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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换了个壳子,芯子还是不变的,记忆也都在。”
祈夭边说边仔细地擦手消毒,最后带上那透明戒指,在光下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神情后,才正视夏威尔,说:
“冬青决定了你们什麽时候走,所以你有权利决定你们什麽时候回来,公平公正。”
“内应?在神户家的内应?!”夏威尔被巨大的喜讯沖昏头脑,“挖槽…你不是一直在读书吗,怎麽这麽牛逼了!内应是谁啊?他有能力自保吗?别到时候他先被我俩炸死了。”
“你不用管。”
“不是,”夏威尔猛地凑近,双臂环住祈夭的右臂,蹭来蹭去,不知道是在恶心人还是在撒娇,“嗯~嗯~跟我说说嘛,我保证不说出去!”
祈夭被巨力拽得来回摆动,寒毛矗立,“血雀主。”
“血雀主当你内应!”夏威尔一仰头,“哈哈操,祈夭,你最近测赛博同化率了吗?”
“离临界值远得很,我没疯。”
祈夭用力把自己的胳膊抽离夏威尔的夹击。瞧,告诉你实话了你不信,那我还能怎麽办。
夏威尔双臂抱环置于胸前,翘着小兰花指,装出一副娇俏模样,“哼,你爱说不说。人说话啊,就像拉粑粑,人家想拉就拉,不想拉我也不能硬给扣出来…”
“行了行了!听得我犯恶心。”祈夭忍无可忍,嘴角颤抖,“你真应该向冬青讨教一下怎麽说话。”
“那倒是,冬青一直在练,他说语言就是他的武器。你看当初,咱们一起进城的时候,他让你陪他练口条,把你比喻成什麽…什麽海牛……?”
“绿叶海天牛。”
“对!就是这个!现在不一样啊,他已经大大地进步啦——要是这时候再让他比喻,他一定会把你比喻成……”夏威尔托着腮帮子想了好久好久,最终没想出来,晃了晃脑袋,“反正会是更好更好的东西。”
“说了这麽多,你还是没告诉我想什麽时候活。”
“唔,”夏威尔点了点下巴,“那就,等到世界没这麽像一坨狗屎的时候。”
“…好。”
夏威尔是打车回去的。
第二天早,祈夭顶着一头小炸毛坐在床上,环顾一周,有些无所适从。
冬青他们傍晚才行动;兰迁贵为血雀主,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逃不掉应酬;帕西利亚和年森各回各家;张子荷拎着十三个购物袋,咧着个大嘴奔向了卖场。
思来想去,怎麽就自己无事可干?
算了,难得这麽安宁,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趁这段时间,祈夭恶补了一下涌珠公司的条条框框。除了老总、股东和监事会之外,还有财务部、人力资源部、行政部、技术部、生産部、市场部等等。
想要偷到什麽核心技术,有两条路可走:要麽就成为核心研发团队的一员,要麽,就讨得老板的欢心,成为一届妖妃间谍。
祈夭早就听说谬恩他花心浪蕩,喜欢追求美人,情人凑在一起能拼十八桌麻将,但恋情从没有超过一个月的。
所以,还是凭自己过硬的实力,削尖脑袋钻到核心队伍里更靠谱些!
想至此,勤劳的祈师傅开始了他新一天的学习。
直道傍晚的闹钟响起,祈夭才揉揉干涩的双眼,开上隐鱼主送自己的豪车,去了谬恩所在的会场。
那建筑明朗辉煌,一只巨大的电子狮子投影在楼顶,注视着来往的车辆,徘徊于道路两侧,突然仰天长啸,连垂下的涏水都生动,像是顶级马戏团的盛大开场。
底下广场,乌泱泱一片人。不过疯貂主倒是好认,一群西服领带里最随意的那个蓝色T恤就是他。
谬恩半扎狼尾,双手插兜,对旁人的讨好和搭话置若罔闻。这不是多豪迈的动作,他却偏偏能做出不威自怒的气势。
他面无表情,百无聊赖地嘬着烟,只时不时左右转动一下眼睛。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在等人。
等谁?该应付的事都应付完了,还有谁能让向来放肆的疯貂主屈尊等着?
在衆人火热的注视下,祈夭降下车窗,缓缓向那边靠去。
谬恩把烟屁股随意塞给身边的人,目光落在祈夭身上,“原来这台绝影A8是你的。”
“您见过?”
谬恩从鼻腔里漫出一声“嗯”,指着超跑,勾起不明所以的笑容,“昨天从我办公室旁边,像是故意炫耀一样飞过去了。”
祈夭抿出礼貌性的微笑,“抱歉,那是我第一次开车。”
“这没什麽可道歉的。”谬恩舔舔唇,咧开嘴,着迷地看着车身,“好靓哦,我可以摸一下吗?”
“当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