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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杨荣点头，“就是那个药丸，除此之外，他们还做别的，就用我们来试药。”
有些药吃完会让人全身起水泡，抓破之后里面的脓水溢出来，沾染之处又会起水泡。
到最后全身上下没有完好的皮肤。
各种药的反应不同，杨荣是被喂食红丸，后来他才知道这东西上瘾，痛苦的抓心挠肝，但不得其法。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地上，声音大到人心烦。
淩六郎的眉头就不曾松懈过，接着问道：“弄这麽多事情，寻常人根本办不到，杨荣，你是不是发现幕后之人是谁了？”
否则他不会在第二次见到淩六郎的时候，以为是来杀他的。那人不仅势力大，恐怕还在朝为官。
“他就是工部司郎中王大人。”
这句话落下时，淩六郎也拿起桌子上的茶碗掷了出去，厉声道：“谁？”
茶碗掉地上碎裂，门后也传来一声哎呦。
淩六郎闪身出来。
“小郎？”
汤汤水水洒了一地，还有一个正捂着脑袋的李顺文。
“孙小娘子叫我来送吃食，我见院门未关就进来了，刚走到这就被淩郎君砸了头，哎呦。”
习武之人力气极大，明显破了相沾了李顺文一手的血。
此次会话自然暂停，淩六郎带着李顺文去包扎。
回去之后，孙兰莺还吓了一跳。
“头怎麽受伤了？还淋雨了，快进来，我去给你煮姜汤。”
雨势不小，因此铺子里也没人。孙兰莺给李顺文煮了热乎的姜汤，他边喝边将来龙去脉说了。
“没大碍，”李顺文把最后一口姜汤喝完，露出满足的笑意，“大夫说过几天就能好，小娘子别担心。”
天上乌云密布，李顺文说身体不适要先回去，孙兰莺便给他拿了伞，看着他沖入雨水里。
谁能料到，晚上就得到李顺文被捕的消息。
“怪我大意，未曾听见有人靠近。”
被李顺文听去，这孩子报仇心切，才有如此行径。
少年拿着家里的砍柴刀蹲守在王大人家附近，借着雨幕做遮挡，差点伤了王大人，被王家家仆擒住，扭送官府。
“怎麽办？”孙兰莺不由得心急。
这些日子相处，早就拿李顺文当作自己人了，如今他有牢狱之灾，她岂能置之不理。可孙兰莺只是个卖蒸饼的罢了，这件事唯有六郎能帮上忙。
“别急，我来想办法。”
雨势见大，淩六郎冒雨而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她是个聪慧的小娘子，就算他不说，明日流言传开，她也会知道。
当天晚上孙兰莺几乎没睡觉，脑子里都是李顺文在牢狱里受苦的画面。
翌日，天像是漏了似的还在下雨，淩六郎说让她今日歇业，孙兰莺却是坚持。
“去吧，没事做我更难受。”
今日恐怕没什麽客人，因此只做了一锅蒸饼。
临走之前，淩六郎深深的看孙兰莺，低声道：“莺莺，此事涉及到城门校尉，如今又牵扯出工部一司。”
他顿了顿，继续道：“恐怕涉及衆多，前路艰难，我……”
“我知道，”孙兰莺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不管多难，不管多危险，我都会陪着六郎。”
眸色暗了几分，他俯下身来抱住她。
“我也是。”他轻声说。
第102章 第 102 章
初夏时节的雨总是下个不停。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 孙兰莺最讨厌下雨的天气。
如果冬日下雪还算好，用手扫掉身上的落雪，不耽误做事, 但是下雨就不成了。
洗不了衣服，做不了活，只能坐在屋檐下望天。
就如此刻，蒸蒸日上开着门，她依靠在门框旁，仰头去看天, 像是在想这雨水到底从哪里落下来。
“孙小娘子啊，雨越来越大了，你怎麽还不走？”
今日一早就下雨, 因此附近的铺子根本就没开张, 隔壁打铁铺子是因为有客人预定了东西，约定今日来取, 所以打铁匠才冒雨前来。
雨下的大，风也不小, 滴落的雨水溅在地上，激起一阵土腥气。门旁边的小娘子虽然站在里面, 但地上的水花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裙摆上。
潮湿的风吹过, 她抹了一下脸，露出往常那般的笑意，杏仁明目, 巧笑盼兮, 着实是美人。
怪不得外面都叫她蒸饼西施, 确实生的美。
愣神的铁匠没听清孙兰莺说什麽，他啊了一声, 孙兰莺重複道：“我晚点再走，你要走了吗？”
“对啊，雨太大了，过了约定的时辰，我觉得客人应当不会来了，小娘子，你也走吧，趁着还没积水。我跟你说，那边的河道很容易涨水，到时候没过来可就遭了，容易被困在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