点了下头。
“查!”
……
衙署官差忙碌朝廷大事,市井坊间的小百姓们则是为了生存而奔波。
因着下雨,不少人的生计受到影响,比如打铁匠的东西上鏽,比如酿酒的粮食受潮,再比如孙兰莺的面湿了结块,她叹气準备扔掉。
“这些不能用吗?”李顺文摸了一把,只是有的结块罢了,还有一些只是摸着发黏而已。
“当然不能用,瞧瞧,恐怕都被虫爬过,而且就算没有虫,用这些做出来的蒸饼也会口感不对。”
孙兰莺将不能用的都放好扎口,打算去和卖猪肉的换肉吃。
“来我们铺子里的老顾客很多,之所以选择蒸蒸日上,正是因为好吃不贵,如果不好吃了,恐怕会伤了他们的心,往后也不来了。”
孙兰莺不会挣丧良心的钱,虽说扔掉这些面粉可惜,但和长久之计比不算什麽。
李顺文张了张嘴,心道她不会读书写字,心思却比他这个读过圣贤书的人通透。
两大袋子面粉才换了一条猪肉,说不心疼是假的,当得知面粉涨价两成之后,更是唉声叹气。
不止是孙兰莺难,其他百姓们也不好过。
因着大水沖垮了一些村庄出村的路,城外百姓无法来城内卖菜,导致菜价飞涨,油盐酱醋样样都跟着起价,愁的孙兰莺吃不下饭。
河水还未减退,足以可见这场雨来的多麽兇猛,她时常站在河边,看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戏水。
对于大人来说这是灾难,对于孩子来说却是乐趣。
“孙小娘子。”
孙兰莺转过身,说话的正是邻居打铁匠。
“唉,”他也苦着脸,道:“城里什麽都涨价,一月的花费又增添不少,对了,你的铺子何时调价?”
附近所有商铺都或多或少涨了一些,就孙兰莺还没动静。打铁匠道:“越晚涨价,你赔的就越多啊。”
赔钱倒不至于,就是挣的没那麽多了而已。
“我还不一定。”她含糊回了一句。
打铁匠还以为她没想好涨多少,好心给她出主意道:“那就加一文钱,反正也不贵,不会影响什麽的。”
可孙兰莺还是犹豫不决。
并不是她不想挣钱,而是她知道来吃蒸饼的都是附近住户,大家本就生存不易,若她也涨,那真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下值来到铺子里的淩六郎脱下衣裳,打着赤膊弯腰劈柴,动作利落的将一块木头劈成两半,他声音平稳道:“不想为难旁人,对吗?”
“嗯。”坐在小凳子上的孙兰莺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背上,神情恹恹。
“六郎,你说有没有什麽好法子?”
心善的小娘子,做的蒸饼用料好又足,难怪这麽短的时间内就打出了名堂。也正因为如此,她既不想偷工减料,也不想原地涨价,但钱还是要赚的。
淩六郎放下斧头,弯腰去捡柴,孙兰莺便过来帮忙。
“有一个法子。”他忽地说道。
孙兰莺惊喜:“真的啊?是什麽?”
淩六郎直起身子,脸颊上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滑落,浅麦色的肤色,肌理分明的身材,那汗珠一直往下滚,划过沟壑分明的腹肌,最后消失在裤带上。
孙兰莺的视线跟着汗珠便也定在那,没听清淩六郎说了什麽。
“什麽?”孙兰莺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六郎,你方才说什麽?”
粗粝的指腹刮过她细嫩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下巴上,微微用力,叫孙兰莺擡头和他对上视线。
拇指按了按她殷红的唇,如记忆里那般软嫩。
淩六郎眸色晦暗,说了句:“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第105章 第 105 章
“莺莺, 过来。”
明明他的手指扶着她的下巴,只需要朝前一步便能靠近她,可他却让孙兰莺过去。
指腹的热度烤的孙兰莺如同融化的面团, 身上使不出力气,脚下似悬空,只能攀着他的手臂借力。
打着赤膊的郎君手臂肌理因为劈柴而膨起,硬邦邦的像是石头。
女郎贝齿咬着红唇,乖顺听话的擡脚想要靠近他。脚尖刚落地,便猛的被人环住腰, 他另外一只手去扶她的后脖颈,整个人压了过来。
哪里是让她过来,明明是他朝她去。
男人宽大的身躯将娇弱的女郎罩个严严实实, 腰上的大掌轻轻摩挲, 片刻后,力道加重, 隔着单薄的衣料揉。
他不是圣人。
在青木寨的时候尚未明确自己心意,便已经对她的一颦一笑招架不住, 何况现在两情相悦。
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郎君,自有使不完的力气, 孙兰莺整个人都站不稳, 手指搭在他肩膀上,眼尾泛红呜咽着,顺着脸颊掉眼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