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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想,今此她这般抗拒于他,处处不满于他,若是姜留前来提亲,她定会满口答应,以便她可以逃出他所在之地。
越是想着,谢让越心有不甘。所有的人都在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连她也一心逃离着他。
尤其是听着屋外,姜留的声音挥之不去,他真是恨不得将她抱出酒窖,让姜留得见他宣布的主权,她沈晏如不可被其染指一星半点。
无人可见的酒窖里,沈晏如死死咬着唇畔,这样的灼烈如狂浪袭来,她几近是快要压制不住自己想要呼出的声音,眼下那零碎的低吟藏在宾客话语里,并不明显。
可若是她再放声一些,或是有人步近这酒窖,便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与男人的吻弄。
“主母让我来酒窖取些酒,”
门外传来一仆从的嗓音,随着渐近的步子越发明晰,“姜大人,主母知您好酒,还特意吩咐了您可以在酒窖挑挑。”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留应着,手掌抚上了酒窖的门。
第53章 察觉
酒窖里, 阴暗而不见一丝光亮。
沈晏如不敢发出半分声音了。
溢满脸颊的滚烫与后背紧贴的冰冷来回交替,香汗淋漓间,沈晏如紧张得浑身僵硬起来。
隔着不算厚实的门扇, 姜留的嗓音从外传来, 显得有些沉闷, 她的后背正抵在门处,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姜留推门时, 他的手掌就落在了她脊背的位置, 很近, 更像是整个掌心直接贴在了她的表皮,引得她躁动难安。
这酒窖的门并未上锁,是以那会儿谢让抱着她躲藏至其间时,直直入了门内。眼下姜留想要入酒窖里, 根本无门锁阻拦, 只有抵在门缘的两道交缠身影。
咚、咚咚……
心髒加速的跳动在寂静的暗室里尤为清晰,沈晏如屏住了呼吸, 巨细感受着姜留往里推门时的力道,使出了浑身力气紧紧倚靠在这门缘,生怕被姜留推动了分毫, 发现这里面的端倪。
届时屋外不仅有姜留, 还有其余的宾客, 尽会看到她在此衣衫不整、和夫兄亲密拥吻的绯色画面……
“这酒窖的门没有设锁, 似乎也未落有门闩,怎的推不动?”
果不其然,姜留在门外发出疑问, 沈晏如心慌地绷紧了身子。
而谢让面色镇静,依旧续连吻着她的脸颊, 另只手悄然按在了门缝处,稍加用力。
昏黑之中,他自是能够感受到她的紧张与害怕。眼下沈晏如整个身子都陷落在他的怀里,自他腰腹处如水蛇缠绕的两条细腿,往上柔软如柳枝般婀娜的身躯,皆与他紧紧贴合着。她骤然加剧的心跳,她抑制不住的轻颤,她促然不平的呼吸,与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尽在他的感知里。
酒窖里虽是阴凉,但这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她轻若无衣的纱裙已被湿透,泞腻在男人稳稳环住她的双臂间,缘着模糊不清的光线,勾勒出她惑人心神的身形,那张花容失色的面庞更是惹得他心头牵动着。
明知她怕,谢让却是很想让在这酒窖里的一切公之于衆。
只不过,非是将她睁着湿漉漉的眼、在他怀里怯然任他亲吻的模样示于他人,而是将他和她的关系,从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翻到明面。他可以当着世人的面,将自己的心思公之于衆,让她能够堂堂正正地成为他谢让的发妻。
但,她不愿意。
她每每流露出那样对他生厌的目光时,谢让便觉着胸口处那道伤势拉扯得无比疼痛。那道被她用匕首刺穿的伤口很深,时至今时,谢让也总会感受到血肉里被锋利的刀刃反複研磨,一下又一下刺进的剧痛,哪怕那伤口已近愈合。
恍神之时,门外的仆从嘶了一声,听着应该亦是不解这其中缘由,“不应当,我来瞧瞧这门究竟是怎麽回事。”
仆从先是不信邪似的推了推门扇,发觉这门纹丝不动后,他往后退了几步,旋即三两步快速向前沖着,试图撞开酒窖的门。
谢让听闻了屋外的动静,当即搂着沈晏如转过了身,后背靠在被仆从蛮力撞着的门处。
门扇被撞得咿呀发响,那般大的力道之下,依旧严丝合缝,没有半分被撞开的迹象。
仆从捂着发麻发痛的胳膊,一脸歉意地对旁处的姜留道:“姜公子,还请您稍等,我再叫些人过来。可能是这门出了些问题,里面恰好被什麽东西卡住了。”
姜留正低头在门缝前,指尖在那门扇的纹路上搓撚着,闻及仆从所言,他回过头,对仆从浅浅一笑,“晚宴还有好一会儿,并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去,我在此候着,也一并看看这门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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