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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院并不避寒,冬日炭火也不曾有,榻上的布衾冷得如铁,但少时的谢让仿佛不认识她一样,那身上家罚所受的伤痕累累,通红的手指皴裂冒了血,他仍旧翻着书页,头也不顾。

后至谢让长大搬进慎思院,她也没再有机会踏入此地。

这一眨眼,便过了数年。

“夫人,都是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打碎了骨头,血都还是连着的。那些年您照顾出生就险些夭折的二公子,无暇顾及大公子,大公子若是有所怨恨,他们亲兄弟间的关系如何密切至此呢?”

婢女在旁劝着,殷清思心头苦涩翻涌。

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无法原谅她这个母亲。在谢让最需要关怀的年纪里,她却伤害了他数回。谢让如若恨她,或是恨自己偏心的谢珣,那便代表着谢让还在意她这个母亲。可就是这样疏远如陌生人,谢让礼数周全,也从不躲着她,说明她在谢让心里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她了解谢让,越是不展露的,他越是在意。

适逢慎思院的仆从们正抱着染红的血水走出,一见着殷清思,纷纷躬身行礼。

殷清思身旁的婢女上前问道:“大公子可歇下了?”

仆从答道:“回夫人,大公子现下在书房。”

……

书房门外,静得唯有簌簌风声。

白商暗中遣走了周遭的仆从,坐在石阶处候着。

他心里清楚,大公子和沈晏如这样的关系,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虽则二人好像也没发生什麽出格的事情,有了沈晏如相劝大公子上药,白商应更加宽心了才是 ,但白商总觉得心慌,也下定决心要把这事捂得严实,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彼时白商正百无聊赖地数着庭院里的落叶,余光忽见殷清思前来,他顿时被吓得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朝她行了一礼,“殷夫人……”

值此时候,殷清思夜访慎思院,定是来探看大公子的。白商额角冒出汗来,脑门儿发热得厉害,这要是被殷夫人知晓书房里面的情形,大公子与沈晏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公子还褪去了衣衫……

他咽了咽唾沫,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的大脑当即急速转动起来,焦灼地翻找着借口。

殷清思觉着白商的反应有些过激,但想来应是讶于她这些年来头次看望谢让之故,她并未多想。旋即殷清思步近门边,伸手把着书房的门扇,朝半掩的门扉里头看去。

“阿让他在里面吗?”

白商欲拦却又不敢上前,哆嗦着声正要答话时,他的心髒骤停。

屋内灯火挤出一道暖黄的光色,殷清思已抚门推开了缝隙。

第33章 烧灼

书房门前, 殷清思甫一擡眼,只见半开的缝隙处,烛火掠尽两道几近重合的身形。

谢让仅穿了一件深衣, 衣领松散, 他的外衫就这般随意搭在不远的案台上, 连着大带长长迤地。

男人单手抓着檀木架的边缘,高大的背影俯下, 遮住了他怀中纤弱如柳的身躯, 唯见他胳膊处的细白指节, 紧紧扣着,指甲深陷他的衣衫里。

过分的纠缠与暧昧,尽彰于眼前。

殷清思睁大着双目,擡手捂住了将要愕然出声的唇, 连连后退而去。

婢女慌忙之中欲呼声唤着她, 殷清思当即回过神,折身看向婢女, 眼神示意其噤了声。

殷清思眼神複杂地瞄了眼白商,难怪白商之前如此忐忑,原是知晓谢让正在书房里……她暗暗掐了把自己的手指, 心道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所幸她的出现没能打断书房内的二人, 不然撞破这等事, 谁也不好下台。

只是阿让书房里的女子,究竟是谁?

她惊讶的不仅是谢让会做出书房窃香这样的豔事,更惊于竟有女子能够接近谢让, 甚至交颈缠绵……

殷清思望着白商,欲言又止, 她驻足书房门前足足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招手让婢女搀扶着她离开了慎思院,什麽也没问。

她想,谢让恐怕不希望她当面打听他的私事。否则,他都与那女子到这般地步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曾听闻半点消息。不过谢让既是有心仪之人,何必夜里私会?他直接将那女子娶进家门即可,也不至于受谢老爷子家罚。

除非……那女子的家世,够不着国公府的门楣。

月色无声,妇人的衣裙缓缓划过斑驳的枝影,渐渐消失于院。

书房内,两道呼吸声交错。

沈晏如抓着谢让的手臂,手心紧张得析出了热汗。

适才她听闻书房外白商喊着“殷夫人”时,她便紧张不已,一颗心悬吊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想要躲起来,环顾四周时,发觉谢让的书房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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