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将话说完,而是俯身,更加认真地寻起可能遗落在床榻间的毛来。
所欢不自觉地抿唇:发现又如何?父王不会怪罪我的。
世子妃,您瑞雪听得心里骤然一紧。
王爷与世子妃的关系固然蜜里调油,可她的心里总是没个着落。
宫中接连发生剧变,府中老太妃也不明不白地被烧死在了玉清观中,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王爷不日就要拉下昏聩无能的皇帝,登上至尊之位了。
毕竟楚王之心,大周人尽皆知。
现下他能不顾世俗,宠着世子妃,他日成了帝王,还能如此对待世子妃吗?
怕是不能的。
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永远比不上权力与地位。
古来帝王皆薄情,为了皇位,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迎娶权臣之女,再然后,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会住满世家出身的妃嫔。
她们是帝王龙椅下的基石,亦是权力倾轧间不起眼的血花。
瑞雪不忍世子妃也成为权力的牺牲品,故而赫连与寒对待所欢越好,她越忧心。
偏偏所欢还和没事人一样,成日与楚王厮混在一起,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瑞雪看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其实,所欢也不像瑞雪想的那样糊涂。
他是在青楼里长大的人,又跟了谢璧六年,心里通透得很,瞧见侍女难过的神情,哪里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只是所欢微微一哂,并未多言。
他自知身份尴尬,日后的下场,怕是比寻常青楼里的妓子都要惨。
既然已经那么惨了,何不及时行乐呢?反正反正他舍不得抽身。
*
赫连与寒在瑞雪将床榻整理了三遍后,回到了王府。
所欢心虚地候在卧房门前,一听到脚步声就跑了过去。
怎么起来了?
所欢屈膝行礼:父王,儿臣觉得闷,起来走了走。
闷?赫连与寒胳膊一伸,揽着他的腰将他扯到了怀里,又想出府?
所欢连忙摇头:躺得久了,起来走走,舒服些呢。
嗯,秦毅先前也是这么说的。你躺得久了,可以在王府中走一走,只是
楚王顿了顿,下颌缓缓绷紧,目光钉在所欢身上,虽不说话,但意思已经完完全全地从鹰目中流露了出来。
所欢低垂着眼,睫毛轻颤。
他哪里听不懂赫连与寒话里的意思,却也不明说,只抿唇一笑:父王,以儿臣的脚力,在院中走一走就够了。再远的地方,就算真的能走过去,怕也是要瑞雪和赵泉抬回来呢。
所欢眼波流转,巧笑嫣兮。
他原以为,父王也会被逗笑,却没想到抬起头后撞上的,居然是一双被阴郁充斥的眸子。
楚王拧着眉,目光在他被衣袍挡住的瘦削双腿上游走了片刻,缓缓磨起后槽牙:
罢了,你还是在床榻上躺着吧,等身子好些,再做他想。
竟是一句话,直接将他困在了卧房里。
所欢眨眨眼,丝毫没有被威慑住,还咯咯笑着依偎在了赫连与寒的怀中:父王,儿臣哪儿也不去,就算去也不会去找世子的。
他把话挑明:世子身子孱弱,儿臣害怕把风寒过给他呢!
只是风寒?
所欢面颊微红,扭头躲避赫连与寒的目光:儿臣儿臣的心里没有他。
没有他?赫连与寒紧跟过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小没良心的,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提起?
儿臣又不是儿臣提起的,所欢缩着脖子,大声喊冤,明明是父王!明明是父王不让我出门,是父王呀!
他话音未落,就夹住双腿瘫软在榻上,痴痴地笑起来:父王,您说不过儿臣,就欺负儿臣,为老不尊!
第78章
换了刚入王府的所欢,断然不敢这么和赫连与寒说话。
但如今的他,早已摸清了楚王的性子,勾着一缕松散的碎发,轻轻蹬开那只在自己腿间作乱的手,翻身侧卧在榻上:还未到时辰,父王莫要招惹儿臣。
儿臣身子孱弱,要是纵了欲,会死的!
