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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被爱的感觉是这样的,一号悄悄地笑,这种感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他们一直走,环着墙壁,不像走在什麽封闭的实验室里,像走在星空璀璨的荒原上。走累了他们就席地而坐,一号问:

“你之前为什麽不来找我?”

“我怕吓到你。”

一号捂着嘴笑,“虽然确实有些不习惯…但完全不会被吓到啊。”

七号说:“你不嫌弃?突然冒出来个不清不楚的东西跟自己争夺身体的所有权,我自己想想都会嫌恶。”

“别这麽说。”一号把左手搭到右手上,手心热乎乎的,“你是上天赋予我的最珍贵的礼物。”

“嗯……”七号的声音难得又出现一丝波动,他沉默下来,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出声的时候,他说:

“你也是。”

七号不是人类,他的表达从来不加掩饰。他也知道这种爱或许会被世人所诟病,但此时此刻,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底涌出来。就是要坦坦蕩蕩,就要大张旗鼓。

他不在乎弥漫着爱意的情话从自己嘴里发出,又从同一张嘴里得到回应,不在乎肉麻的告白被别人听到,也不在乎过分狭小的环境和淌了满地的腥甜的血。

在一起,就足够了。

噢,但有一点必须要在乎一下——义肢连接处的伤口似乎没有愈合的趋势,现在失血过多,有点头晕了。

“该放他们进来了。”七号摸了摸戒指,它已经完全染上了一号的温度,他勾起嘴角,“我们下次见。”

话音刚落,七号的意识自动撤下,身体由一号全部接管。

右边胳膊不疼,而是麻。那里流的血好像全变成了红色的蚂蚁,沿着密密麻麻的血管一路啃咬、挤压。

一号拖着右臂向门口走,走到半道门突然自己弹开了。祈丛笙率先闯进来,江津紧随其后。

一号感觉自己被揽了起来,像蕩秋千一样,揽起来后就飞快地在空中运动,风呼呼吹过耳边,他被送进了手术预备室。

揽起来——这种感觉跟躺在担架或手术转运床上都不一样。有人会碰你,不是打,而是持续的、温暖的触碰。

一号看着祈丛笙亲切的深蓝色的眼睛,又用指尖摩挲过玻璃戒指。他心想,今天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毕生难忘。

在一号预备手术时,衆人聚在门口複盘。江津知道自己在这群高智商怪物里顶多也就算半个呆瓜,没什麽发言权,连捧场都不知道什麽时候张嘴合适,干脆闭口不言。

他默默地听,等祈丛笙出来后,衆人迅速安静下来。

祈丛笙掌握着各项数据,自己心里也有谱,但还是向衆人示意,“说说吧。”

其中一位研究员说:“一号对右臂义肢的适应性程度良好,稳定性较差,机动性中等。义肢衔接处较为薄弱,建议给三到六个月时间静养。”

“已有数据显示,七号对一号态度包容得有些离谱,不排除是在做戏,真实情况仍待观察确认。”

“未能分辨一号与七号谁拥有更高级的身体掌控权。”

研究员三号补充道:“我们目前对深网生命的研究还仅仅浮于表面,仅凭几段话、几个表情,很难推算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郑重看向祈丛笙,“还是应该适度提醒一号保持警惕。以前的四号五号关系也不差,最近还是难以遏制地在恶化。二号和六号更不用提了,一开始密不可分,之后怎麽样大家也都清楚——我们甚至因此折了一位同事。”

祈丛笙没做任何评价,连点头都没有,他侧过身去,“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各部门回去整理出文字版总结交上来。营养师二号跟我走,其他人各回各位。”

江津眼巴巴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营养师二号专门对接一号的饮食。

这天之后,一号被转移到正常的房间里,没有铁栅栏,还多了一扇窗。他静养了三天,后面恢複了课程,江津听说是一号自己要求的。

一天午休,江津过来巡查,一号正默默坐在窗沿上,头仰着,靠着窗。他坐在窗帘的里侧,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纱布上侧脸的剪影。

白色的半透纱布,跟婚纱似的。

一号擡臂,机械臂撑起软塌的布,他露出眼睛,直直望过来。

“例行巡逻。”江津解释一句。

“外面…”一号说,“外面除了黄沙和阳光,还会有什麽呢?”

强制下线

江津眼珠子一转, 倚着墙站,“怎麽突然问这个?”

一号慌乱一瞬,似乎才回过神来, 也没有再向江津讨答案的意思,自己嘟囔:“在跟他聊天之后,我似乎变得很爱幻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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