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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应声离去,宾客也皆先行至别处閑逛。

独留姜留长长凝望着这紧闭的酒窖,他擡起指尖,放于鼻处轻嗅了嗅。除却酒香环绕,姜留在这气味里发现了一道不属于酒的气息。他素日里爱酒,自也对酒的气味敏锐,可眼下这混杂在其中的气息跳脱得明显,还极为令他熟悉。

——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姜留敛下眼,朝那窄细的门缝里反複打量,试图从中找出什麽来。

思量间,姜留向前一步,侧过身将耳附在了酒窖的门上,细细听着其里的动静。

倏地,他听见了一声极为细微的轻吟,是被压抑在喉咙里不敢放声而出的音节,破碎婉转,还有与着藏进暗色里、几乎不可察觉的喘丨息,断断续续地落入他的耳中。

旋即姜留退开两步,脸色骤而变得极为难看。

以至于少顷仆从过来时,姜留仍杵在酒窖门前,他背对着那道门,勉强勾起唇角,对赶来的仆从们说道:“适才我已打开了酒窖,将酒取出来了,现在这里没有别的事情了,今日宴会繁忙,劳请诸位去别处忙活吧,莫要误了夫人的正事。”

待仆从走后,姜留眸中闪过阴晴不定的光,他瞄了眼身后的酒窖,宽袖中的手已紧握成拳。

若是……她此时被人撞见,她便再无机会成为他的妻。

可这偌大的国公府,谁人胆敢如此猖狂,白日里便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

晚宴时分,日暮渐西,橘黄的光色落在庭院处,渡着一层金蒙蒙的纱衣。

堂内席间已高朋满座,随着仆从们接连入内,道道珍馐已摆至案处,又再设美酒于旁,明灯盏盏,应接不暇。谢老爷子因病抱恙在院中,未能赴宴,此番殷清思与谢初序高坐主位,其下宾客如云,中场留予丝竹舞乐,样样俱全,处处安排得极为热闹。

沈晏如听人言,谢初序年年都会为殷清思举行极为盛大的生辰宴,今次亦不例外,即便二人夫妻多年多数时日皆在闹不和,谢初序也不会误了殷清思的生辰宴。

此前沈晏如被谢让带出酒窖时,门外已空无一人,也无人见到她和谢让共同从酒窖里出来。只是依着姜留那时忽的反常所言,沈晏如总觉得,姜留应是发现了什麽才为她打掩护。但不论如何,这件事情已安然过了去。

当下入宴中,沈晏如已换了件衣裙。

那白日里所着的水碧衣裙早在酒窖里浸满了汗,还有着二人亲昵时留下的气息,尽数黏腻在薄透的香云纱上,自是穿不得了。也好在她于晓风院里有立领襟口的衣裳,她沐浴后借此机会换上,也便于遮掩被脂粉盖住的红痕,她不必担心脂粉消却会显出痕迹。

如此,便有眼尖的宾客发现,谢让同样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即便沈晏如有意错开了自己与谢让的入席时辰,早早的来到了晚宴上,但仍有宾客借此同殷清思打趣。

“世子和你家二媳妇还真是默契,这不过是过了一小会儿,还都新换了衣裳赴宴。”

沈晏如心虚地捏着衣角,仍作大方地笑言,“晏如让大家见笑了……是我这身子太弱,受不得寒,眼见这夜里风凉,我便换了件稍微暖和的衣裳。”

话落时,沈晏如察觉不远处谢让的目光正逡巡于她的面庞,无形间有着威压逼来,她假装没能发觉,硬着头皮和宾客接过了话茬。

几言带过此等话题,衆宾又再忙着为殷清思祝生辰,喧嚷笑语里,沈晏如提着的心始才如重石落下,暗自松了口气。

却未见,姜留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旁人的间隙,将此间对谈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中。

忆及酒窖门处听得的声响,加之晚宴时沈晏如与谢让不约而同地换了衣裳,姜留对心中的猜测越发确认,纵使他不愿接受,却也没能料到谢让竟做到如此地步。

他举酒之时,手指骨节已用力得发白,连着盏内清透的酒液也晃动得厉害。

另处,谢让不动声色地饮着酒,不时挪眼看向伴在母亲左右的沈晏如,忽的听到一人怯生生地唤着他。

“无争哥哥……”

谢让头也不回地对孟月枝道:“国公府未育有女儿,请你慎言。”

此言一出,孟月枝当即小脸变得惨白,谢让这话说得已是很重,亦是欲同她撇清干系的表现。

她知自己那时在赏花宴中险些害死沈晏如一事,惹来了谢让不满,孟月枝想来是自己那等下意识的反应,让谢让误以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才对她生厌。事后孟月枝觉着自己好歹是自小和他长大的,谢让一时气恼,久了也会知道自己不是有意的,但此番看来,谢让似乎没有这样的意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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