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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多元的,阴郁的边缘少女并不罕见,但边缘人群常常会被周围的人当成异类,尤其是处于青春期敏感多思的阶段,不认同感常常会让边缘人群觉得被世界抛弃,因此郑星禾认为栗确自杀的可能性并不小。

乔女士的回答也在郑星禾意料之中,栗确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

“那栗确和你们的关系如何呢?”这个平凡的问题像是一支锋利无比的箭,让在场的三个人的动作都停滞下来。

郑星禾敏锐地转了转眼珠,忍不住发散思维,“栗确之前试过离家出走吗?”

她注意到,栗越和栗弈骁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至乔女士身上,这个家的话事人是谁显而易见。

乔女士的声音像是破烂的风箱在悲嚎:“有过一次。”

“栗确从小就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后来…她因为上大学的事情和我们産生分歧,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栗确就不怎麽回家了。”

这倒是出乎郑星禾的意料,没想到内向的栗确还有这样叛逆的一面。她想起出租房里堆积的那些货品和那家海韵服饰有限公司,循着话题往下问:“所以栗确开淘宝店是为了经济独立吗?有了解过是谁带她入行的吗?”

淘宝是一个新兴的线上购物网站,郑星禾之前接触过几单淘宝的经济纠纷案,因此对这个网站有一定了解。对于一个普通的极为内向的大学生而言,要做第一批吃葡萄的人,将淘宝店开起来并不是易事。首先货源就不好甄别和谈拢,其次还需要一定的啓动资金,更不论那些外行人不知道的付出。

“我不知道…栗确没提过这些事情,我问她,她也不说。但她确实是赚到了钱的,从今年2月开始就没有向我们…‘借’过生活费了,大二这一学年的学费也是她自己交的。”

郑星禾没有错过那个突兀的“借”,尽管乔女士的情绪状态不佳,但衣着得体,显然不是供不起孩子上学的家庭。

栗确的家庭纠纷似乎和失蹤案无关,郑星禾无意深究。

“栗确之前有诊断出心理疾病吗?或者有失眠之类的困扰吗?”

“没有!”这无疑是提醒自杀方向的可能性,乔女士一口否认。想了想,她又低落地改口,“我不清楚。”

一问三不知,完全印证了她口中的亲子关系不佳。郑星禾决定放弃对栗家人的问询:“好的,那我没有其它问题了。根据目前线索,栗确主动消失、被动消失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后续有新的进展我会及时同步你们的,也请你们发现新的线索的话,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就在郑星禾準备起身的时候,栗越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深吸一口气,刻意不去看父母的脸:“不好意思郑警官,我有信息补充。”

“我昨晚在阳台捡到了一个烟头,以为是我妹妹抽的,怕我爸妈发现就把它沖进洗手间了。现在想想那明明是男士香烟,而我之前撞见她抽的都是爱喜一类的女士细烟。”

“另外,我妹妹之前是有情绪问题的。我寒假的时候发现她在服用‘舍曲林’,后来暑假她回家待了几天,我没再发现她服药。她声称已经痊愈了,但我不确定她和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说到这里栗越已经泣不成声,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不知道栗确到底在哪里,但她肯定不会自杀。暑假的见面和之前的通话,我都能感觉到她这半年的情绪相较之前好转很多,我也不认为她是缺乏责任感的人,至少…如果她真的不再留恋这个世界,她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也会处理好她的店铺,而不是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

第 3 章

“‘舍曲林’是什麽药?”

“是我理解的那样吗?栗确抑郁了?!”

郑星禾刚离开,乔女士就迫不及待地抓住栗越的手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放大。

“巧巧,冷静一点,你抓疼越越了。”没等栗越开口,栗弈骁就发现乔女士手下完全失去控制的力道。

“栗越,你回答我啊!”

“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敢隐瞒的,如果你妹妹出事你能担起责任吗?”

“是,我问过栗确,她说她只是中度抑郁,求我不要问,也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她,她说任何人知道都会加重她的病情,让我当做无事发生。”栗越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震蕩起来满是悲伤的回音,“妈妈,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答应雀儿,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怎麽会是别人呢?我们是她的家人,我是她的妈妈呀!”

栗越摇头苦笑,她不想辩驳母亲的观点,也不想说实话伤害母亲。因为她隐约察觉到,母亲、父亲和她,很有可能都是伤害栗确,让栗确抑郁和痛苦的组成部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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