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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说只是部分人享受的特权。祁连本以为白羽会疾言厉色地用最难听的话骂他,可小老板只是扎起头发,眼睛毫无感情地望向远方。
“就为这个?”
“……嗯。”
“说真的,我理解你,我也知道我劝不动你。”白羽说,“但你要知道,他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他甚至比你还执拗。你要替他去死,他一定会死在你前面。”
“他失忆了。”
“但他还是那个人,”白羽拍了下栏杆,铁锈扑簌簌掉下来,“你敢把事实告诉他吗?”
“我……不敢。”
“你不敢直面跟他在一起之后你对他的愧疚,为此你甚至不能承受他对你的感情,还想把他推出去。我能理解是因为我和老秦某种程度上也是这种关系,但是我也确实认为你是个不思进取、畏首畏尾、自我感动的懦夫。”
祁连垂下头,他无力反驳。
“但是祁连,你是最适合他的人。他需要的不是另一把刀,他需要一个刀鞘。”
白羽转身抱臂靠在栏杆上,哼了一声。
“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有朝一日把他耗走了,也算你心想事成;另外要是你需要看病也可以找我,我帮你联系个心理医生……”白羽突然笑了,“或者喝中药给你调调。”
祁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白羽说得对,每个劝他的人都说得对。可是如果他不顶罪球球怎么活下来?他已经生是燕宁站的人死是燕宁站的鬼了,要球球下半辈子被锁死在这破地方,跟他一个留了案底的人共度一生?
他绕不出来。越是沉浸在这种逻辑里,他看见拼命哄着自己开心、带着自己打起精神的球球就越难过。
他没必要的。
白羽刚要回去,就听祁连衣兜里的通讯终端叮叮叮响了,又是司晨。
祁连刚接起来,就听她劈头盖脸地问道:“萧山雪好了吗?”
“啊?”
“啊什么啊,”司晨言简意赅,“今天周六,下周一开庭,莫林点名要在今天之内分别单独见到你、我和他,否则绝不合作。”
祁连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合作就不合作,就他干过的那些事够判他枪毙十分钟了,他见球球干什么?”
“你不捞他了?”
“你的意思是?”
“就是这个意思,”司晨说,“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我现在开始准备保险设备,下午三点从燕宁站出发,去不去你看着办。”
她麻利地挂了电话。
白羽听了全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祁连,摆了摆手就回了房间,开门的时候狸花猫嗖地冲了出来,捎出来一股海妖酒吧常常出现的饭味。
猫后边追着小七,球球也跟着蹦出来,那架势确实像三位玩上头了。可眼见着狸花猫蹿上护栏,距离跳楼只有一步之遥,祁连猛地伸手,拖着它的后脖子拽回来。
胖猫在他身上乱蹬,好在小七一根猫条贿赂成功,堪堪让它安分下来。
', ' ')('“一个没看住它就跑了!”小七埋怨道,“都说了不要一边抱猫一边做其他事情,你还不听!这只猫脾气好大的,什么东西的醋都要吃!上次我打着游戏它就跳楼了!”
萧山雪抿着嘴,没说话,而祁连精准地抓住了重点。
“刚刚它又吃谁的醋了?”
“你的文件呗,”小七撇嘴道,“刚刚老板看完扔在桌子上,阿雪拿去看了,然后就开始发呆。这只猫脾气傲娇得很,叫醋坛子算了。”
没等祁连问,萧山雪自己坦白道:“我看见那两个名字,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感觉心里发堵。”
他眉眼低垂,刻意惹事的跳脱消失不见,那种神色像冬眠复苏的鸟却遇上寒潮,委屈而茫然。祁连在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丝异样,可因为难过了一早上脑子实在不清楚,一时间也没区分出来到底是什么。
小七看见他这副样子大剌剌安慰道忘了就忘了,别想那么多,就当没认识过。他从祁连手里抢过狸花猫,往球球肩膀上一扔,不要皱眉头,撸猫解千愁。
醋坛子猫在球球身上真的要安分一点。
“那个莫林,你看到他做过什么了吗?”
萧山雪把脸半埋在猫毛里,似乎在隐藏什么情绪:“看到了。”
“他下午想见你,”像是怕他有什么顾虑,祁连紧接着补充道,“我和司晨也会去,你要不要……”
“我去。”萧山雪果断答道,“我和你一起去,见过后,你一定要带我回来。”
第181章 外边等你
监狱是七八年前刘长州修的,在寸土寸金的燕宁占了很大一片开阔地。从外边看监狱只有三个监区,中间围着一片操场。但在监狱地下,还有第四号监区。
这里与世隔绝,避免犯人的一切社交,关押的都是最高级别的重刑犯,目前朱鑫、莫林都在这里,刘长州也自请住了进来,只是待遇多少还是比前二者要好不少。
祁连在当上副站长之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四号监区有内外两个入口,监狱外的入口需要声纹和虹膜生物验证,权限只给了站长和副站长两人开了;而监狱内的入口是将操场做成翻板的模式,因此只有夜深人静隔音设备全部开启的时候才能打开。
祁连送朱鑫来的时候,走的就是外入口。
当时他并没有进去,对内部构造并不了解。而直到司晨带着他、球球和全面参加燕宁站工作的杜钰踏进牢狱之门,他才真正明白当年燕宁站和地塔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进去之后先是很长的一段下行坡道。
那里虽然有光线,但相比外界几乎已经是暗室,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外同时传来多种机械的嗡嗡声。这样的环境普通人和向导未必能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哨兵还是可以自如行动的。奇怪的是萧山雪即便拖着一条还没好全的腿依旧走得轻巧平稳,祁连悄悄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清脸色怎么样,但他似乎是闭着眼睛的。
他的呼吸有些急。
司晨边走边说:“别看这条坡道黑,里边安了有很多传感器,一旦这里发生暴力行为或者检测到血液就会将其中的生物全部抹杀。有说是激光切割的,也有说是毒药的,我没见过,但是只要别闹事,一般没什么问题。”
这么恐怖的机关设定下,就是天王老子也得多几分小心了。
坡道尽头变成一个圆形小房间,就连司晨都小小地松了口气,声控感应灯亮起的同时照亮一圈有玻璃隔墙的实验室,穿白大褂的人影在里边忙忙碌碌。
杜钰咦了一声。
“怎么有人?”
“不是活人。”司晨解释道,“这是光影成像,每一块屏幕背后都藏着通往不同位置的电梯,有通往三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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