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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坐阁楼,书翻了又翻,实在无趣,雪景依旧,梅花映的格外娇豔,某人的外衣仍拢在身上,布料很好,罩上便升腾起一阵暖意。
天气依旧冷,碳火盆在身边烤着,口干舌燥,索性将盆扔出窗外,任由冷空气肆虐,这时外衣的温暖便格外出挑。
远处市集乱了套,想来是狼崽做成了事,一是揽了风雪山庄的血事,二是揽了买卖人口那个管事儿的人命,果然那阴冷的目光除了他再无旁人。
狼崽的怒吼响彻云霄,隔那麽远我依旧听的真切,他怀中的契约是以特殊墨水书写,不消一个时辰就消失殆尽,他本就无望活着回来。
官兵围剿,若真是狼崽,定然死无葬身之地,若不是,也好跟我脱了干系。
我闭耳不闻,万事与我无关,面上依旧刺痛,闻祈的吻如毒液一般,从皮肉渗透入骨,疼的厉害,地上早已清理干净的血从地底渗出,缓慢向我靠近,我仍不知。
入夜,我已上了床,门被轻轻敲响,我擡眼看去,狼崽划花了脸,一瘸一拐,短了一截的腿断口九曲十八弯,失了一只眼睛。
他跪下,体力不支又是一个磕头,滑稽可笑:“主人,我回来了。”
“我说了,既是露面,便不必……”
他抓紧我的衣袖,血痕遍布的脸看着都吓人,血液滴到我衣服上,奇特般瞬间消失。
“主人,我是靠着契约回来的。”
诡秘的力量,扼住我的脖颈,他大笑着,目光落在我面上咬痕,癫狂的:“好一个…名门贵女,竟也是如此肖小之辈!”
玉佩落在地上,我持刀捅进他的心口,他死不瞑目,果真不是真的狼崽。
我捡起玉佩,并非魏都之物,这一批狼崽怕又是间谍货色,往日的狼崽多是本国的穷苦孩子,入侵如此之重,未被我发现的仍有许多。
淳风如此……岌岌可危。
往日杀人多有闻祈为我善后,如今仅我一人,倒真是有些想念,一个人处理的烦闷全记到闻祈头上,下次回来定要他跪个三天三夜。
我躺上床,一夜无梦,唇干的起皮,愣是出了一身热汗,奇怪的很。
雪地里倒下的丫头冻成了冰块,浑身青紫,全然没了初见的白嫩,两个小孩,一个走武力一个走智囊,不晓得的关键时候捅一刀,多深的道行都得毁于一旦。
魏都杀人魔的事传遍了魏都,下属引导风向,终是把火烧到了那一窝狼崽,狼崽为搅动魏都内讧,杀了第三方势力嫁祸,少庄主为踩点,风雪山庄为全面战役,如此,闻祈便是脱罪了。
我的下属并不多,除闻祈外兰玉书也是一个,她的职务多在外,与我见面不多。
“闻祈呢?”
兰玉书皱眉问我,我耸肩:“不知道。”
“他竟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小姐您,小姐,开了他,我为您重新筛一个。”
兰玉书是个顶可爱的丫头,与我几乎一同长大,心气儿眼界都不算低,却仍甘心为我卖命。
女孩总是细腻柔情,认定了的人难以舍弃,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好在是跟了我,我是个顶重情的人,定不会让她香消玉殒。
“不必,忠心的狗可不好养。”
兰玉书不明所以重重点头:“是,但若是不提前积累,说不準日后他做出些忤逆之事小姐您毫无还手之力,若是…让玉书换了他的位置吧。”
“你的职务更为重要,在我身边实在埋没了,若是实在不放心,你便在馆内养些人备些。”
兰玉书如释重负,眼睛晶亮亮的,以往我并不同意她创办势力,这是第一次:“小姐是要培育死侍还是?”
我看向她,浅笑安然,手落在她的发顶揉搓,干枯的营养不良:“既是要做,那便做个全套。”
兰玉书遏制不住激动的心,全然没有平日外人面前的冷漠。
“小姐您好生歇息,我这便去选人……”
我擡手打断了她:“近日国土之外人觊觎魏都,派遣不少间谍,你记得排除。”
“是,小姐!”
兰玉书一溜烟跑的没影,我静静等着,不过半个时辰,消失了两天的闻祈重新出现在阁楼之中,裸露上身背着荆棘,大冬天愣是这麽扛下了80鞭,血肉模糊的爬着阁楼的楼梯。
“主人……”
闻祈唤我,我打开窗户驱散屋内暖气,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他:“一股子腥臊味,熏的眼睛疼,滚出去。”
荆棘刺破他的血肉,地面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竟升腾起来顺着他的血液上涌,肉眼可见的,他的皮肤不正常的鼓起,涌动着呈虫卵爬行状。
我震惊,后退一步,手心却也传来蚀骨般的痛,空中不知何物,幻化成蝴蝶状,凭空印刻在我二人心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