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一位仁兄去找里正与街坊来?”
围观的人冷然注视着他,冷然地阴笑。
他的目光落在老四脸上,希望老四再仗义帮一次忙。
老四却回避他的目光,脸上极不自然,低声说:“商大爷便是里正,这位秦五爷是甲
首,两位爷也是本区三乡的正副粮长。”
“你听清了没有?”甲首秦五爷傲然问。
里正,是一里之长。一里有十甲,每甲有一位甲首。粮长,是地方完粮的负责人,地方
官不下乡征粮,只按田籍责成各地的粮长征收并运缴,粮长的权威甚大,不法的粮长任意以
大外征收,敢反抗的人必定倒霉。地方官掌握所有的粮长,也支持他们,但他们如果催收误
期缴纳数量不足,照样要抓他们打屁段坐牢。地方的粮长。通常不兼任里正甲首,但被指派
为粮长的人,必定是田地最多的地方给绅,有财有势的地头蛇。
艾文慈闯荡江湖,走温南北各省,自然了解地方的事。他强忍一口气,点头道:“小可
听清了,但城武的知县郝大人,他并不怕一个粮长里正,对不对?”
“他也不会听信一个外乡走方郎中的诬告,对不对?你问问所有的人,他们必定不知道
今天所发生的事,没有人会替你作证,不信你可以问问。”
艾文慈向一青年人一指,问:“老兄,你愿为今天的事作证么?”
青年人瞪着他,冷冷地说:“作什么证?今天没发生任何事,我也没看见有人被马车撞
伤了。”
秦五爷伸出一个大指头,几乎点到艾文慈的鼻尖上,冷笑道:“我给你片刻工夫,给我
扶尾巴滚出东陵镇,走迟一步,打折你的狗腿。”说完,再次俯身去拖受伤的人。
艾文慈虎目怒睁,伸手拦住道:“且慢!你拖他到何处?”
“去给郎中医治。”秦五爷冷笑着答。
“拖他会死,你……”
“死了咱们替他收尸,保证不至于让他曝尸荒野。”
“你好狠的心肠。”
“好说好说,秦某不算狠。”
“你不能动他。”
秦五爷大怒,猛地一耳光抽出,相距伸手可及,这一举很难闪避,“啪”一声响,正中
艾文慈的左颊。
“你找死!”秦五爷怒吼。
艾文慈抹抹左颊,冷冷地说:“你打我,我认了,但你必须派人拾了重伤的人去找郎
中。”
秦五爷踏进一步厉声道:“太爷要派人拾你,但不抬他。”声落,一脚踢向艾文慈的下
阴。
艾文慈这次不让对方撒野了,身躯半转,让对方的脚擦身而过,信手一掌拂出,不偏不
倚地劈在秦五爷的膝盖上。
“哎呀!”安五爷怪叫,“蓬”一声坐倒地上,然后抱着腿哎唷狂叫。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火杂杂地扑上,先下手为强,“毒龙出洞”劈胸就是一拳,居然
拳风虎虎。
围观的人纷纷叫嚷着向外退,有些胆小的急急走避,溜之大吉。
艾文慈左手一勾,勾住了揭来的大拳头,身形半转右脚前移,右掌同时劈出,“噗”一
声劈在大汉的肘尖上,左手加了三分劲一带,右腿轻拨对方的下盘双足。大汉骤不及防,斜
冲而出,“蓬”一声跌出八尺外,五体投地狗吃屎,“哎”一声尖叫,狂乱地爬起。
艾文慈不加理会。轻轻抱起受伤的中年人并拾起包裹,大踏步排开人丛,在众人惊讶的
注视下,走向镇中心。
有几个腿快的人,首先向镇中心狂奔,其他的人,全在后面跟随,几乎全镇都惊动了,
老少男女皆纷纷跑到门外,好奇地看热闹。
骡车仍未起程,车把式已经就坐,四位旅客已坐在车内,显然在等他。
小店附近站着不少人,议论纷纷,目迎他抱着人大踏步而来。车旁站着五名青衣大汉,
抱肘而立,脸色阴沉。
车把式脸色不正常。见他走近,苦笑着招呼道:“客官,你打算带着一个快死的人
走?”
他沉重地点头,说:“小可不能见死不救。俗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居,在情在
理,小可不能袖手,车钱由小可负责……”
“不行的,客官,他怎能支持得住?”车把式焦急地说。
“小可已经给他服下了救伤丹,保住了元气,到前面乡镇找地方安顿他,十来里路只要
慢点儿行驶,料亦无妨。”
“客官……”
艾文慈不理他走向车门。
一名青衣大汉伸手拦住,闪身挡在车门前,倚在门上冷笑道:“老兄,你也不必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