所欢眼尾微红,唇角湿润,连夹紧的双腿间,说不定都已经春水泛滥,偏生嘴上还要逞强:父王也是,刚回府,连晚膳都没用,怎么能想那档子事儿?
赫连与寒俯身咬住他喋喋不休的唇,含着好生厮磨,把人亲得眼底闪动起泪光,才再次开口:既知为父腹中空空,怎生不来喂为父?
所欢在榻上放得再开,听了赫连与寒的话,也不免羞恼得啐了一口:儿臣儿臣哪有东西给父王吃?
说话间,将双腿夹得更紧了,活脱脱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赫连与寒便不再忍,撕了他身上松散的衣衫,轻车熟路地给两瓣圆润的臀涂上锁阳的药膏,唯独涂到股沟深处时,放慢了速度,用指尖耐心地勾勒着花瓣的形状,直逼得所欢揪着锦被哭着喊父王,才不舍地将手指刺进抽缩的穴口。
所欢浑身一哆嗦,猛地翻身,翘着被药膏染得油光水滑的雪臀,咬着手背,不想叫得太淫荡。
可他的身体早已熟悉了父王的触碰,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赫连与寒顺势将所欢压在身下,漆黑的长袍自腰腹跌落,随着顶弄的动作,晃动成一片墨色的浪潮。
卧房内春意融融,卧房外却是春寒料峭。
几个粗使婆子抬着软轿,愁眉苦脸地停了下来。
软轿内传来几声粗重的喘息,紧接着,是赫连青有气无力的呻吟:为何为何停下?!
世子,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不敢继续往前走啊。婆子们好声好气地回答,不如先唤个侍从通传一声?
粗使婆子的话并无什么差错,奈何赫连青心中有事,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竟不知从哪儿寻来了力气,撑着毫无力气的身子,砰的一声从软轿中扑了出来。
婆子们吓得魂飞魄散,一窝蜂凑过去,你拉一只手,我扯一条腿,好不容易将赫连青半个身子塞进轿子里,他却还挣扎着要往外扑。
你们你们都给我都给我滚!可怜的世子硬生生折腾出一头的汗,无力的双腿聋拉在轿子外,衣袍上沾满飞溅的泥水。
他像一条奄奄一息的狗,双目呆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院落,眼里迸发出一团又一团灰黑色的绝望。
赫连青是瘫了,不是聋了,也不是瞎了。
王府中发生的事,他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更何况他亲眼看见了那只被操弄得汁水淋漓的雪臀。
所欢和他的父王,真的不清白。
冷飕飕的风倒灌进软轿内,赫连青身边的婆子不知何时全部退下了。他麻木地抬起头,视线被漆黑的玄甲阻断。
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呵呵赫连青嘴角抽搐,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父王父王知道父王什么都知道!
浑浊的泪从他的面颊上跌落。
暗卫眼疾手快地用帕子堵住赫连青的嘴,继而粗鲁地抓起他的手臂,将他拖到了院中。
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冷风在吹。
有那么一瞬间,春意荡然无存。
赫连青前几日已经命人撤去了火盆,此刻却如坠冰窟。
暗卫又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消失了。
他费力地仰起头,不顾后颈传来的酸涩,仿佛如此就能离所欢近一点也离他的父王近一些。
可惜,赫连青看见的,还是他不愿看见的画面。
半掩的房门内,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那上面,两颗红樱正被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玩弄。
暧昧的呻吟与难以抑制的娇喘断断续续地从门内飘出来。
赫连青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条门缝。
所欢红润的乳尖被玩得高翘肿胀,不知是汗还是泪水的晶莹液体顺着被四处点火的大手挤出来的乳沟滑落。
那条沟太浅了,连一滴水珠都盛不下,只能任由水滴坠落在颤抖的窄腰间,碎成朦胧的水雾。
风吹动着卧房的门。
赫连青的视野更开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