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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这些火炮,他知道,北方打过来了!
吴学峰定了定神,召来镇守的主将到营房。他快速写了一封急报,命人急送南京皇城。送信的人走了,吴学峰严肃开了口,“这是火炮。但,火炮也不能一直打,总有停的时候。你组织将士列阵,我们有地利优势,一定守住这个渡口。”
主将也有些慌,听吴学峰这般说,他也定了定神,“是。”领命而去。
太阳还没出来,东方露出鱼肚白,光线明亮了。
渡口的士兵也终于看清了海面,上百只巨型战船快速朝着他们驶来!
主将大喊:“弓箭手列阵,準备!”
“我上次来这个渡口,是十年前了。”孟垚闻声回头,一个一身铠甲的武将朝船头走来。
孟垚侧过身,“洪总督。”
来人就是五年前和杨司昌奉命来南方剿匪,而后无奈带兵退回金海卫的现任大夏兵部左侍郎、剿匪总督——洪尘绸。
“老夫的一世英名就毁在南方这个土匪窝里,这次,若不平了这些草寇,老夫无脸再见陛下。”洪尘绸一生戎马,在北部抗击古纳国,从没像五年前宁海卫那次那般窝囊过。带兵回到金海卫,弘庆帝并没有斥责他,只是一句“不收南方,你别回北地。”
洪尘绸从兵部尚书降为兵部左侍郎,兼剿匪总督。这几年一直在运河沿岸,研究水战。
两年前,太子陈简策召他入京,让他去工部和匠人学火器火炮,并经常和他一起讨论水战。
陈简策在南方的具体计划,洪尘绸不知。但他知道,太子要去南方。
十九岁的皇太子亲身去南方,如此,洪尘绸尤感汗颜,平定南方的决心更加坚决。
“洪总督严重了。”说着话,朱潇从后面过来,“我们这次,一定会赢。”
三人眼前的果子渡,越来越清晰。
想念
弘庆二十五年五月初二,果子渡。
这一段的太平河,北岸是北鲁行省的东瓦渡,南岸是南梧行省的果子渡。
运河宽阔,果子渡面临的水域也就特别宽。
果子渡从车马道上往运河里延伸了一条石头砌起来的堤岸,约有三丈长,一丈宽。曾经,运河正常航运的时候,大小船只都在这个堤岸边靠岸。
堤岸另一段的尽头,连着这个小镇的车马道。
如今,果子渡的驻军就驻扎在这个小镇上。在大军到达时,吴学峰已经让小镇的百姓全部转移到宝山府。
这条车马道上空无一人。
此时,全体吴军退到车马道外五百余米处,那里才是火炮射不到地方。
为首的大夏十几艘战船一字排开,纷纷向岸上放炮。
此时的吴军,透过炮火烟尘眼睁睁看着夏军从战船上放下无数的小船,夏军快速划着小船靠向岸边。在刚刚淹没脚踝的浅水区,下船。下船即列阵,井然有序。
另有两艘战船靠近石头堤岸,一匹匹战马从容下了船,哒哒往前走,在堤岸上列阵。
骑兵列阵的同时,浅水区里的士兵也在列阵。
约三十人列一排,一个阵共三排,人人端着一个长武器,不是长枪,不是刀,更不是弓箭,吴军看不清那是什麽。
石头堤岸两侧,各有三个这样的阵形。
堤岸上站满了骑兵,人马合一,很安静。
尤其是那些战马,对此刻的火炮竟然毫不害怕。
战船上的火炮没停,列阵的步兵和骑兵,稳如泰山。
洪尘绸骑马站在堤岸上,看着对面的军队。
朱潇和孟垚骑马站在洪尘绸身后,每人背着一把鸟铳。
就这样轰了半个时辰后,洪尘绸终于擡了擡手——炮声停了。
洪尘绸双臂擡起,快速向前挥去。
堤岸两侧的看起来像步兵的阵营,整齐而快速往前推进,全部跑到了车马道上,并保持阵形。
见夏军停了火炮,吴军步兵上了车马道,吴军主将命弓箭手向前。吴军的百余名弓箭手刚刚跑到射程内。
这边,洪尘绸擡起自己的鸟铳,朝向岸边的“吴”字旗,砰一声巨响,打断了旗杆。
紧随而至的是更大声的整齐的“砰”声!
是那些站在车马道上的步兵阵营!他们不是简单的步兵,他们是火影营——皇太子陈简策亲自建立的新型军队,全军皆持火器!
他们手里端的是三眼铳,除此,每人背上还背了一把鸟铳!
每排火器间互相配合,每个阵形间互相配合。如一个巨大的火器,稳步向吴军阵营推进。
那百余名弓箭手,首当其沖,转瞬间倒地一片!
正在持盾持刀列阵的吴军,一下子被打懵了!还有火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