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羡由保持着一个懵懵的状态,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去到饭馆的,也记不清大家都聊了些什么。她脑子里反复重演着霍洋然单膝跪地问自己“开心吗”的画面。
不是,这什么啊?霍洋然哪里学来的啊?这也太犯规了吧!让人怎么活啊!
桌上众人都很高兴,已经酒过三巡。霍洋然转头看见夏羡由神游天外的表情,勾起嘴角,给夏羡由倒了一杯果酒,温柔地说:“山下没有维持温度的结界,天有些冷,暖暖胃。”
夏羡由听到霍洋然的声音脸更红了,随便点了点头,一口气喝下去半杯果酒,呛得一直咳嗽。
易红啧了一声,调戏道:“行不行啊,夏羡由,果酒都能呛成这样?”
霍洋然一边拍着夏羡由的背一边给她擦嘴,夏羡由本来想怼易红,又被霍洋然的动作弄得羞涩,所有话都堵回了喉咙里。
易白看着夏羡由几人露出了笑意,下意识想和蔺晨霜说些什么,却见蔺晨霜不知何时和蔺旭阳换了位置,坐到了严东云旁边。二人正头凑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易白看着蔺晨霜亮闪闪的眼睛,神色黯淡了一瞬,又笑了笑,参与进调戏夏羡由的行列中去:“羡由还是小孩呢,倒一些羊奶给她喝便行了。”
夏羡由听到易白这话,立刻不服气地坐直了身:“凭什么会喝酒才是大人?酒这玩意儿又苦又辣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不说会吃苦瓜炒辣椒的人才是大人呢?”
本来就所有人都喝了不少酒,正情绪亢奋着呢,这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蔺旭阳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有理,有理。”
泾瑶老师笑得最厉害:“要不怎么说是我的学生呢?羡由的想法就是和所有人不一样!”
霍洋然给夏羡由舀了一碗鸡汤,说:“那我们不喝酒,喝鸡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泾瑶老师立刻起哄:“哎呀!洋然啊!你也太宠羡由了吧!养废了可怎么办啊?以后嫁不出去,只能娶个小媳妇回来啦!”
夏羡由刚想再说一句俏皮话顶回去,霍洋然却笑着说:“嫁不出去才好,我就是想让羡由离不开我。”
易白正在给自己舀鸡汤,听到这话手一抖,小半勺鸡汤漏到了桌子上。她来不及擦桌子,袖中飞出一根银丝,轻轻地勾了勾和自己隔着一个蔺旭阳的蔺晨霜。蔺晨霜看到银丝,看向易白,又顺着易白的眼神看向夏羡由。
夏羡由神色惊慌,左看看泾瑶老师,又看看霍洋然,急急地把自己做好的礼物塞进泾瑶老师怀里转移话题:“这个,礼物,通讯法器,礼物,送你的临别礼物。”
泾瑶老师笑容和蔼地把那个通讯法器捧起来端详,夸赞道:“好!这个轻巧!便于携带!还能长途沟通!谢谢小结巴!”
霍洋然微微一笑:“我帮羡由做的。”
泾瑶老师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怪不得,已经找好小媳妇了。”
夏羡由快给气死了,闷头吃饭,不搭理这两个故意使坏的人。
蔺晨霜与易白相视一笑,易白问道:“涵涵呢?”蔺晨霜答道:“去解手了。”易白笑着说:“我去找她。”
夏羡由听到易白的话,也不想知道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去找涵涵,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匆匆忙忙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我也去找涵涵师姐!”
易白挑眉,倒是没有为难夏羡由,让她跟着自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易白用手肘戳戳夏羡由:“逃什么啊?你霍师姐好不容易开窍了,你不应该乘胜追击吗?”
夏羡由打了几下易白:“击什么击啊?她这又不是开窍了,她这是……”夏羡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霍洋然的行为,虽然她一直在心里管霍洋然叫直女,但这只是吐槽霍洋然对自己过分亲密又没有别的想法,霍洋然从小到大,除了夏羡由,没有和任何男修女修关系亲近,性取向是什么还真不一定。夏羡由想了一会儿,无理取闹道:“反正她这肯定不是开窍!”
易白正想继续调戏夏羡由,眼神一转,看见了不远处涵涵站在一棵树下,有些奇怪:“不是说去解手了吗?茅厕在另一边啊。”
夏羡由想从关于霍洋然的话题中逃出来,立刻大声叫道:“涵涵师姐!”
涵涵似乎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易白和夏羡由二人,愣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们两个这是干嘛?解个手的功夫都舍不得我?还要特地来寻我?”
