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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爱她的妹妹,让他看着妹妹死亡无疑是最残酷的惩罚,如果不爱,将计就计。
他意外松懈下来,颇有些与狼崽不同的气质,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跟闻祈完全不同的体验,闻祈的目光总带着算计。
“我可以跟你走,做什麽都好,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妹妹做一个普通的丫鬟。”
狼崽心知我不可能对一个丫头太好,并不奢求太多,一心只想让他妹妹离开这个漩涡。
“你可想好了,跟着我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狼崽重重点头,管事儿的也终于带人来了,是个白净的丫头,不谙世事,养的格外水灵,一见我就姐姐姐姐的叫,仿佛没看见她哥哥一样。
“两个一起多少银子?”
管事儿的精明,傻笑着:“这两个都是卖不出去的货色,闻小姐您要是诚心要,我这就不要钱,闻小姐日后多多宣传我们这儿就好了……”
我带着两小孩离开,留下十两银子,管事儿的拿着钱看着我的背影嘿嘿笑,下一刻就被黑衣人打翻在地痛吟出声,我只觉一阵异响,回头看去,十两银子掉在地上十分晃眼。
“……”
白净丫头是个话痨,自顾自的透了个底,她生的漂亮,一进那儿就被带进了另一间房看房中术的话本,如今已看了三月有余,刚要送去给爱好小丫头的人就被我截胡了。
我看向狼崽,狼崽沉默不语,一张小脸崩的死紧,苦瓜一样,贯穿全脸的刀疤有些吓人,不知道在店里受过什麽折磨。
四处流窜的下人通风报信,不一会儿就回到我身边,我沉着面孔:“好生招待着,日后她们便是下一个二把手。”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着两个小孩喊了声是。
回到阁楼已是中午,两个小孩留在我这儿,说是小孩,狼崽十五岁,那丫头十三岁,心智尚且未被闻祈摧残,放在房中也可解闷。
狼崽睡在地板上,寒冷的冬天,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愿意对自己好些,中二病晚期。
午餐有些奇怪,带着淡淡腥气,狼崽露出獠牙,贯穿全脸的伤疤之下暗纹浮动:“你喝人血?”
我苍白着脸故意恐吓他:“对,带你们回来就是为了放干你们的血。”
狼崽没有丝毫犹豫,餐叉划破皮肤,鲜血喷涌而出,不时有血块落在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蹤,我是装的苍白,他倒是真的,我不拦他,只淡淡的说捆绑销售他死了另一个也扔出去,他惨白着一张脸给自己止血。
“我……”狼崽有话要说:“我的血多,你要喝的话,喝我的就好了……”
我鼓掌,好一场戏码。
饭罢,丫头被下人带下去,我正色,踹向狼崽的腿让他跪下,狼崽没站稳,给我磕了个头。
“知道为什麽带你回来吗?”
狼崽忍痛,摇头说不知道。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杀人夺命的刀,你符合我对杀手的所有刻板印象,所以,你愿意做我的刀吗?”
狼崽呲牙,存着对自由的渴望,年轻纯洁的灵魂,最是让人妒忌:“十年为期?”
“十年为期。”
签字画押,他小心收好契约,跪在地上颇有一番闻祈的风采,不知道这些商铺都在教他们什麽。
“主人,请下达第一个命令。”
我看他一眼,心思良善愁绪衆多,用来替罪确实可惜,只是我本也没时间去培育第二位侍卫,借口与否,不必细究。
“你去一趟风雪山庄,取下庄主玉佩,放于囚你的商铺前,不可被人发现是你,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便也不用回来了。”
“是,主人。”
入了风雪山庄的官兵应是失联一日,正是寻找的时候,狼崽不知道这些事,用起来便得心应手些,无所谓,我会照顾好他的妹妹。
狼崽一溜烟跑走,徒步,沙土与雪块磨烂他的脚底板,一路上留下血脚印,我唤了他妹妹去扫雪,自己家的事自己揽。
距离闻祈失联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他那麽大能耐的人,怎麽会轻易被人弄死,装什麽死,贱狗。
我欲出门,还没出去就被一黑影拦住,大手带着茧子盖住我的眼,我侧过脸,突如其来的吻落在我侧颊。
我冷笑,面上一痛,我气的手抖就要出招,只一剎那,他像从未来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蹤,只有镜中面上出血的牙印清晰的告知我他回来过。
蠢货,贱狗,最好不是你,去死。
犬齿刺的最深,仅有的出血点便是那儿,只可能是他,除了闻祈没有人的犬齿是这种模样。
混账东西,最好带点筹码回来,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