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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冷？”淩六郎走上前，想要给她暖手，但孙兰莺立刻抽手出来，不好意思的拢了下鬓边碎发。
“这位客人，热乎乎的蒸饼，要不要尝尝？”
孙兰莺不认识章文，他们出行又没穿官服，以为他过来是要买东西。
章文面带笑容，随口道:“要两个。”
“现在只有蜜豆和肉馅的，一样一个可好？”
孙兰莺貌美声音又好听，原本章文见她和淩六郎相识，就随口逗了两句，但装有蒸饼的棉被一掀开，热气裹挟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扑面而来，章文直接喝了一声。“香!”
接过蒸饼也顾不上烫，直接狼吞虎咽得吃起来。裴禄说他是粗人，着实不假。比拳头还大的蒸饼他三两口就吃完，嘴里的肉馅有嚼头，用牙齿一咬便冒出香喷喷的油香，鲜鹹适口，配合发的暄软的面，叫人吃了还想吃。
不等吃另外一个，章文眼睛盯着装有蒸饼的笼屉。“肉馅还有几个？”
“还有三个。”
“全都给我。”
淩六郎适时介绍：“这位是大理寺的章大人，大人，这位是孙小娘子。”
“原来是章大人。”既然是六郎的同僚，孙兰莺自然更该好好招待，立刻倒了热茶递过来，笑容满面道：“多谢大人对六郎照顾有加。”
嘴甜的小娘子。
章文十分受用，站在摊位前把几个蒸饼吃完一抹嘴，付了钱离开。
孙兰莺立刻让淩六郎跟上：“去吧，我这也卖的差不多了。”
还有两个，她再等一会準能卖出去。
淩六郎低声嘱咐她好几句，这才追上章文。
晚上孙兰莺依旧去白日里那块地方摆摊，这回她学聪明了，时不时的介绍两句，人美嗓子甜，总有人好奇的凑过来问上两句，然后被香气勾住，欢天喜地买蒸饼回去吃。
可孙兰莺的生意依旧没有想象中好。
以前在老家时，不说她生意最好，也算出类拔萃，而不像现在她费尽心思才能招揽也一些客人。
明知道不该着急，俗话说的好，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可孙兰莺就是觉得一股火在心头。
晚上不如白日里卖的好，幸好孙兰莺做的不多，剩下的几个就和淩六郎分着吃了。
见孙兰莺咬着蒸饼不咀嚼，垂着眸子盯着桌面发呆，淩六郎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之意。
淩六郎晚上回去默不作声的将自己手里的钱归拢好，写清账目，打算交给孙兰莺。
早晚要给的，他想，不如早点给她，免去她辛苦。开铺子也好，放在她手里花也好，随她取用。
但没想到第二天他来找孙兰莺的时候，她竟然已经做好蒸饼了。
一改昨天的神色恹恹，看起来斗志轩昂。
若非要形容，那就是缺水干涸的土里盛放的花，只要有一点点雨露甘霖，便会顽强蓬勃生长。
“六郎，快来帮我啊。”
“你手里是不是拿着什麽东西？”
淩六郎垂下眸子，悄声将东西揣好，暗色下孙兰莺没看清只是随口一问。淩六郎淡声道：“没有。”
……
章文一早起来就觉得嘴里没滋没味。
“还吃胡饼啊？”见他穿戴好要走了，他妻子问道。
“不一定。”
妻子还暗暗称奇，因为这些年章文每天早上都是吃胡饼，对胡饼之喜爱超越一切，怎麽今日不吃了？
远远的瞧见那个小摊，旁边站着身材纤细的小娘子。章文想起肉香就开始分泌口水，还不等走到摊位前，便朝着孙兰莺喊：“五个！”
声音震耳欲聋，引的街道上的百姓纷纷侧目。
“这不是大理寺的章大人吗？我之前见过他。”“真是啊？大人还站在路边吃蒸饼？”
“兴许是这家蒸饼卖的好，走，我们也去尝尝。”
生意忽然好了起来，只要过来打听的都会或多或少的买一些。只是章文这块活招牌走了后，孙兰莺摊位前又变得冷清。
这边打着饱嗝来到衙门的章文又和裴禄吵了起来，无非是因为被裴禄讽刺吃胡饼，着实气恼，今日没忍住讽了回去。
可章文哪里说的过裴禄，没一会就被说的面红耳赤，若不是有人看着，恐怕就要动手打起来。
“我都说了今日没吃胡饼！若你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摊主面前对峙！”
裴禄也是个轴的，立刻应声。“去就去，怕了你不成。”
第082章 第 82 章
做生意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缺一不可。
这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主街，顺着其一直往东走，走到尽头便是皇城了。宽敞的路上人来人往, 小贩的叫卖声不绝入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