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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明敞辉煌的殿内空空如也,满壁烛台映着绚色,照尽雕龙画凤的朱红柱粱,极奢富丽。

嘉宁正高坐龙椅处,其座下并无一人。那脸庞生来含着孤傲之气,高贵昭彰,听闻动静,嘉宁挪眼睨着太子带着一衆闯入金殿,她的面色异常沉静。

嘉宁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姿势,肘撑于镂金嵌玉的龙椅扶手,她托着下巴眺瞰着太子,语调慵懒,“没想到我这软弱的弟弟,能够活着走到我面前。”

太子持着剑的手心愈紧,他哑声对嘉宁道:“皇姐,孤不想残害手足。”

嘉宁嘲弄地笑了一声,清亮的眸中满是不屑,“到这一刻了,还作慈悲呢。你我都是天家骨肉,何来真情实意呢?”

言罢,嘉宁拍了拍手,“来人——”

只见帷裳遮掩的殿后,两个侍卫押着皇后从暗影里走出,那锋利的刀刃架在了皇后的脖颈处,紧贴着脆弱的喉咙。

太子目眦欲裂,便再也忍不住同嘉宁喝去,“嘉宁!”

嘉宁面容淡然,她低头拨弄着秀丽的指甲,轻描淡写地问道:“都说你孝顺,那皇位和母亲之间,你选择谁呢?”

皇后纵声对太子说道:“吾儿!莫要糊涂!”

蓦地,嘉宁察觉到一道目光极为浓烈,带着无边的恨意,如同最为尖锐的利刃,直直投向她所在之处。

嘉宁稍有动容,循着这目光发现了太子身后的沈晏如,她顿时来了兴意,微眯着眼看着沈晏如,“哦?原来漏网之鱼也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啊,沈家的小孤女。”

谢让发现沈晏如的情绪极为不稳定,那浑身发颤得厉害,眼角亦漫上了点点红色。他当即抓住了沈晏如的手,低声道:“晏晏,冷静。”

沈晏如痛苦地阖上眼,家中祸事那夜发生的所有历历在目,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如何冷静得下来?

他宽大的掌心徐徐摩挲着她的指节,紧紧握住,他指腹处的薄茧划过她的手背,抚慰着她的不平。

谢让转而劝着太子,“嘉宁如今只是垂死挣扎,殿下当心掉进她的陷阱里。”

太子左右权衡之中,亦明晰当下局面非是嘉宁可逆转的,他反是镇静下来,对龙椅上的嘉宁说道:“孤就算将皇位让与你,你的党羽皆散,你也无法登位。皇姐,这是孤最后一次唤你,好自为之吧。”

“这样看来,你并不打算救你的母亲了,”

嘉宁瞄了眼被牢牢束缚着的皇后,擡手一挥,“那就让你的母亲,死在你面前吧。”

却是在刀锋将划过脖颈之时,嘉宁听闻身侧的侍卫扑通两声倒下。

嘉宁蹙起蛾眉,回过头看着步步走来的姜留,其手中的刀刃贯穿了侍卫后背。得见姜留紧忙解开皇后身上的束缚,唤来手下将皇后护至太子一边,嘉宁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此前持有的泰然自若在此刻崩析瓦解,她把着龙椅冰凉的扶手缓缓站起身,定定看着姜留。

“咻咻咻——”

还未及一衆上前围住嘉宁,倏地,冷箭如雨,尽数破空而来,紧随的是一群死士杀入金殿。

谢让提剑护着沈晏如与太子之际,便见死士为首的一位黑衣人步伐矫健,黑衣人穿过箭阵,一把将嘉宁抱于肩处,劫而逃之。

沈晏如定睛瞧去,那黑衣人的面容在半空稍有一顿,她得以看清楚来者身份,她诧异地喃喃道:“那是……驸马商越。”

太子听闻沈晏如口中之言,他难以置信,“驸马瘫痪多年,双腿早已不能行走,如何会是他?难道这些年,他都是僞装的吗?”

几息之间,箭雨已停,那群死士早已没了蹤影。

“不是僞装,”谢让盯着商越离去的方向,“西域有一种秘药,可让腿脚瘫痪者能够重新站起。但……其寿命也会遭到反噬,只余寥寥几日。”

***

雪泥翻飞的山野间,商越抱着嘉宁逃离了皇宫,来到一间简陋的草屋歇着。

嘉宁看着久未站起过身的丈夫,她细想之下,发觉自己已想不起初识他时是何模样,只记得他在轮椅上裹着厚重的绒毯,咳声沉沉。

她冷冷看着他,“商越,你今日来,是来看我落败的笑话的麽?”

商越为她理着稍显散乱的发髻,语声缓缓,“阿宁……若你听我劝言,安生待太子登位,做个辅佐君王的重臣,同样是手握重权,你又何至于此呢?”

嘉宁讽道:“你我夫妻二十载,若你知我,便不会多此一问。”

商越对此无言,依旧自顾自地为她梳整着衣装。

嘉宁看向他温情缱绻的目光,觉着刺目,“商家的军马皆被我调用控制宫闱,我害得商氏一族就此蒙尘,你不恨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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