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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的一种可能性。
球球要和他们沆瀣一气,来救自己。
可是我不配啊,祁连想,我算什么呢?
凭什么要搭上球球的光明前程来拯救一个懦夫?
他对任何人都不是不可替代的,也不是最优选择。司晨可以有其他的副站长,球球可以有更英勇无畏的哨兵或者更温馨美好的家庭,兄弟们可以不用趟浑水来捞他这个孤身涉险的憨批。他已经拖累大家太多了,如今既没有纷争也没有凶险,只要慢慢地把一切建好恢复过来就行,他的感受在这么大的世界里多不值一提,有什么不能撒手的?
祁连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是不是就此消失,这种无谓的努力就可以结束。
通讯终端滴滴一声,白羽突然发来了一张照片,什么都没说。
球球抱着那只长毛狸花猫。
一岁半的猫已经长开了,长长的毛因为花色看起来有点烟熏火燎的潦草,但是很乖巧地用鼻子蹭他的脸。另一边小七的手和一只脚入镜了,拿着一根拆开的猫条,糖袋子还挂在手腕上。两个人看样子是坐在地板上的,地板很干净,但是没铺地毯,可能还是有点凉。
祁连想,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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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写得我也很难受(泪)
虽然能理解祁连拧巴很难避免,我还是想两个大耳刮子抽醒他
第180章 醋坛子猫
祁连到家的时候,白羽他们还没走。
不同于球球因为受伤被动需要一个极其干净的环境,白羽有洁癖,他和小七陪着球球玩,局外人老秦就把房间里里外外重新擦了一遍。尽管他的块头在这种小地方显得局促了些,但这不妨碍他把房间变得容光焕发。
祁连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毯,然后发现两位小朋友都坐着抱枕,只有猫滚了一地板的毛。白羽坐在一旁的电脑椅上,姿态优雅漂亮,手里正拿着那份起诉书慢慢翻。
“回来了?”白羽说,“你们效率够高的,这玩意都下来了。”
祁连强打起笑脸:“这材料里边的内容虽然你差不多都知道,但能不能尊重一下上边写的保密?”
“哪儿写了保密?”
白羽的瞎话刚编到一半,却发现被他扔在一边的纸质文件夹上印着一个硕大的红圈,里边圈着秘密字样,于是半路话锋一转:“这不是审判就没几天了?”
“是啊,白老板有劫法场的意愿吗?”
白羽笑道:“祁副站长,你也学会说瞎话了?你这么问是钓鱼执法,还是其实你自己想出手?”
祁连也跟着笑,只是看着惨惨的:“私下里就别叫我副站长了吧,听着怪怪的。”
两人都是摸爬滚打过的人,对视一瞬就达成了默契,一个嘱咐球球小心伤口别被猫抓到,另一个拎着小七的耳朵要他别乱给球球吃糖,紧接着一前一后走到了露台上,并且带上了门。
“你不提我也要说的,”白羽看见祁连的手在衣兜里揣着,隐隐透露出烟盒的样子,颇善解人意地说,“抽吧,我不介意。”
祁连感激地道了谢,白羽等他点了烟才继续开口。
“所以,怎么说?”
', ' ')('“还是要上军事法庭,毕竟他手上的确沾过不少血,盟友尤其是威尔那边咬得很死,不愿意网开一面……关键是莫林,他肯定会争取宽大处理,有的没的脏水少不了往球球身上泼。”
“你天天丧得跟什么一样,是不是跟这个也有关?”
祁连吐出一口烟雾,搪塞道:“白老板,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很差,我还是想先处理问题。”
“不说?”白羽扭头,“不说把烟掐了。”
祁连犹豫了一下,说好。
白羽紧接着就骂:“好个屁,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今天就把他带走。大不了当个逃犯,我总不至于连个灰色地带都找不着。”
祁连把烟灰抖在露台的栏杆外边,那儿烟灰积了好厚一层,颇有当年燕宁站审讯室外花盆的风范。
球球没回来的时候,祁连偶尔会到这里提前收拾一番,趁机抽会儿烟缓解压力。
他自己都不知道居然已经攒了这么多了。
“……那从朱鑫和莫林说起吧。”
白羽点头。
“他们两个是一定会上法庭的。朱鑫我知道,他应该会向着球球,球球的父母与他认识,只是他和球球师徒一场毕竟有情分在,要是球球知道他出事肯定会伤心,只能说现在想不起来也是好事。莫林嘛……他大概率是活不了了,但按他的性格,难讲会不会拉着球球垫背,再加上互助会和威尔那个女人恨透了他,这些年攒了不少证据,情况对他很不利。”
白羽眉头皱了起来:“这群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用?不恨杀人的人,反倒去恨一把刀子?”
“可是从事实上讲,他的确做过很多脏活儿,也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如果他不做这些事地塔就会对他怎么样。”
“失忆呢?”白羽咬着自己的指关节,问,“他不是失忆过么?如果把这次算成第三次,能不能有作用?”
祁连摇头。
“我也考虑过这一点,我们只能证明他现在的状态是失忆,但是在遇到我之前和在温莎的时候只有证人,没有任何医疗方面的证据。更何况他在温莎的状态很难评价,失忆了可能会被人说是反社会,没失忆就都有些过当的嫌疑……拿现在的精神问题去争取也很难办,他们会想尽办法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关一辈子。”
啧。
白羽问祁连也要了支烟。看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烟居然抽得极凶,也许是被老秦的土烟喂出来的。
两人默然待了一会儿,白羽又问:“我看莫林和朱鑫就是下周连着两天开庭,那他呢?”
“我在争取……文件上写的也是下周,在他俩之后的第三天。”
“这帮王八蛋,急着去投胎吗?”
“……可能吧。”
白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非常奢侈地把剩下的半截烟按灭。
“祁连,你是不是做什么交易了?”
“我……我不能跟球球绑定,”祁连的手开始抖,香烟滤嘴从手指间掉了出去,他脱力似的撑着栏杆,“我答应了司晨,只要她肯保球球,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燕宁,毕竟温莎那会儿我是他的第一联系人,必要的话我可以替他顶罪。我很好用,只要我活着,司晨肯定会尝试把球球跟我绑定在一起,买一赠一是最划算的。但是球球是无辜的,他是个很善良的小孩,我希望他能离开,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上。我只会打打杀杀在这些人情世俗里滚一身脏,配不上他的。”
白羽脸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他其实是个极度独裁而不好相处的人,温柔只是他生存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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