易白笑道:“你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估计你要赢了。”
夏羡由奇怪地问道:“什么赌?你们打赌为什么不带我?”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涵涵目前,这才发现涵涵不是一个人,她对面还有一个女孩子。
对方身穿极天门弟子服饰,高高瘦瘦,脸色苍白,神情阴郁,看着有些吓人。
易白看到对方愣了愣,然后笑着打招呼:“任师妹,好久不见。”她向着夏羡由介绍:“这是任玥师姑的女儿,也是大弟子,任问春。你应该没有见过她。任师妹身体不好,从不出席门中的活动。”
夏羡由立刻展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问春师姐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任师姐好像也曾失魂离魄过。你们可能很聊得来。”霍洋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给夏羡由批了一件披风,“说了山下冷,怎么还这么莽撞,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夏羡由乖乖地让霍洋然给自己系好披风的带子,小声辩驳道:“我用灵力护体了,不会生病的。”等霍洋然给自己系好带子后,又兴奋地转向任问春:“问春师姐也曾失魂离魄过?”
任问春不知为何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涵涵给不善言辞的任问春解围:“问春师妹失魂离魄了足足几十年,因此醒来后身体也不太好,也不怎么和人打交道。”
夏羡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现在人这么多,她又不能直接问任问春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夺舍一说。夏羡由只好把话全部憋回了肚子里,对着任问春笑道:“那我之后常去找问春师姐玩,好不好?”
任问春沉默了很久,涵涵都想出来帮她打圆场了,她这才小声应道:“好。”
夏羡由很高兴,立刻去拉任问春的手:“那问春师姐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霍洋然看了一眼夏羡由拉住任问春的手,说:“这不太好吧。听说任师姐身体不好,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万一吃出病来了,我们可没有办法和任师姑以及师父交代。”
任问春看了霍洋然一眼,低下头,头发盖住眼睛,小声说:“是的,我先回去了。”
“好吧。”夏羡由虽然有点失落,但是也不能强留对方,笑着和任问春挥手道别,“问春师姐再见。”
任问春离开后,几人往回走,夏羡由这才慢半拍地问道:“咦?刚刚为什么说没有办法和高师叔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解释道:“任师妹的父亲就是高师叔。”
夏羡由先是点点头,然后猛地大惊失色:“什么!任师姑和高师叔?”往日在节日或典礼上看到两个人时,好像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就是没爱也没仇的普通师姐弟。
涵涵笑着说:“不是那种关系啦,只是露水情缘。我师父倒是想负责,可是他向来不靠谱,任师姑看不上他,说自己能养孩子,不需要他插手。”
夏羡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不过也是,她刚入门时才六岁,她娘亲给她介绍门中情况时,肯定不会提到这种桃色故事。
几人回到房中时,严东云关心地问几个人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涵涵解释道,任问春下山来玩,过来这里买点心吃,恰好被自己遇到,她便关心了几句。
严东云有些担心地问:“任师妹自己回去没有关系吗?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情吧?”
涵涵笑着摆摆手:“哪能啊。她身子也没差到这种程度。师姑和师父也希望她多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呢。”
严东云还是有些担心,放下酒杯说:“接触外面的世界是好,但有个万一就糟了。这样吧,我先回去,远远跟在她身后。若是她没事,我就不打扰她。若是她出事了,我再上前帮忙。”他转向鲁泾瑶:“泾瑶老师,父亲实在抽不出身送您,但已经结好了账,也在楼上订了几个房间,您若是酒喝多了,赶不回去,便在楼上歇息。”他又转向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说道:“你们也是。”他将几个挂着牌子的钥匙放在了桌上,然后便去追任问春。
蔺晨霜也站起来跟着严东云走:“东云师兄,我们一起吧。”
蔺旭阳自然跟着妹妹走:“我也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泾瑶数了数桌上的钥匙:“总共四间房。我老人家醉得不行了,得要一间,剩下三间房你们自己安排。”
易白倒是没喝多少酒,易红却趁着刚刚易白出去的那一小段时间喝得比泾瑶老师还多。易白无奈地扶起易红,从桌子上拿走一个钥匙:“我得照顾这只醉猴。”
涵涵迅速从桌上最后两个钥匙里拿走一个:“我睡相不好!”然后逃命般地跑了出去。
刚刚一大桌子人顿时全跑光了,房里只剩下夏羡由与霍洋然两个人。
夏羡由看向霍洋然,又看向桌上最后一个钥匙,再次看向霍洋然,纠结了好一会儿,说:“要不,要不我去追东云师兄吧?”
霍洋然捡起桌子上的钥匙玩着,问:“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怕我会吃你?”
你别说,还真有点怕。
夏羡由谄媚地回答:“怎么会呢?我是怕师姐睡不好。”
霍洋然看着夏羡由,笑容中带着威胁:“那今天我还非得和你一起睡了。就算回极天门我也去你房间睡。你可想好了,起码这里的床更大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哪敢质疑霍洋然的决定啊,她委委屈屈地跟着霍洋然去了楼上的房间,然后立刻找了张椅子坐下,腰背挺得笔直。
霍洋然神色淡然,仿佛两个人睡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僵硬的夏羡由说:“我们都没有带换洗衣物,就不洗漱了,施个清洁咒就睡吧。”
夏羡由还在纠结着呢,霍洋然已经开始脱外衫了,吓得夏羡由立刻扭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霍洋然继续脱着衣服,轻笑一声:“至于吗?”
