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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如眉目一凝,折身从身后的木柜里翻找着药膏,自言自语着,“难不成是这金疮药的效用不行?可我从前一直使着的……并无问题。”

男人望向她的目光幽沉,定定地落在她宛如弱柳的身躯。她未披外衫,窄瘦的肩背正衬着天光,那盈盈水腰被一根裙带勾勒出婀娜的姿态,那是他曾一掌握拢住的纤细,如今近在他的眼前。

谢让压着嗓子,答了她的话,“或许……是我昨夜睡时,不慎压着了。”

这伤口自然是他天还未明时,照着阿景手肘处的伤,用刀划开的痕迹。

而真正的阿景,被他命人带到别处养伤去了。人脸面皮这种江湖易容术也非是沈晏如独有,谢让亦能寻人做之,故他连夜照着阿景的面容模仿了一张。也好在阿景的身形本就高大,谢让假扮起来不会过于突兀。

沈晏如捏着药罐回身时,谢让当即收回了目光,他惯性敛着眉眼,又複了恭谨顺从的模样。

只听她的嗓音柔缓如滑过面庞的丝缎,无比悦耳,那语调还带着点点无奈,“我先为你上药,若是还不能好,怕是得请大夫了。”

谢让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多谢主子。”

经由这几声“主子”过后,谢让觉得自己已是唤得更顺口了不少,还有莫名感到新奇。

先前他第一次道出这俩字时,还有些许生涩,他生来是高昂着头颅不曾低下的国公府世子,从未对谁俯首帖耳,更遑论卑躬屈膝地唤出“主子”二字。

但得见她温柔以对的模样,他心底膨胀的欲念又被无形勾起,即便是病态的,错误的。

明知主动抛却自己的身份并不理智,明知她的温柔非是给他“谢让”的,而是给她的侍卫“阿景”,他每每想到这里,便为之嫉妒,又因能够贪求到她的温柔而感到意足,这微妙的感觉让他甘于沉醉。

像是他给自己造就了一副锁链,套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他心甘情愿地递上锁链的另一头给她。她扯动着这根锁链,让他俯身朝前时,他本能地生出兴意。

被她桎梏的兴意。

谢让甚至恨不得她能日夜牵起这锁链,将他的身躯朝她无限度逼近。那锁链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他渴求咬丨弄她脖颈的獠牙、他期盼掠过她柔软的利爪,皆凭她的所需而进退。

他时时低垂着眼睑,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他眸底掀动的危险意味,不为她所见。

手臂处的凉意传来,她正抱来了一盆清水、撚着打湿的帕子为他擦净手上髒污血色。她的指腹沾染上了自己的鲜血,在他眼角的余光里挥之不去,短瞬的交融亦让他心跳加剧着,旋即她又再点着药膏,小心涂抹在他伤口处。

她的指尖带着些许温凉,谢让觉着发疼的伤口传来点点麻痒,她的体温就此与他相连着,星星点点地拂过。

沈晏如道:“你身上有伤,近来不必外出了,留在家里好生休息吧。”

她不知为何,今时她为阿景上药,总觉得屋里凉飕飕的,自己脖颈处的寒意更甚,像是有一头暗中盯着自己的兇兽,下一刻便要狠狠咬在她后颈皮,她似乎能感受到那爪牙的尖利。

沈晏如不由得擡手抚了抚后颈,光洁的脖颈处什麽也没有。她看向跟前的男人,那眉眼惯来对她低敛着,不含半点锋芒,委实不像是盯着自己的人。

她心想,许是近日天寒,她觉着过冷了些。

谢让瞥见了她被清水冻红的手指,眉梢微横。

眼下已入了冬,她还沾着这样冰凉的水。

忆及他来此地时,在狭窄的小道处见到的浣衣大娘,那粗糙的手上满是冻裂的伤痕,红紫发肿得不像样。谢让难以想象,若这些伤痕落在了她的指间,会有多麽的疼痛。

谢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居处,四处陈设皆破旧不堪,只称得上勉强可用,干净简素。

他想,她从前不论在沈家被其父母养着,还是后来在他为她安置打点好的晓风院,她向来是不碰任何粗活。

那一身白嫩的皮肤本就柔得可怜,素日里被呵护得极为娇贵,粗糙些的衣衫都会引得她身上发出轻微疹子。还有他掠夺时……稍微对她用力了些便会在那雪肤处留下青紫不一的痕迹,她养上好几天才会渐渐消减。

如今她长住在这里,唯有简布衣衫,冬日还要自己浣衣晾晒,无人伺候。

更何况,沈晏如在那公主府林苑落水后,即便谢让带着她泡了不少药汤,但伤及本源,一到稍凉的天气,沈晏如的身体便极为怕冷。

饶是如此,她也不愿回到他身边。心口传来难耐的不适感,像是被奔涌的江流堵住了去处,淤塞的泥沙堆满了胸腔的位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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