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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淡淡一笑,用手作枕抬起脑袋,无可奈何地说:“咱们江湖人号称亡命,生死等
闲,不能说我不关心她,而是我正在为她尽力,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冲动焦急无济于事,
我必须冷静地应付一切凶险危难。”
坐在右方的岷江墨蛟附掌大笑道:“对,这才是应付困境的至理名言,咱们今晚将有艰
苦凶险的恶斗,这时必须尽量放松情绪,将生死置之度外,方能应付瞬息万变的危局。哈
哈!谁知道能不能活得过今夜,再要是穷紧张那还了得?恐怕等不到天黑,咱们已被忧虑、
恐惧、担心等情绪拖垮了。咱们来说些轻松的事。闵姑娘,恕在下鲁莽,请教姑娘青春几
何?”
闵子康一怔,粉脸涌上红霞,迟迟地说。“贱妾虚度二十载光阴。”
“姑娘绮年玉貌,玉骨冰肌,不知可有婆家?不知道哪一位郎君有福了。”柴哲突然反
常地说,脸上涌起古怪的笑容。
闵子建脸色一变,闵子康却羞得低下了头。
余老大恶作剧地呵呵怪笑,怪声怪调地说:“闵姑娘,别害羞,终身大事,没有什么不
可告人的,说吧!”
“余大侠见笑了。”她扭转螓首回避众人的目光低声说:“贱妾喜爱闯荡江湖,目前尚
未定亲。”
岷江墨蛟也乘机胡闹,说:“武林男女大多晚婚,都抱有先在江湖上闯荡一些时日,方
成家立业的念头。闵姑娘二十芳龄尚未定亲,并非奇事。这样吧,区区不才,愿做一次月下
老人,为姑娘撮合一桩郎才女貌的美满姻缘,如何?”
“罗大侠别开玩笑好不?”闵子建微温的说。
“哟!老弟,怎么是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怎能开玩笑?区区认为,你老
弟早晚要做别人的大舅子,何时做并无关宏旨。不是罗某吹牛,替你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妹
夫,保证你不会失望。”
闵子建脸色发青,不悦地叫:“此时此地,阁下提这种事,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柴哲哈哈一笑,接口道:“子建兄,请勿误会,罗大侠也是一番好意,想让大家的情绪
轻松一下。令妹也算是巾帼英雄,武朋友对儿女之私并不十分拘泥,谅想不至于见怪咱们失
礼的。罗大侠说得不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可笑的。罗大侠在武林声誉甚隆,
朋友众多,自然认识不少佳子弟,替令妹作媒,相信决不会辱没令妹的。罗大侠,但不知你
心目中是否已有打算,所提的人……”
“哈哈!柴老弟,你是不是要问所提的人是谁?”
“小可正是此意。”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阁下。”
“罗大侠见笑了,小可一无是处……”
闵子建正待发作,余老大鼓掌大乐,怪叫道:“妙啊;果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柴
老弟,你挪过来些,与姑娘排排坐,让咱们看看你们这对壁人。…·。”
“闭嘴!”闵子建怒极厉喝,沉声又道:“姓余的,我警告你,你如果存心侮辱舍妹,
在下可不容许你放肆。”
余老大睑色不变,笑嘻嘻地说:“哟哟哟,闵老弟,干嘛生哪么大的气?肯与不肯,是
令妹的事。柴老弟出身名门,人才出众,那一点配不上令妹,怎说在下侮辱她呢?女生外
向,女儿家早晚得嫁人。你做兄长的犯不着干涉令妹的终身大事,你总不能把她留在家中一
辈子吧?你如果对柴老弟不满,不同意这门亲事,似乎也无权做主,是吧?”
柴哲挺身坐起,笑道:“吵不得,咱们千万不可伤了和气。”说完,斜身左移,轻浮地
按住闵子康的香肩,笑道:“闵姑娘,在下有自知之明,有点配你不上,千万不要在意余大
侠胡说八道。在下有一位好朋友,年青英俊,一表人才……”
他的手搭在闵姑娘的肩上,姑娘想摆脱根本不可能,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的身
躯向柴哲引,乍眼看去,像是半推半就。
闵子建几乎气炸了肺,不等柴哲说完,奔近怒叫道:“放手!成何体统?你……”
柴哲见好即收,放手笑道:“子建兄,冷静些,既然你不愿谈这些事,不谈好了,咱们
谈谈狂鹰,怎样?”
闵子建气虎虎地叉腰一站,愤愤地说:“谈就谈,但不许你以舍妹为话题。”
“好,你知道在下已摸清了狂鹰的底吗?”
“你……你摸清了?”闵子建讶然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