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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兰越是挣扎,他眸中的寒芒越盛。

不多时,沈芷兰无力晕了过去,谢让松开了手指,任由其重重地摔在地面,转而对白商道:“她背后的人不会是沈家,把她丢回去。”

沈晏如正是抓着案台,现下她头痛欲裂,灵台早已不複清醒,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反複撕扯着她,刺入她的脑海,连着谢让说的话都在她耳边形成了模糊不清的风响。

擡眼间,她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谢让,他的背影撞入视线,当下他应是在对其旁的白商吩咐着什麽。

忽有尖锐的器物在暗处闪烁,夺目的银光刺过她的眼睛,直直对着谢让的后背射去。

楼中各暗卫皆忙着清理现场和盘问躲在角落的戏班子,阿景亦不在身侧,沈晏如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力气,费力直起身朝谢让的后背跑去。

“小心——”

沈晏如扑在了谢让的背后,就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反应,好似她骨子里有着什麽力量驱使她这般做。

那直逼而来的暗器将要落在她身上时,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血色铺过的火海里,她抱着那道持剑而立的背影,为他挡下了砍来的斧刃。

她最后的意识,则是倒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

沈晏如做了很长的梦。

是家门祸事当夜那场噩梦,反複上演。她哭喊着,悲恸着,到了最后已是麻木不仁,她眼睁睁看着父母亡于刀下,哭也哭不出来了。

可她醒不过来,只能在这个梦里循环往複。

沈晏如记得,灭门祸事发生后,衙门的人前来调查,曾诟病言之,沈晏如的父亲沈流风好歹是个四品官员,宅邸怎的选在京郊偏僻之地的伏鹿山,遇到流匪杀人劫掠可不是自找的吗?

那时她不止一次恨老天不公,她爹爹为官清正,娘亲待人至善,从不与人结仇结怨,却要遭遇这样的祸事。

明明,她以前是拥有着的,是多麽美满的一切。

从前每日睁开眼,她就能看着娘亲温温的笑意,她能够同娘亲说着心事,在娘亲怀里肆意撒娇。那时爹爹为她搭了个小凉亭,亭边藤萝覆满,其下织着秋千,她常常坐在那秋千处,爹爹会推着那秋千晃啊晃,吱呀声里,晃过春秋岁长。

只如今,全被撕毁了,什麽也不剩。

那处宅邸被枯藤与积尘掩埋,不会再有人了。

她好恨。

她恨这一切竟都是他人谋害,还恨自己天真。

心头像有刀尖一遍遍划过,尖锐,锋利。

好几次她疼得忍受不住,在噩梦里害怕得浑身发抖,却发觉有一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抚平她的恐惧与不安。

不知这般昏睡了几日,她睁开眼时,正对上谢让的面容。

——是她那段记忆里,她如何也想不起的那张脸。

第74章 真相

残缺不清的记忆在灵台处缓慢拼凑着, 犹如褪了墨色的绢本重新染上了颜色。

沈晏如擡起眼,视野渐渐清晰。

入眼的那张冷峻的面容恰是填补了记忆里的空缺,与从前她怎麽也想不起的脸完美契合。

心底的答案终是有了底, 沈晏如明白了谢让为何会心悦于她, 又为何偏执于她。他们自那夜火海便有了交集的线, 有了如何也分割不了的联结。

而越是知悉真相,她越觉惊惶, 沈晏如呼着促然的口气, 怔怔地看着跟前的谢让。

她几近是控制不住地伸出手, 发颤的指尖划过他的脸庞,从剑眉徐徐掠至那对情切的眼,再是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面骨……似乎以这样的方式, 她才能将记忆里那模糊的面容描摹清晰。

谢让亦这般静静配合着她的动作, 视线始终未离开她的面容。偏是他满含情意的目光叫沈晏如觉得刺眼,落在她的表皮, 烧灼得疼痛。

沈晏如失神地看着谢让,眼中温热潸然。

她什麽都记起来了。

闯入宅邸救她的人是谢让,带她逃离宅邸送至梅园的人是谢让, 她半道意识沉沉, 几近昏死过去, 轻声细语安抚着她的人, 亦是谢让。

她曾奋不顾身地扑向他的后背,为他挡过砍来的利刃,也曾缩身在他怀里, 虚弱的嗓音同他许诺——

“大哥哥……我已家破人亡,无以为报, 若有幸活着,定以身相许。”

最后她醒来见到的是在梅园悉心照顾她的谢珣,也理所当然地把这恩情当做是谢珣的。

沈晏如怅然若失地回忆着这一切,想来谢珣也不曾明确过他有否救过自己。谢珣照顾她、赠玉簪求娶,却从未将恩情挂在嘴边、挟恩相求,而是她一厢情愿地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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