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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认命地望向祈夭——让高速飞行的厘米级的子弹相撞，不仅要準头，更要精準快速的运算能力。
操啊…狗日的阴逼涌珠，说是派来两个骇客，结果都他妈是顶级尖兵！
艾泊斯轻轻放下桌子，趁着洒掉的酒水没有侵染纸面，迅速把合同捡起来理好，重新放到桌上。
“签字吧。”艾泊斯从公文包夹层中掏出圆珠笔，递给林总。
林总觉得自己设的局像个笑话一样，认命了，不挣扎了，咧着嘴说些浑话，抖着手签上自己的大名。
祈夭索性也不装了，瞬移回公司取了刚放回去的保密协议，让林总一气儿签完。
回去的路上，两人间浮动着诡异的沉默。最终是艾泊斯先开了口，他上半身僵直，嘴唇抿得发白，扭捏着说：
“那个…祈夭呀。”
“嗯？”
“你怪我吗？”
祈夭摇了摇头。
“真的？”
祈夭点了点头。
艾泊斯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整个人矮了两公分，“哎哟，你是怎麽发现的？”
“你露馅的次数还算少吗？”祈夭轻笑一声，“何况，你的假身份有点太突出了。”
艾泊斯疑惑应了一声，祈夭不紧不慢解释：“你每次让我帮你看表格前也不自己先查查，要是圣浮拓学院排名前3％的优等生做出的表是那样一坨狗屎，那伏西斯院长早就可以收拾收拾退休了。”
“……喂！！”
他做的表格倒也不至于差劲成这样吧？！
看见艾泊斯羞得双颊涨红，祈夭笑意更甚了，问道：“我们今天没任务了吧？”
“嗯，把合同送回去就没安排了。”
祈夭满意点头，“把包给我，我瞬移回去。”
艾泊斯体贴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到公司还有点事，顺手捎回去得了。”
“什麽事，跟疯貂主彙报我今天的表现吗？”
“……”艾泊斯半张嘴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祈夭咯咯笑几声，没有再打趣他的意思，“辛苦，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个闪身，祈夭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塔底。
“喂？”
“我到了，在哪见面？”
深网、王、觉者。
当祈夭跨步迈进包厢时, 克莱因与一桌精致的菜肴已经等候多时了。
祈夭的目光扫过桌面，低眉顺目，微微颔首, “主。”
“瞎客气什麽，才多久没见就变得这麽生分了，快坐吧。”
克莱因的西装外套披在椅背上, 身穿薄薄一层黑衬衫，挽着袖口, 露出的胳膊上挂着一串佛珠, 随着擡手而明晃晃地摆动，“要约你出来可真不容易。”
祈夭落坐对面，克莱因自顾自替他斟出一盏茶来，“不是跟你说过, 要每三天就给我报一次平安吗？”
“抱歉，最近忙忘了。”
在潺潺流水声中，克莱因中抽空瞥来一眼, “有这麽忙？”
祈夭眉头蹙起，陷入回忆, 似乎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在忙什麽，但总是有活, 閑不得啊。”
克莱因扁扁嘴, “要是谬恩故意欺负你，你可得跟我说。”
祈夭哭笑不得，“怎麽, 您会帮我讨公道吗？”
“那肯定！任谁都知道你是我们联盟出来的，他谬恩欺负你, 跟站在我头上尿尿有什麽区别。”
“您能压住他啊？当初可是您亲口告诉我，说疯貂主桀骜难驯爱自由，谁也不服，谁也管不住。”
克莱因把热茶推到祈夭面前，用诗朗诵的腔调说：“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什麽？”
“一位古人说的，放到现在仍然有道理。”
克莱因拎起瓷盘中的热毛巾，将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茶水仔细擦净，“谬恩一心扑在美人身上，对公司的经营太不上心，没有我，他拿什麽跟焰尾斗。”
“疯貂主要是真如你所说，怎麽可能活到今天。”祈夭努努嘴，“八百多岁…常人想都不敢想。”
克莱因平静而果断：“水母没有大脑，但还是在地球上存活了几亿年。”
祈夭噗呲一声笑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妥，摆摆手，“别当着我面说我老板，让我里外做不成人。”
“安心啦。谬恩是你老板，但是他又听我的，所以…你懂吧？”
“懂了，”祈夭点头，“您是我老板娘。”
“嘴贫，快动筷子填填。”克莱因笑得轻飘，抿一口茶，好好看了眼祈夭，“阿弥陀佛，才进公司没多久，怎麽就被谬恩带成这样了。”
祈夭在别人的建议与自己的决定重合时听话得很，克莱因让他吃，他就认真吃起来。温和凉，甜和鲜，从舌尖落入肠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