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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杨校尉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最激烈的捕杀行动发生前,找到薛瑞,将他安全地带回节帅府。

在靠近岭南街最近的一条巷子里,有三人率先赶到了发射磷弹的方位,只见地上两具尸体,一具躺着,一具趴着,刻着数字“柒”的木牌掉在洼地里,被泥水没过一半。

在河东,升平坊四层楼的窗户全部开着。坊内的每一张方桌圆桌上都摆满了酒肉菜肴。离窗户最近的一张梨木椅子上,一个锦衣宾客突然放下酒杯,激动地指着天上的红光磷弹说:“有磷弹!赤头郎发现杀人恶鬼的踪迹了!”

锦衣宾客的呼喊引得享乐客们纷纷快步走到窗边,拥在窗沿上,朝河西看去。

“开赌局!我瞧着今晚这些个赤头郎抓不着杀人恶鬼。”锦衣宾客高举一张银票喊道。

“周兄,这种赌约有什么意思,不如赌一赌今晚会死几个赤头郎。”“赤头郎?怎么也得死上俩吧。”

“赌约,自然得有个彩头吧。”

被唤作周兄的男子双目放光地看着友人怀里的女子。

“周兄,就赌上这姑娘和你清平街的两间玉店如何?”

友人怀中的女子一听自己成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赌约,笑得直颤。

“好!”周兄咬咬牙答应道,“我就赌今晚赤头郎都活不了。”

姑娘、客人、小厮和老鸨,所有人都在讨论着河西上空时不时出现的磷弹,整座升平坊气氛欢愉热烈,比看长安来的戏班子唱戏时还热闹。

在上一枚磷弹射出不久的小巷里,郑苑清眼眶泛红,不住地颤抖。

薛瑞握着郑苑清的手越发紧了几分:“有我在。”

七号的面具落在地上,一条血口子从鼻尖延伸到额头。另一具趴着的尸体背上插了一把死者生前使用的朴头枪。

不远处,又是一道磷弹飞起。

薛瑞不做他想,带着两人追赶过去。

棍子被一把黑刀劈断,九号矮子向后一撤,躲过致命的一击,他头上戴着的斗笠却裂成了两半。

还没喘上半口气,九号矮子只觉有人从后方袭击,回头一看,只见一人反手握着一把同样制式的黑刀一刀捅去,自己的高个子跟班身体被捅了个窟窿。

九号刚想要救人,下一刻却头颅落下,身首分离。

三人赶到,薛瑞抽出软剑横在身前,邓奇也跟着拔出剑。

“小奇子,小心。”薛瑞低呼。

邓奇侧头,弯腰向后一脚踹去,杀手躬身躲过,后退消失。

“叮叮叮——”接连数声,另一杀手见薛瑞挡下了自己所有的攻击,也转头逃跑。

“想跑!”薛瑞挡下杀手几个回合,顿时信心大涨,一把搂过郑苑清就追了上去。

手腕上的鱼绳一紧,邓奇也跟了上去。

在主街的一个丁字路口,两名杀手终于被围住了。

熊一样的八号从怀中掏出一颗磷弹,只见一道绿光冲天而起,没出十忽,十来个戴着面具、手持刀枪剑戟的人出现在八号的身后。

“我们三拨二十人,你们插翅难逃。”

从旁屋顶又落下一人,与两名杀手一起站在包围圈中间。

“原来有三尊杀人恶鬼。”从来没有开过口的一号惊讶道。

“他娘的什么杀人恶鬼,看老子今天把他们揍成猪崽子,再五花大绑地抬去领赏钱。”八号振臂一挥,身后的十几人率先冲向三名杀手。

“砰砰砰砰……”很快,八号召来的十几个帮手或倒地呼号,或挂在墙头,生死不知。

三名杀手挑衅地看着八号。

一号持棍横扫,三名杀手分出一人与他缠斗起来。

八号举起拳头对准杀手,“嗖嗖”地连续飞出袖箭。一名杀手提刀挑开袖箭,迅速靠近八号。

剩下的一名杀手不断地袭击郑苑清,薛瑞和邓奇两人慌忙提剑招架。

“这样下去不行,你快带苑清走,我一个人才好施展。”薛瑞喘着气指挥邓奇。

“我都说了,那么危险别带上苑清姐,你们富家少爷真是狂妄自大。”

