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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是为了帮你,并不是想要钱的。”
荣香兰拽着她的手不松开。
“我当然知道,不过兰莺你答应吧,每月的分成够你活的很好,不用如此辛苦。而且实话实说,我爹娘怕你去别人家,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荣记。若是你入股了,他们也能放下心来。”
荣香兰识人很準,认识这麽久了,知道孙兰莺是个淳朴的小娘子,所以她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和家里的商量结果告诉她,也是为了荣记好。
又劝了几句,孙兰莺总算是答应下来。
既然当了荣记的东家,孙兰莺就更加卖力帮忙了,她想了想,自己的生意还是暂时不做了,荣记最好是每个月都推陈出新,她这些天就要埋头做新样式。
有时候在后厨累了,孙兰莺便去前厅铺子里逛逛,帮忙介绍糕点和分装。
这天正在帮一个少年郎装杏仁糕时,听见一道成熟清润声音响在头顶。
“杏仁糕,六块。”
旁边的伙计赶忙过来帮忙,孙兰莺将油纸包交给少年郎,叫伙计收钱,她转身就走。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只要来铺子里,就能碰见淩六郎。
次数多了,孙兰莺琢磨过味儿来。
或许他就住在附近,因为他每天来的时辰都是固定的。
那个时辰应当是衙署下值他正好回到这边。
为了推测自己的验证,孙兰莺这天故意晚上一刻钟出来,果然没再碰见过他。
第063章 第 63 章
一共碰见过淩六郎五次。
每次他都是来买几块糕点, 孙兰莺躲着他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他也确实什麽都没做,甚至没上前和她讲话。
但男人幽暗的眸子直勾勾得看过来, 就算是迟钝如铺子里的小伙计,也琢磨出不对来。
这天,小伙计笑嘻嘻的过来问孙兰莺。
“小娘子,你和衙署那位淩捕头,是不是认识啊?”
小伙计才十四岁,正是好奇的年岁, 孙兰莺待人温和,铺子里的所有人都喜欢和她亲近,因此小伙计也没多想, 随口一问。
孙兰莺摇头说不认识, 继续摆放糕点。
这些日子她除了研制新方子外,还在学习读书写字。荣香兰说给她请个夫子, 孙兰莺不好意思都这个年岁了才开始啓蒙,便说自己慢慢学。
她自问不算蠢笨, 铺子里挂着各个糕点的名字,她便从这些字入手, 如今已经将其认全了, 就是写不出来。
细心的擦拭各个小木牌,孙兰莺看似在和小伙计说话,实际上用手一点点抚过木牌, 在临摹上面的字迹。
“哇, ”小伙计神神秘秘地凑近, “小娘子我和你说啊,我发现了, 每次淩捕头来他都会看你。你不是岭城人或许不知道淩捕头,年纪轻轻就破了不少大案,这不前一阵子的兇杀溺水案就是淩捕头带人抓住嫌犯,听说过些日子就要问斩了。他容貌又生的好,城里不少有未婚女儿的大户人家都盯着呢!”
孙兰莺擦拭牌子的动作没停,浑不在意的模样,只嗯了一声。
小伙计挠挠头,心想那淩捕头可能是看上小娘子了,但小娘子一点都不热络,应当是不喜欢淩捕头吧。
也是,小娘子温温柔柔像是一只小绵羊,而淩捕头面容冰冷,再好的容貌也会吓退人。
后来孙兰莺掐算着时辰,晚一刻钟出去,就没再碰见淩六郎了。但她不知道,每次晚上她从荣记出来时,远处的巷子口总会站着一个人,默不作声的远远护送她,见她安然无恙的回家,他才折返回去。
岭城是太平,可她到底只是个娇弱小娘子,如今入了冬,天色黑的越来越早,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若是再碰上刘大柱那等穷兇极恶之人,恐怕无法自保。
孙兰莺自然不知这些,自打与荣家签了合约入股荣记后,她便没时间做自己的小营生了,因此木柴木桶小推车,一股脑的堆放在角落里没时间收拾。
她本来心就乱,看到窗户根底下乱七八糟堆放在一起的东西,更是觉得烦躁,索性进屋点了亮,透过窗子微弱的光亮在外面收拾起来。
虽然岭城没有老家冷,但到底是冬天,没一会她便脸蛋和鼻尖通红,一双纤细的手也被冻的发痒。
但还剩下最后一点木柴没拢好,孙兰莺不是做事半途而废之人,便坚持摆放好,整整齐齐让她心情舒畅,忽略辛苦和寒冷。
只是翌日起来,她觉得头有点晕乎乎,发现时辰比平日里晚了一些,她着急洗漱快步出门。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出来的太晚,还是淩六郎出来的早,俩人竟然在荣记前面的街道上碰了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