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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祈夭转头看向艾泊斯, 露出安抚性的笑容，“没关系，毕竟一定会有人把他绑走, 谁都不如自己来的更保险。”
“话是这麽说啦，但是自己绑自己朋友心里还是会不好受吧。”艾泊斯感叹, “年小少爷也真是可怜，碰上这麽个死命的爹。”
祈夭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这个年代，死命的爹并不是什麽稀罕物。
直升机逐渐高飞，与地面隔开厚厚一层白雾。大地上星罗棋布的房屋被这浓雾笼罩，像屋顶落满了灰尘，具体的细节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围着年家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像一窝被糖水吸引的蚁群。
祈夭希望年森把窗户拉得严严实实的，也把门关得紧紧的——锁坏了，搬个柜子过去挡一下也好。
祈夭一直望着那边，艾泊斯见状默默调低了直升机的移动速度。直到年家祖宅跑到视线尽头，炊烟再度从金黄的屋顶上升起后祈夭才安心地收回目光。
返回基地后，衆人列队站好，艾泊斯带头複盘这次行动。他先妥当发放了暗卫的积分，又吩咐道：
“仿生人01、04、07各加五十积分，其余的加二十积分。”
那名负责记录的骇客说：“收到，已录入系统。”
“嗯，今天任务过程中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不过最终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辛苦大家了。”
艾泊斯环视一圈，满意道，“我这边没什麽事了，大家休息一下，把这次行动个人消耗的弹药清点彙报后就开始训练吧。”
艾泊斯看了眼时间，开朗道：“四十分钟后见！”
暗卫们边骂边四散开来，似乎不满这麽紧凑的时间安排，只有祈夭留在原地。
“队长。”祈夭上前几步。
这声“队长”把艾泊斯叫得心花怒放，他挺立起胸膛，眼睛亮晶晶，“怎麽啦？”
“仿生人的积分到底有什麽用啊？”
“嘿，你怎麽总是对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那麽关心？”
艾泊斯问归问，到底还是替他解答了疑问，“那个是主设定的仿生人培养系统。每个仿生人出厂设置里有一些进攻程序，但绝大多数经验还是要靠实战积累。每次任务过后，组长要根据仿生人的表现进行加减分，总积分到三万的时候就可以‘毕业’了。”
“毕业？”
“嗯…怎麽说，大概就是认证它拥有了足够的战斗能力。”
“毕业之后呢？”
“会由专人送到仓库里，存着。”
艾泊斯仿佛预判了祈夭接下来的问题，自己坦白道，“至于存着干什麽——我也就不知道了，主应该自有安排。”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餐厅走，路上正碰上宅女。
“呦，两位，回来啦？”
宅女叼着根牙签走过来，飞踹一脚，毫不留情地落在艾泊斯屁股上，“赶紧把闪蝶还我一下午，笨比小偷。”
“你要他干嘛？”艾泊斯捂着屁股嚷嚷，“还有，你说谁小偷呢！”
祈夭闻言弱弱解释一句，“是我主动加的B组。”
宅女充耳不闻，对艾泊斯说：“我打算利用这个下午给他做做準备工作。明天我们组就出勤了，任务牵扯主最近很关心的红人，他不知道前情提要的话很容易露馅。”
她把牙签吐出来，用指尖捏着，身子前倾，眼睛直勾勾盯着艾泊斯，“明天的任务可是跟主直接挂鈎，要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麽，主怪罪下来，都没人敢替闪蝶喊冤。”
艾泊斯惊觉：“你打算直接带他上一线啊？”
“嗯哼。我不像你，捧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就你这个宠法，迟早要把人给宠废的。”宅女讥讽一笑，“我更相信疾风识劲草。”
艾泊斯闻言又要暴起，祈夭懒得再听两人吵架，直接按住他手臂，装乖：
“队长，让我走嘛。”
艾泊斯轻轻摆手，无奈道：“哎，行行行，给你批半天假，从我的小队跑到她的小队里吧——真是应了那句话——所有美好的事情都有终结的那一天。”
“所有不美好的事也会，”宅女挑眉回呛，“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宅女倒也没有丧心病狂到不让祈夭吃饭，只嘱咐他说吃完饭就联系她。
饭后，宅女开着一辆很高调的装甲车靠过来，让祈夭坐副驾。祈夭没推脱，长腿一擡，跨上车去。
车内开着空调，喷薄的冷气让人格外清醒。宅女从车载抽屉的夹层里抽出来一个信封，推给祈夭。
信封里是一张小照片和一份薄薄的文件。
那张照片应该有些年代了，凸起的肌理纹路氧化发黄，四个角或多或少都有些破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