夏羡由害臊得不行,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霍师姐,我说过我喜欢女子,你别再故意这么逗我了。”
霍洋然没有回答,夏羡由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声音,迟疑了一下,困惑地回头。
霍洋然凑得很近,半跪在她面前,双手分别扣在椅子的两个把手处,将夏羡由禁锢于椅子上的一小方空间。她的头发披散着,身上只剩一件里衣,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带着一点魅惑的味道问:“在羡由眼里,霍师姐究竟是什么人?”
夏羡由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躲去,重重地撞上椅背,发出了很大一声闷响。
霍洋然得寸进尺地往前靠:“羡由觉得,霍师姐是个放荡随意的人吗?”
夏羡由立刻用力摇头。霍洋然简直是放荡随意的直接反义词。
霍洋然笑了:“难道不是吗?我亲了你这么多次,你总以为我只是在逗你。难道你觉得我是会随随便便对所有人都做出暧昧事情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夏羡由一时愣住了。
的确,霍洋然再怎么不懂感情,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又吻自己又咬自己耳朵。但是她已经陷入了霍洋然不爱自己的惯性思维中,并没有去思考这个不合理性。
夏羡由发现自己对霍洋然的感情后,便一直关注着霍洋然。每一次霍洋然对她亲密,她都会心动;每一次霍洋然拿出对自己独一份的温柔,她都会怀疑这份感情是不是双向的。可每一次,心动最终都只会归于平静,她失望地发现,霍洋然对自己并没有更多的感情。霍洋然的确对自己很好,却像是为了对自己好而对自己好。夏羡由不明白霍洋然这样做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是小院中年纪最小的人,还是因为自己从史星手上救下了她?总不至于是为了魔道的事情,那样的话霍洋然应该去接近极天门掌门的儿子严东云,而不是自己。
弄不清原因没有关系,但是霍洋然对自己没有那种心思是很明显的。夏羡由刚开始满心喜悦,到了后来只只剩下了逃避。她不敢再和霍洋然亲密,却也不敢戳破窗户纸,担心霍洋然会连师姐对师妹的温柔都不再给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压抑后,夏羡由内心深处的感情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澎湃。她本就不是什么擅长隐忍的人,无数次差点就对霍洋然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某年夏羡由的生辰,因为家里的生意出了一点小状况,夏度骅和严安贞都没办法赶回家帮夏羡由庆生。夏羡由表面上不在乎,还开玩笑说不用麻烦向师父告假了,但其实心里却在沮丧。虽然生辰每年都过,但夏羡由依旧对这天保持着额外的期待。
夏羡由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天空格外晴朗,到了晚上也是月明星稀。师兄师姐们带着夏羡由去山下逛了一圈,买了一堆好吃的零嘴,可一向好哄的夏羡由却有些兴致缺缺。取山下玩哪天都能去,这并没有让自己感觉到生辰的特殊性。
易白她们以为夏羡由是第一次没有和父母一起过生辰才这样,强迫她在外面也没有意义,便早早又回了极天门。
夏羡由情绪不好,睡得也早,却在躺下不久后被霍洋然敲开了房门。
霍洋然带她去了兽林,那时的夏羡由已经开始修行,不再害怕林中的野兽了。霍洋然轻车熟路地带她东转西转,走到了林中一处空旷处。那里有一个小潭,潭水清澈见底,映着月亮,分外美丽。霍洋然牵着夏羡由的手在谭边一处平滑的石头上坐下,夏羡由有点困惑地问道:“怎么了,霍师姐?”
霍洋然对着夏羡由温柔一笑,指了指天。夏羡由抬头看天,皓月当空,星光闪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烟花燃起,浅黄色的如淡菊绽放,银白色的如铁焰纷飞,大红色如火花四射,一个接一个,都是夏羡由最喜欢的样式。夏羡由已经十足喜出望外之时,霍洋然递给了她一条脚链:“往年你都回家过生辰,我想着不是当天给你的礼物也没有意义,便只送你一些灵石或天材地宝。今年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不能随便。这脚链是我自己做的,上面的铃铛用一种有心灵感应的灵兽的牙齿和鳞片为原材料所制,可以滴血认主,还会根据主人的情绪和想法发出声音。我想着你总是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会喜欢。其实它用来做脚链或手链都行,不过我是按照脚链来做的,毕竟平时练习招式时带着手链不太方便。”
夏羡由接过霍洋然的礼物,低头楞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后看向霍洋然。霍洋然笑容温柔,眼神中仿佛有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