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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边摇头边笑道：“不合法…哈哈哈哈，好陌生的词。”
祈夭平静道：“林总怕是想闷声干大事。”
“嗯？”
林总目光投过去，不置可否，脑袋向右侧一偏，“武器，海城内最有利可图的领域。我这小小一个鑫德，像老鼠一样啃了多少人的蛋糕。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左右不过一个死字。闷声做大事谈不上，闷声作大死还差不多。”
艾泊斯被吓得不敢轻易出声，祈夭微微颔首，抿唇道：
“林总还是有底气，要不然怎麽会轻易把这些告诉我们两个外人？”
如此平白无故的信任，真是令人惶恐。
“哎，两位都是聪明人，有什麽话，我就直说了。”
林总的嘴张张合合，残余的红色液体被挤到嘴角，像勃勃的野心，沿着皮肤纹路四散开。
“如你们所见，鑫德的价值远远不止一个单纯的食品公司。这点你知我知，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涌珠集团的高层就是压着这点，牟着劲儿压缩收购成本。跟大集团相比，敝司到底是势单力薄。等到最后，我是不想屈服也要屈服，亏了八辈子本把公司交付给涌珠集团了。”
林总的眼睛瞄準了祈夭的眼睛，“今日你们帮我改个小数据，助我吞下涌珠3％的股份。等事成之后，我拿多少算多少，分你们一人两成。”
艾泊斯拍桌而起，“使不得使不得，上面会追究我们的责任的！”
林总也站起来，高举双臂，规划宏伟蓝图，“钱一到手你们就走啊！远走高飞啊！改个名换张脸，拿着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去逍遥啊！还他妈苦哈哈给集团当狗干什麽！”
艾泊斯哽了一下，目光落在祈夭身上。
走？
办完事就远走高飞？
这样的话，祈夭是不是就能彻底离开涌珠，跳出疯貂主的掌心了？
艾泊斯内心动摇，眼睛忽闪忽闪，望住身旁的人，“祈夭，你怎麽想？”
祈夭反问道：“你不想继续留在公司里了？”
艾泊斯蹙眉低头，不敢直视祈夭的目光，喏喏开口：“公司…好像并不如我想象中那样美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缰绳在牵着我鼻子，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什麽，但每天都很累。领导也是，眼睛里放红光，脑子里装屎。如果你愿意的话，拿这次的钱去过好后半辈子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祈夭眯了眯眼，一双眸子的高光被睫毛的阴翳覆盖，显得颇有深意，忽然间，祈夭一挑眉，语气也轻快起来：
“噗…我还以为你会坚定地护着集团呢，你以前贯彻的人设不是对公司死心塌地的笨比吗？”
艾泊斯喉咙微动，“什、什麽啊，什麽人设？”
祈夭不再理他，转头问林总：“集团是怎麽让您妥协的？”
林总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一怔，就那麽两秒不到的时间，冰凉的触感突然从太阳穴处传来。
“是这样吗？”祈夭脸上挂着如往常一样的礼貌笑容，“像这样，用枪口对準您的脑袋？”
…操他妈的。
林总不敢置信，呼吸急促，又惊又气，“小子，你可考虑清楚了？”
祈夭左手把公文包拍在桌上，纸张从开口处涌出来，霸道地占满了金属桌面，“签字吧。”
“哈！”林总冷哼一声，“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话落下的瞬间，两个红点对準了祈夭与艾泊斯的眉心。林总的嘴巴与鼻孔里喷吐着猩红的酒气，眼里满是恶狠狠的嚣张。
“两个食品部的新人，身娇体弱的小小骇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林总对太阳穴旁的枪口视若无睹，自顾自坐下，悠哉悠哉把艾泊斯面前没人碰过的鸡尾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向后一靠，正眼瞧着祈夭。
“这样，先把无关紧要的废物清理干净，我们两个之后再细聊。”
林总响指一亮，像是在虚空中勾动了板机，“砰”一声巨响，子弹转瞬间就沖到艾泊斯面前！
艾泊斯早有準备，抡起手边的桌子去格挡。他听见嗙铛一声巨响，却没有感到任何阻力。侧头去看，地上躺着两个子弹，一个是鑫德的，一个是祈夭的。
…又被护住了。
但是，自己尖兵的身份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
艾泊斯神色複杂，没忍住看了眼祈夭，他却只目不斜视地盯着林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稀松平常 。
而此时，林总刚刚的嚣张已经尽数消散，连酒都醒了大半。他肚腹剧烈起伏，两眼沁血，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林总身子僵硬，只有眼睛间或一轮。
他先是瞥向艾泊斯——这金属桌子少说也有百斤，何况桌腿底下还跟地面焊接过，哪是一个骇客能单手举起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