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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在大婚当日见过这位老者,即淮国公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为人严肃,初见时沈晏如便不禁有些怯惧。彼时她甫与谢家定下婚约,谢珣就劝抚她放宽心,谢老爷子既是答应了婚事,就认了她是谢府的媳妇,不会苛待她。

谢老爷子自谢让及冠后,把府上的事务都交给了谢让,老爷子平日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养,深居简出,因此沈晏如基本见不到这位淮国公。也不知今日是何缘由,他不仅出了院门,还在此似是有意等待。

再加上她近来听闻了许多关于夫兄的少时往事,种种严苛的规矩与事迹几乎都是因这老爷子而起,今此打了个照面,她不免忐忑起来。

“祖父。”

只见谢让上前一步,沈晏如随谢让恭敬行礼的间隙,她偷眼看着谢让的身影,暗自猜测着谢老爷子的出现,应是与夫兄有关。

眼角余光发觉谢老爷子打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沈晏如登时紧张起来,却也自持着端庄,不失仪态地立于一边。

直至夜风掠过谢让低沉的嗓音。

“白商,送她回晓风院。”

庭内很快只剩下了爷孙二人,灯火拉长一坐一站的两道身影。除却谢老爷子端起茶盏,徐徐撇着茶末的轻微响动,再无其他。

谢让面无波澜地站在跟前,既不言语,也未离去。

良久,只听一声清脆的相扣之响蕩过中庭,谢老爷子搁置下茶盏于石案,他微眯着眼,用着几近是为审视的眼光看着谢让,似是想要从谢让的行止里找出什麽东西来。

谢让就这般静静与之对视,任由谢老爷子探察。

谢老爷子留意到他腰间系挂的半幅面具,目光蓦地锐利起来,“你推掉我给你安排的婚事,就为了适才那个女子?”

闻及此,谢让嘲弄地笑了笑,“您不觉得这样的猜测,过于荒谬了麽?”

他敛着眼睑,沉声强调着,“她是,二弟的妻。”

谢老爷子眼珠微动,面色稍有缓和。意识到自己对谢让的态度已算得上是臆测,这样有悖人伦的事实扣在头上,任谁也不会高兴。即便他是长者,但谢让早已成年,自有其风骨与尊严,谢氏兄弟关系深厚,他不应如此妄加定论。

只是依着他对谢让的了解,谢让待那女子确实与衆不同,这里面深含的缘由,当真是为了谢珣吗?

谢老爷子游移的目光反複逡巡于谢让的面庞,他颔首说道:“好,那你这次又打算给我什麽理由?”

……

另一处,通往晓风院的幽径边。

沈晏如偏过头望向身后,此前碰见谢老爷子的中庭已化作乌漆一点,早已瞧不见。虽是不知谢老爷子会和谢让说什麽,但以着谢让从前的经历,沈晏如并不觉得老爷子会关切谢让。

她不禁问着白商,“兄长……他会有事吗?”

白商答道:“国公爷这几年对大公子算得上和善,应当没事。至多……”

沈晏如见白商沉吟不语,又再追问:“至多什麽?”

白商无奈地叹了口气,续道:“受些家罚。”

果然,与她担心的一样。

沈晏如细眉稍横,“可兄长又没有做错事。”

白商脚步放慢了好许,他缓声说着,“少夫人,大公子今年二十有四了,京中这年纪的公子哥,莫说娶妻,妾室都好几房了,更何况大公子还是国公府的世子,谢家未来的家主。”

沈晏如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谢老爷子是因谢让的婚事对其不满。

白商接着回忆道:“前几年,大公子从边境回京任职后,一直以公务缠身为由推掉了婚事。直至两年前,大公子兴许被逼得紧了,始才松口由着国公爷安排。”

沈晏如一怔,“那怎麽……”

如若谢让松口答应婚事,按照谢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性子,两年的时间怎麽也能促成一段姻缘了,不应当至如今还未有个準信。

白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时大公子奉圣上的密旨出城查案,连我也没带上,回来后,大公子忽的改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愿娶亲。现如今两年过去,大公子推掉的婚事不计其数,国公爷怕是忍不了了。”

沈晏如遥遥看着晦暗的天色,她想起除夕那夜谢让醉酒,伸手扯动她衣角的模样,她是从那时起才知道,他的过往与她所想截然不同。他看似从不知疼痛,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听钱嬷嬷说,从前谢珣还在时,夫兄受罚都总有谢珣去求情,或是事后第一时间谢珣皆会前去关照他。上次她也在客栈里向他许诺,谢珣虽已故去,以后也会有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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