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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祭坛。而祭坛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人瘦骨嶙峋,身着诡异又不合身的官服,眉毛向上吊着几乎入鬓,一双长眼呈三角状,同样也死死盯着罐子里的许令仪。

四目相对,许令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个祠堂。

仪式持续了很久才结束,人群中为首的“太爷爷”安排了几个女性将许令仪从“轿子”里“请”出来,带到二婶子家梳洗装扮。为了不节外生枝,许令仪一路上仍旧选择了装晕,然后再伺机而动。

女人们力气不小,但奈何许令仪确实精壮,是被连拖带拽弄到二婶子家的。微弱的煤油灯光将人们的身影拉得老长,如同幢幢鬼影,扭曲着爬满破旧的土墙。

几个女人叽哩哇啦地一边对许令仪的身材品头论足,一边擡出一个颇有些年代感的大木箱子来,从里面取出装扮的道具。

许令仪眯眼看着,辨不清材质的红色衣裙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沾满了血迹一般,偶尔能看出裙角处绣了什麽图案,太暗了,她看不清,只心中揣度个大概,应该是一套婚服。

二婶子率先对许令仪动了手,麻利地拉开沖锋衣拉锁,将外套拽了下去。

即便是防水材质,在大雨里浇了半宿又泡在罐子里几个小时,脱下去时已经湿漉漉的了。

二婶子啐了一口,差点吐在许令仪脸上,“这鬼天气去娶人,湿漉漉的回来,看我新换的床褥都湿透了。”

旁边的女人里有附和的,有宽慰的:“哎呀二婶子,要当喜婆婆的人了,床褥湿了再换一床嘛。”

“你说得轻松,这大红床褥是我特地走了十几里路去县城新买的,一次还没铺过嘞。”

“买来不就是给娃办婚用的麽?给儿媳妇躺了,也不亏。”

二婶子看着床上高高大大的许令仪是十万个不乐意,但如今也没了办法,只得嘟囔着:“这蹄子比大娃子还高出一大头去,也不知道到那边能不能降得住。”

说罢掂量了一下许令仪湿透的沖锋衣扔在了墙边,不解气,还踹了一脚。

许令仪在沖锋衣里面又套了薄绒衣和速干衣,薄绒衣已经只是略有潮湿了,速干衣摸起来已经十分清爽。许令仪全程都在装昏迷,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身体看起来不会过于僵硬。

然而她的内心却极度不安——

她的手机在沖锋衣内兜里,随时都可能被二婶子发现或者扔掉。而她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单独插卡的可通话手表,但这块手表现在正掩在速干衣袖子中。

如果手表也被发现,那她也就彻底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工具了。

以她的身手打倒屋内的四五个女人倒不成问题,可许令仪对山村略有了解,这种村落封闭又抱团,如果动静闹大,必然引来全村参战,到时候她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个比二婶子年轻些的女人看到许令仪的薄绒衣之后轻声“呀”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二婶子,这绒衣可真花花,怪好看嘞。这女娃也不穿了,你看······”

二婶子没好气:“想要就直说,花花肠子怪多。给你了,你脱吧。”

脱那件沖锋衣已经让二婶子汗流浃背了,她也懒得再动手,索性指使别人。

“哎!”年轻女人高兴极了,赶紧让其他人上一旁休息。

许令仪知道机会来了。她将周身的肌肉紧了紧,让整个身体适度紧绷着,如此一来脱绒衣的难度更大了。

女人喜欢这件衣服,蹑手蹑脚的,既怕碰坏了衣服,又怕碰坏了新娘子惹二婶子不高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去,滴落在许令仪的脖颈处,引来一阵痒痒。

许令仪咬着牙,不敢稍有差池。

女人脱绒衣的间隙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起床上的女娃。或许是因为再风雨里磋磨了半宿,女娃的脸冻得苍白,却也愈发凸显了两颊和鼻尖的粉嫩。虽是沉睡着,但仍能见巴掌大的小脸弧度恰到好处,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零星水珠,薄唇紧抿着,像极了四舅家儿子从城里带回来的瓷娃娃。

女人不由得感叹:“二婶子,你这媳妇真怪俊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年轻女人终于脱好了绒衣,一屁股坐在床边,抹了把汗:“哎呀这女娃子咋这麽沉,累死我了。”

二婶子一巴掌拍了过来:“去,新床也敢坐!”

年轻女人赶紧讪讪起身,说道:“她里面那衣服都没湿,洇不湿礼服,要我说,就别脱了。”

这就是许令仪的目的!

然而二婶子一句话又让许令仪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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