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你演傻逼，你怎麽成真傻逼了？”
谬恩的不满很明显，他从小腿束带里勾出柄短刃，拿在手里漫不经心把玩着。谬恩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似乎要是玩着玩着，刀尖玩到了艾泊斯喉咙里，汩汩鲜血淌了一地，也不是什麽特别出乎意料的事。
谬恩这次倒是没有动真格，他一抽手，短刃擦着艾泊斯耳朵削去几缕头发。
“朋友？呵，老子还没跟他做成朋友，你跟人家做什麽朋友？当普通职员当久了，忘了自己什麽身份了是吧。堂堂的暗卫二把手，现在竟然摇着尾巴要跟个普通新人做什麽朋友？欠操了就直说，滚。”
艾泊斯从地上拾起头发，躬身退出，扔到办公室门口的垃圾桶里。
他乘电梯下去的时候，视线中所有高楼的窗户像电影胶片的齿孔一样飞驰向上，毫无生气地奔向灰暗的天空。
艾泊斯清楚，收购鑫德的线下流程，是劝祈夭离开的最后机会了。
假若他真的进了疯貂主的暗卫组，就算到时候再怎麽想逃，也插翅难飞。
祈夭，快逃啊。
收购鑫德（用拳头）
三天后, 鑫德总部。
刚跨进门，一衣着得体的男人就迎上来躬身，似乎在大厅处等候多时, “两位大驾光临，敝司真是蓬荜生辉。”
“林总，这话可说不得。”
祈夭扶起鑫德老总的小臂, 也微微哈腰客气道，“我们两个无名小卒, 只是来送送合同跑跑腿, 哪用得上您亲自招待。”
“怎麽不用？哪里不用？”林总瞪眼，“两位也许不清楚，纸质合同的能耐比诸位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啊！”
闻言，艾泊斯与祈夭对视一眼, 顿感不妙。
林总夸张的表情一收，嘴角仍挂着隐晦的笑意，“里面请。”
像没有听见林总的话似的, 艾泊斯拎起臂弯上的公文包，簌簌翻动, 指尖与纸张间摩擦的声音在迎客大厅里响个不停。
“哎哟——”艾泊斯一拍脑门，“祈夭，我文件好像没带全。”
祈夭皱眉问：“落下了什麽？”
艾泊斯弱弱道：“股权转让的保密协议。”
“你你、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祈夭毫不留情地剐了艾泊斯一眼, 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把表面形式做好，即刻转身对林总抱歉道：
“林总，实在是对不起…如您所见, 是我们这边出了纰漏。咱们线下合同签订的事，可能要日后再约了。”
说罢, 祈夭拉起艾泊斯的手臂向外走。
林总的表情稍微有些波动，一勾手指——啪！一发子弹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将合金门板打了个对穿！
祈夭和艾泊斯被迫停住。
“哎呀哎呀，瞧我们新研发的动力枪的威力……”
林总绕步到两人身前，半垂着眼睛看向还在冒白烟的弹孔，“不过这枪型不是还在研发阶段吗，是谁带出来乱射的？万一吓到了客人，小心我拿你全家人头赔罪！”
旁边一员工及时捧道：“老板，我们对新枪型的研发还不完全，刚刚是在测準头呢。”
“哦～是在测準头呢。”林总重複一遍，脸上又挂起刺眼的微笑，督促道，“两位贵客，还是快快跟我移步到贵宾室吧。省得什麽时候又窜出来几发子弹，一不小心见了红，可就太不好了。”
“至于那保密协议，也好办。我现在就派人到贵司去取，一来一回，用不了一个钟。”
“…那就麻烦林总了。”
林总不再多说，转身带路。
艾泊斯瞥了祈夭许多眼，露怯，露怯。他故意把公文包的开口敞着，示意祈夭赶紧把保密协议瞬移捎回公司。祈夭却一直正视前方，紧跟林总身后。
艾泊斯那个急啊。
直到踏进贵宾室前一秒，祈夭才转身打点道：“把包拎好，这样大大咧咧的，别又落下什麽东西。”
艾泊斯心下稍安，点头，乖乖把公文包虚掩上。
贵宾室内贯彻了鑫德公司一向的硬核风格，厚重的金属制成的桌台，挺得直直的椅子。用不着细嗅空气，浓烈的酒气在开门的剎那就扑鼻而来。
低头看去，三盏青瓷杯，里面盛着凄豔的、血一样的液体。
“这是我们鑫德的经典款鸡尾酒。 ”林总开口介绍。
艾泊斯突然反应过来，“诶对哦，贵司不是食品药品公司吗，那刚刚说研发什麽…动力枪？”
林总咧嘴一笑，高举青杯，酒液一股脑流进嘴里，把牙也染红了。
“表面上确实。”他说，“实际上，唔…我们也是颇具规模的地下黑手党武器供应商。”
艾泊斯问：“那为什麽不摆到明面上来，因为不合法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