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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好像知道为什麽了。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敲打着窗棂,“呜呜呜”的,像是不绝的哭泣。

温倦迟很少因为天气産生情绪,在他眼里,一天一天,并没有本质的不同。人生无非就是流浪,而流浪的人,不该有渴求。

但此刻,他望向一旁空蕩蕩的位置,耳畔是外面的风雨大作,惨白的光给周围蒙上层抹不去的阴翳,无端的,他心里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毫无由来,却像跟软刺一样扎进皮肤,让人难以忽略。

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分割开来,浮影般,让人觉得陌生。

他听了会风声,半晌,毫无预兆地起身,拿了把伞走出教室。

天差不多黑了,雨势渐大,往远处看,天地茫茫一片,灯火朦胧摇曳在水雾中,叫人瞧不真切。

在手机上叫了个车,温倦迟走到一旁公交站边等,大雨路况不好,司机离他几公里,到这估摸着也得个十几二十分钟。

不知是不是身处雨中的缘故,那股不好的预感不仅没消停,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凛风擦过他冷白的颧骨,刀子般留下些浅红的痕迹,却怎麽也柔和不了那仿佛天生的冷感。

温倦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沉沉的眸望向被光照亮的雨滴,车辙过去,又余下黑色。

雨很大,世界嘈杂。

但他只觉得,万籁俱寂。

而这一次,他脑海里浮现的,不是纯黑的夜,而是那黑夜里,浸着光的窗户,和那一声“你睡了吗”。

那些被他划作“异样”而不去想的东西,在这一刻,传来了冬日湖面破封的“咔嚓”声。

旁人眼里温倦迟冷漠、封闭、生人勿近。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他也很少去看自己的内心。

他习惯一切,也忽略一切。

但这一刻,在大雨滂沱里,他看清了一部分自己的心。

为什麽会答应一些看似无厘头的事,为什麽会应允那个拥抱,为什麽会应下南女士的请求。

又为什麽现在,会在这里。

因为他那个时不时就说涨房租的房东,那个时而恹恹时而撩人的同桌,好像,不喜欢这样的夜。

停电

十二月初,寒潮抵达这座南方小城。

最初只是风变冷了,太阳出来的时候少了,天上飘过的乌云多了。

街头巷尾,依然有老者的閑谈,幼儿的嬉闹。早晨街边烟火袅袅,夜晚道旁光影摇曳。

只是冷了些,却依旧热闹。

但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仿佛浇熄了这一切。

回来的路上,不止有昏暗,还有寂静。

只能听到雨声的寂静。

老街上没什麽人,只有大雨中朦胧的光映照在他眼底。

那一刻,南肆突然发现,除了黑,他好像也不怎麽喜欢静。

所以一进门被一个小东西扒住,听到声略带急切的“喵”时,他是欢喜的。

耳边嘈杂的雨在那一声里逐渐远去,又被带上的门彻底关在外面。

--

二楼阳台。

南肆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圆桌上摊着张数学试卷,他单手捏笔撑在桌沿,时不时就得在草稿纸上划拉几下,耳机线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耳机里正播着各种各样的安眠曲。

有雨声,但不是外头呼啦啦的那种。

不过数学试卷配安眠曲,说不定他还真是头一份。

也不知道是双倍催眠还是双倍折磨。

毕竟他数学真的只能说是还行。

并且,他生理性排斥一切理科。这也是他为什麽选文科的原因。

当初看到他那位同桌掏出本奥数,也是真的惊呆了。

怎麽会有人选了文科还写奥数呢?

不懂。他不懂。

眼下这道题他也是真的不懂,勉勉强强找出点思路,结果算了十几分钟还是一堆乱码。

“这都什麽鬼。”

画的乱七八糟的草稿纸被捏作一团,南肆心里叹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收了卷子,转而掏出本政治题开始写。

写着写着:“果然还是文科更亲切。”

但到了晚自习结束的点,南肆毫不留恋地收了所有有关学习的东西,和衆多下了自习还要卷的人截然不同。

主打一个真劳逸结合。

而那两位只逸不劳的人在短短两个多小时里又把他手机刷屏了。

三人有一个小群。

此刻——

[林丘]:南哥人呢人呢人呢?

[唐明夜]:南哥晚自习已经结束了!

[林丘]:对啊对啊,邀你游戏怎麽也不理啊!!

[林丘]:我们还缺一个呢,就差你了!

[唐明夜]:是的,嚎了两个小时了[哭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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