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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替他治伤算了。”
“本镇的人欺生,小可不愿留下。”他断然地拒绝。
“你不肯?”
“小可不愿和你老兄胡扯。”说完,将人放下,准备应变。
大汉向车把式挥手,叫道:“赶车的,你可以走了。”
车把式脸色一沉,微愠地说:“老兄,你以为兖州车店的长途客车,是不守规矩不讲道
义的车混子不成?五位客人付了车钱到曹县,踏上车门一步,便是敝车行的财神爷,岂能半
途把客人扔掉不管?老兄,你看错人了。”
“这位客人尚未踏阁下的车门呢。”
“你错了,老兄。在下所指的踏上车门,是指在兖州府踏上此车的时刻而言,而不是指
现在而言。”
大汉哼一声,冷笑道:“老兄,你是不是要商大爷亲来请你走?”
车把式哈哈道,说:“商大爷即使亲来,也不能要在下将客人留下。”
他向艾文慈招手道:“好啦!带着那位受伤的人上车。”
另一名青衣大汉一把抓住第一匹健骡的络头,沉声道:“阁下,你是不是想人车一起留
下来呢。”
车把式将长鞭一插,在车座上站起冷笑道:“我田福春走这条路已不是头一回了,东陵
镇的事田某不陌生。好吧,人车一起留下,田某听阁下安排。”
说完,一跃下地,向车内叫:“诸位客宫,小可抱歉,要委屈诸位了。
敞车店的车,敢留下的人不多,能留下的人自不等闲。但请诸位放心的是,敞车主会赔
偿请位的损失,决不会令诸位为难。”
车把式田福春态度强硬,青衣大汉们反而硬不起来,双方僵住了。
“去请二少爷来。”一名青衣人向一名同伴低声说。
田福春向艾文慈招手,笑道:“客官,咱们到店里坐坐,也好料理受伤的人。事情已经
发生,事到临头,咱们只有挺身应付,别无他途,来啦吧!”
艾文慈抱着人跟上,苦笑道:“田兄,真抱歉……”
“呵呵!没有什么可抱歉的。说真的,该抱歉的是我而不是你。不错,在下确是有点怕
事。要知道,吃咱们这行饭,也有咱们的苦经,经过风浪太多,自然而然地心肠硬了,愈来
愈怕有什么不得了。”
说话间,两人已踏入店门。店伙计避在一旁,袖手而立,谁也不上前招呼,态度显然极
不友好。
“没有人会款待咱们了,田兄。”艾文慈警觉地说;田福春瞥了店伙们一眼,淡淡一笑
道:“他们自然不敢和商大爷作对,不款待我们不足为怪,咱们知趣些。向后转。”
两人乖乖退出店外,站在店门外,可看到四五十名老少村民,全用傲慢冷酷的眼光,瞪
视着他们两人。
艾文慈摇摇头,苦笑道:“全是敌视的目光,没有任何一人同情咱们。田兄,咱们目下
是四面楚歌,大概只好认命了。”
“不认命又能怎样?东陵镇是商大爷的天下,山高皇帝远,官府鞭长莫及管不了他,这
儿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小皇朗,即使有三五个不甘屈服的人,也不敢公然反抗,更不敢揭竿
而起推翻他的小朝廷了。”
“咱们得设法脱身突围而走。”艾文慈低声说。
“不可能的。这一带附近数十里之内,都是商大爷的势力范围,人多势众,走不了
的。”田福春绝望地说,手伸入车座下不住摸索,不知他想在车座下搞什么鬼。
“十来个村夫尚可应付。”
“那……”
“商大爷养了不少打手,全是些亡命之徒,其中有不少艺业了得的高手,绝无侥幸可
言。”
“但……咱们岂能束手待毙?官府既然鞭长莫及,他们只消挖两个坑活埋了我们,消灭
人证物证,咱们……”
“南兄如何打算?”
“拼了。”
“好,必要时不得不拼,置之死地而后生。记住,如果你能脱身,务请通知敝车店一
声。”
“好,一言为定。”
两人低声商量,街西已来了八名青衣大汉,拥着一个穿白续紧身衣裤的二十余岁青年
人,急步而来。
“商大爷的次子来了,是个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人,要小心应付。”
田福春低声关照。
“商大爷的底细,田兄清楚?”
“在行车地段的人事地物如果不清楚,还能走么?商大爷叫商苑,听说是泰山贼的一名
头领,长子商样,次子商瑞,身手不等闲,而且练了内家气功,点穴术造诣甚深,切记不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