“打完再吵。”说话间,薛瑞一剑挑开杀手的攻击。

朝天一棒砸下,一号的棍子被杀手抓住。杀手拔出一把短刀,划伤了一号的小腿。

八号射出了几乎全部的袖箭,杀手依旧毫发无损,且离他越来越近。杀手掷出一把短刀,打落了八号的最后一支袖箭,顺势扎进了他的肩膀。

元化寺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虽不似几街之隔的雨夜激斗来得激烈,却也同样让人紧张压抑。

花姑退回老盲客身边,神色不善地看着这个贸然前来的陌生人。

冷惊忌惮万分地站在寺院的破门边,盯着盘坐在佛像前的老盲客。

“后生,不用那么紧张,坐下吧。”

“前辈客气,站着挺好。”

“随你吧……找我何事?”老盲客眯起眼睛问道。

“前辈,程大人已与我说了。”

“哦。”

“前辈若肯出手杀那马夫……”冷惊今晚前来,最希望达到的目的便是直接说服眼前这个给自己一股无从下手之感的老盲客,去把李辅国身边的“免死令”摘了。

“没商量。”老盲客语气平淡。

“可是……”

“未找到旧人,未完成旧愿,你就是拿出乌木七尖叶也没得商量。”

“如今越州纷乱,哪里去找?”

“线索是你们提供的,现在却问我去哪里找,耍我不成?”说着,篝火的火焰又蹿高了几分。

冷惊缓缓吐出一口气,盯着老盲客灰淡的双目,突然想起了什么。“本来是听闻了一些踪迹,但并未给前辈做过什么保证。不过,我倒是想起了日前碰上的一个卖伞郎,着实有些古怪。”

“你说的那卖伞郎可是个瞎小子?”花姑突然问道。

“姑娘认识?”冷惊微微打量一旁的姑娘。

花姑脸颊上三道浅淡的疤痕,在篝火的照映下显得比平日更加狰狞。精致俏皮的面孔配上带着戾气的三道淡疤,看得冷惊一愣。

“后生,你在看什么?”老盲客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愠怒。

“那小子倒是与前辈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前辈给人的感觉那么地……”

“什么?”

“静水流深。”此刻,冷惊内心除了紧张不安,还生出了一个念头,想试试老盲客的深浅。

“我爷爷要找的人应该比他年纪还大,怎么可能是那卖伞郎。”

“那小子也有几分本事,没准找他师傅能盘问出对前辈有用的线索。”

“街上都打成那样了,你不去帮忙?”老盲客不接话头,戏谑地看着冷惊。

“我只为朝廷办事,此地纷乱与我何干?”

“不错,朝廷鹰犬倒也不全是庸手。”

“比不得前辈。”

“你走吧。”老盲客淡淡说道。

“有了新线索,定再来知会前辈。”

走出元化寺,冷惊回想起方才陡然升高的火焰,他眼神中又流露出万分的忌惮,嘴里喃喃道:“迟早试你一试。”

他撑开一把棕皮油伞,朝街道远处的一个方向看了看,稍稍驻足便转身朝反方向踏步离去。

冷惊遥看的方位,正是赤头郎陷入恶斗之地。

熊壮的赤头郎跪在地上,抱着面具残破露出面容的一号,颤声道:“棍……棍子,怎么是你?”

奄奄一息的棍子正是巡防营门口那个驱赶邓奇的守卫。他虚弱地抬起手臂,试图将熊壮赤头郎的面具往上推一推,好看清他的面容。

手指触碰到面具的下颏,留下两道血红色的指印,棍子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口中也没了呼吸。

熊壮的赤头郎紧紧地握着棍子的手,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棍子,我一定……”

邓奇抱着受到惊吓晕了过去的郑苑清准备逃跑,身后一把短刀偷袭而来。

一旁,薛瑞无暇顾及,勉强地抵挡着黑刀的攻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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