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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略一迟疑,说:“好,一句话,但得答应在下的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决不吐露今晚的事,你只说今晚袭击你们的人不知是谁,不许说是阎家人所
为。”
“我……我答应。”
“好,饶你一死,站起来好好招来。”
颜兄先翻身坐起,拚命揉动腿弯活血,久久方说:“分坛中除了顺变来的三位高手外,
其余的人皆不是你们八猛兽的敌手,但可能在两三天内,自湖广回来的少会主便可到达,想
动手须在明后两天较好。不过,少会主来了以后你们恐怕……”
“笑话,少会主又能怎样?两天之内,大批官兵便可等待着贵会的人纳命。你走吧,留
你一条命吧,后会有期。”
声落,他抓过□绳,飞身上马,丢掉铁棍,向农庄方向如飞而去。奔出二十丈外,已脱
出视线,他下马向马臀上一拍,马儿负痛狂奔。他扭头跃入路旁的水沟,急急回到现场。
颜兄活了腿弯的血,中海那一棍下手有分寸,他并未受到严重的损伤,见中海乘马走
了,满以为中海先走了,他大喜欲狂,人未站起,扭身便待拾回丢掉的长剑。
身旁黑影一闪而过,一只快靴踏住了剑身。
“哎呀:“他惊叫一声,连忙缩手,以为是中海去而复来,惊得血都冷了。”好啊,颜
兄,你做的好事。”踏住剑的黑影冷冷地说。
“咦:是你?你……”
“是我。颜永盛,我没死,你奇怪么?”
颜永盛抽口冷气,正待站起,但冷冰冰的剑尖已伸到了脸门。他不敢移动,哀求道:
“郝兄,千不念,万不念,念在你我数年的交情,我也是不得已……”一面说,他撑在身后
的手暗暗抓满了两把沙土。
“住口!哼,你知道,交情不值半文钱,我将你带回香坛,少不得大功一件,对我来
说……”
“郝兄,你……”
“我要将你带回香坛……”
颜永盛乘对方说话分心的时候,突然向后便倒,猛地将手中预先抓着的沙土抛出,向侧
急滚。
“喳!”郝兄的剑刺入地中,“哎!”一声惊叫,揉著双目向侧急掠,出剑时仅伤了颜
永盛左肩伤势甚轻。
颜永盛滚出丈外,一把抓起中海丢掉的铁棍,悄然掩上,像一头灵活的猫。
郝兄拚命将剑挥舞护身,一面想将眼中沙土揉出,盲目的移动身形,也盲目地挥剑。
颜永盛并不急于下手,他在找机会,悄然接近,俯身抓一块碎泥,轻轻在向侧方抛出。
“八噗:“碎泥著地即散。郝兄听到声音,一声怒吼,向发声处疯狂地挥剑。颜永盛乘
机从后面抢入,兜头就是一棍。”噗!”这一棍劈中郝兄的右肩,肩骨尽碎,剑失手坠地,
“哎”一声狂叫,踉跄前冲。
颜永盛跟上,一棍扫出,正中腰胁。郝兄一声惨叫,被扫跌丈外。
颜永盛跟进,用棍抵住郝兄的喉头咬牙切齿地说:“狗东西,你说交情不值半文钱,太
爷也懒得和你废话了,送你去见阎王。”
“颜……颜兄……”郝兄大声叫。
“叫兄没有用,叫爹也不行,你既无情,休怪我无义。杀掉你这王八蛋之后,太爷回去
将今晚所透露的消息全推在你身上,你他妈的连死也休想安逸。只怪你太无情,活该受罪,
怨你自已好了。”
声落,全力一顶,顶破了郝兄的咽喉。接著手起棍落,将郝兄的脑袋打破,方丢掉棍牵
了另一匹马,向西山方向狂驰而去。
不远处藏身沟中的中海,盯著颜永盛逐渐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自语道:“全是些唯
利是图,不仁不义的恶贼。龙虎风云会专收买这种货色,如果能成功,除非太阳从西天升。
明天有得忙了,驱虎吞狼,以毒攻毒,让他们拚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还得回农庄去监
视著阎老狗,免得他的人先到达这儿收尸灭迹。”
他悄然退去,退回农庄,在庄侧放上一把野火,然后返回松林铺睡大觉。
农庄失火,把正要返回城的阎老狗惊动了。
经过救火、盘问、善后等等事务的耽搁,果然忘了派人各地巡逻,始终没有人到达人马
尸体横陈的现场。
罗志超兄弟作梦也没料到昨晚中海曾经外出,一早便到达内室,生火掌厨,直至张姑娘
前来相助时,方入房看望母亲。
罗氏精神大佳,已可起床行走,只是久病虚脱,支持不久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