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桓不由怔了怔,微微皱眉,问道:“您冒这么大的险也要将信条落在黎宾的贺礼上把消息传出来想要见我一面,如此着急,是这里头发生了什么吗?”
王桓话音刚落,殷成凤蓦地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嘴前,然后慌慌张张地紧紧抓住王桓双手,却故作冷静地盯着王桓双眼,说:“小桓,你听姨娘一句话,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了,你能活下来便已经是万幸了,不要再想着什么沉冤昭雪的事情了,这趟浑水不是咱们能碰的...姨娘我在这里头不打紧,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的,你现在是王家唯一的血脉了...你不能再出事的...”
二人靠在高筑的宫墙边上,宫墙散发出来的凉意徒添了一层凄冷。
尽管殷成凤始终很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不显慌乱,可她握着王桓的双手却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自从那日在谢宁收到的贺礼中发现殷成凤紧急求见的信条后,王桓心里便是起了不好的预感,再者殷成凤早年与其父殷周商四海行商也算出落得下女中豪杰,如今见她如此慌张,王桓心里不由顿了顿,将手挣脱出来后重新稳住殷成凤冰冷的手,沉声问道:“姨娘慢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时殷成凤却忽然谨慎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咽了咽口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故意将声音压低,才说:“现在操控着朝廷的人并不是许卓为,甚至许卓为自己都不知道,其实现在整个朝廷都是掌控在丞相陈圳手上的...”
王桓眉心越发皱得逼紧,他又问:“什么意思?”
“当今太后,朱太后,其实是陈圳的亲生女儿...”
作者有话说:
【1】出自《礼记·中庸》
接下来的情节,会比较,沉重,嗯,认真脸。
第五十九章
◎罪奴司得惊天秘闻,庆律寺苦肉计出◎
“不可能。”
殷成凤略微颤抖的话语声刚刚落下, 王桓眼中猛地闪出惊愕的光,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样僵了片刻,可马上他才故作沉冷地打断。
只是这刚说完, 心口处却瞬间如有气卡在了喉间不得上下,一时忍不住便骤然扭头到一侧, 躬身连连轻咳,但是深宫撞夜寂静, 却又怕惊扰到旁人,一直提着袖子挡在面前, 愈发难受。
殷成凤见其模样不免心疼, 连忙伸手要到他后背处,王桓却提手挡开。把气理顺后, 立刻冷声又急道:“这不可能, 朱太后是当年司空朱覆的独女, 当年朱太后也是因为随父入府参加宴席才结识到先帝,之后朱覆又是父承女贵而青云直上,只是后来朱家因子嗣单薄, 后又家逢突变...”
“家逢突变”四个字刚从王桓嘴里吐出, 他的脑袋中顿时“嗡”地一声巨响, 余下的好些话语也瞬间如鲠在喉, 接连蓦地消散。
当年朱覆寿宴之上忽然病发而一命呜呼, 身后无子,徒有朱太后一人远在宫中, 那时候这件事在城中也算是任人唏嘘。
只是除去唏嘘之外,当年是无人对此事有过任何质疑, 王桓那时年幼, 也只是有所耳闻, 只是如今再次提起,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既然偷渡,过桥抽板,过了桥,板子也该永远沉在水底了,自然是要“家逢突变”了。
除去诧异,王桓心中不由得冷笑,片刻后他才问道:“罪奴司里的多半是戴罪朝臣的家眷,这种秘事莫说是宫外之人,便是宫里的老人也未必知道,姨娘是从哪儿听来的?”
殷成凤连忙摆手否认,又道:“自然不是从罪奴司里听到的。也不知道你有无听说过宫中一位叫林淑媛的前朝嫔妃,我也是无意间从她口中得知的。”
“林淑媛?”王桓心头一惊,打断问道,“姨娘说的可是当年沁华宫失火一案之后因失心疯被打入了冷宫那位林淑媛?她还活着?!”
“你知道她?”殷成凤见王桓对此事不仅知道还似乎很是熟悉,略感诧异,她面色沉疑地睨着王桓,点点头,又说,“她确实差点死了,那日若不是我凑巧经过,她差点就被一个宫女推下井中了。”
“姨娘可否细细说来?”王桓脸色骤然铁青。
“那日我无意经过冷宫,却听见里头有人呼喊救命,我本也不想多事的,只是那人的喊叫声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当时忍不住便走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一个宫女正出着死劲要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往院中那口枯井里摁下去。我刚走进去那会儿,那宫女大概也是心虚便就立刻逃走了。而那女人见到我那会儿也还是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钻在草丛后面,我本也不想理会的,可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很害怕地一直在喃喃什么“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说着说着,我竟然还听到了她提起你的名字,我那时候才觉得奇怪,便留了下来。而这人大概见我也没有要加害她的意思才稍微放下了戒心,但我也是连哄带骗了好一会儿才把她从草丛里带出来,只是这林淑媛确实是已经疯疯癫癫了,但是说的话却又不像是疯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