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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谬恩风一森*晚*整*理样钻进副驾驶位,祈夭感觉自己大腿一凉。
…?
不是要摸车吗,怎麽在摸我?
在祈夭发出警示前,谬恩就主动收回了手。他双眼弯弯,蜜里淬着毒,仿佛对祈夭脸上惊愕的表情很满意,说:
“还愣着干什麽,不是说要请我看场好戏麽?”
祈夭赔笑一声,一脚油门蹬下去。
……我未来的老总好像是个智障。
灭门
窗外的风景向后倒退, 谬恩这才后知后觉问:“这是去哪?”
全城大概找不出来几个人像他一样,嚣张到坐上车了还不知道目的地。
祈夭好脾气回应:“神户家。”
谬恩想了一会儿,“神户渡他们家?他们不是归顺血雀那边的吗?”他眼里全是鄙夷, 修长的机械指玩弄起头发,神色恹恹,“一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 有什麽好看的。”
“当然不是看人。”
谬恩撇去一眼,嗤笑道:“小朋友, 你还怪会吊人胃口的。”
祈夭似乎对称谓有些不服气, “我已经成年了。”
谬恩笑道:“我已经八百岁了。”
“你看起来没有那麽老。”
“你看起来也没有那麽老。”
“…好吧,不要再争了,我要专心开车。”祈夭妥协道,“要不然待会儿车毁人亡, 十八年后我们就是同岁兄弟了。”
谬恩被逗得嘎嘎乐。
车子最终在神户家宅子对面停稳。神户家的建筑风格守旧,一扇木制双开大门,像只巨兽张着大嘴。
里面是庭院, 分布着高低错落的、亭子一样的建筑。檐下有竹、藤、麻加以修饰,全是稀有的天然植物制品。
门口飘着一串电子鲤鱼旗, 红的蓝的黄的,即使没有风也纵情地摇摆,让人眼花缭乱。
再细看, 木门右上角粘着张草黄色的贴纸,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八个字。
[海城神圣][贵客光临]
谬恩朝那边扬了扬下巴,“贵客是指我们?”
“不是,应该是指血雀主。”
“……”小爷我跑这麽老远为的是让血雀主骑脸羞辱吗?
谬恩从来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 尤其是现在。他疲惫了一天,竟然还要傻等着不知道是什麽的戏码上演。
烦噢!
谬恩眉毛一挑, 沿着路边看,果然看到了死对头的专车。他的脸拉得越来越长,但每次转头想破口大骂,对上祈夭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无论如何说不出什麽狠话了。
谬恩深呼出一口气,“到底是看什麽,你直说吧。”
“算是烟花爆竹。”
“那哪儿用得着蹭他们区区神户这个小家族的?你要是想看,陪我一晚,我到定江边上给你放十排……”
砰——!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谬恩的话,剎那便火光沖天,昂贵的木材成了上好的燃料,烧出漫天卷地的光亮,仿佛从夜里陡然跳回了白天。
谬恩不适应地眯起眼睛,忍不住暗骂,“……操。”
谁家好人管他妈这玩意叫烟花??
谬恩侧头去看祈夭,目光複杂。
祈夭确实年轻,像个未成年人。而且好白啊,又白又嫩,大片大片属于人类的肌肤,在逆光时跟半透明了一样,血液在皮囊下穿梭流淌,那样鲜活又脆弱的、美好的、稍纵即逝的,让人心头痒痒,却不敢伸手抚摸。
橙黄色的光扑在少年脸上,睫毛亲密地扑扇,双眸内溢满光霞。谬恩蹙着眉头去看他眼睛,妄图探寻其中的喜悲。但他是那样平静,雕塑一般平视前方,任由火光明明灭灭。
祈夭其实是在羡慕。
冬青和夏威尔,竟然可以这样决然的死去。他们虽然是机器人,但祈夭觉得他们比自己更像真正鲜活的生命。随心所欲,永不停留,不用背负过重的使命,能去到每一个想去的地方——包括死无葬身之地。
恍惚间,谬恩好像找到了什麽比火光更耀眼的东西。
祈夭看火,谬恩看人,他们默契的安静下来。
车内的静谧直到血雀主从燃烧着的大门中走出才被打破。
那高瘦的身影从火光中走来,直直向这边眺望。火舌飞舞,黑烟滚滚,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三秒钟后,兰迁甩手转身,径自走向了自己的车。
祈夭适时卖起可怜,“老总,我好像被盯上了。”
“噗,不慌。”谬恩莞尔一笑,“克莱因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夸过你,说你懂规矩,办事放心…好啊,真他娘的懂规矩,转眼就杀到血雀面前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谬恩的大笑声中,祈夭弱弱问:“您是觉得我这样太放肆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