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住楼是整体出租,信湾国际是复式,楼上楼下加起来大概有140平,租金是每月八千。
不过,性价比高意味着很多小公司甚至个体户会开在这里,一般来说,会有很多美容院。
晁新想了想,说:先去看信湾国际吧。
本来就是冲着低价来南台科技园的,她当然希望办公楼的花费能够更少一些。
信湾国际就在门店的后方,看着挺高端的一栋楼,外立面闪闪发光,门口还有保安和停车的门童,有些像高端公寓和酒店的结合体。
大堂是金碧辉煌的简欧风格,虽然以为会鱼龙混杂,但实际上大堂出入的人并不多,看起来治安还不错。
沿着电梯上去,出租的办公室是在顶楼,31层。
房产经纪小朱在复古风的电梯里跟她们说:这套房子特别好,因为是顶楼,从二层上去之后还有一个阁楼,挺矮的,住不了人,但是您要用来办公,放一些办公用品什么的,我觉得也特别合适,从阁楼出去是一个大露台。
如果是用来居住,那晾个被子什么的也还行,这上面好像不让种花。如果是办公,比如您办公室有男性职员什么的,用来做个吸烟区,也不错。
小朱领着她们出电梯,往楼道里走,笑着说:我自己是挺喜欢露台的,有时候我站在高的地方,俯瞰这个城市吧,就觉得自己特有动力。
向挽看她一眼,小朱很会说话,也很懂得目标客户的心理,不仅句句为办公的实用性考虑,最后还说,可以俯瞰南城,对于想要创业力争上游的人来说,心理上挺有诱惑力。
楼道有点暗,像是酒店的走廊,和酒店一样铺了地毯,应该是有保洁每日打扫。
沿着房间往里走,果然有一些美容院、祛痘机构还有小传媒公司的牌子。
按了密码,打开房门,豁然开朗。
大大的明亮的落地窗,精致整洁的精装修,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摆设和家具,就显得区域特别大。
小朱啪啪两下,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又贴心地开了空调。
楼下本来是客厅、餐厅、开放式厨房、卫生间和一个小卧室,但上一家租户也是用来办公,您看这个开放式厨房这边她就用来做了一个茶歇区,放一点零食啊,咖啡,饮水机什么的,打印机也可以放在这里,就可以充分利用起来了。
卫生间这个大厦都是精装修,都是一样的,您看这个客厅,特别大,用来当会客厅也好,如果您用来做开放型的办公区也好,都是很合适的,可以大概放下八组工位。
楼下的这个小卧室呢,一般我会建议用来做会议室和接待室,这里摆会议桌的话,配上这个落地窗,就特别显专业。
向挽看一眼晁新,她没说话,只在认真看,但向挽知道,她挺满意的。
咱们去楼上看看吧?小朱笑着说,楼上是四个房间,我不知道您这边是什么用途,但是高管和不同部门的办公区域可以设置在楼上,楼上还有两个卫生间。
晁新终于开了口:你这个,可以让大装吗?
楼上我们恐怕要改成录音棚。向挽柔声道。
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租了之后,您的那些设备要拆除,而且墙体变化得还原。格局上如果要动的话,您得事先告诉我们,我们跟房主报备,也要找物业拿动工许可证,因为承重墙是不能拆的这个您也知道。
晁新点头:格局我们不动。
向挽看她一眼,刚刚自己嘴快说了我们,晁新却也顺嘴接下去了。
自己是SC工作室的,哪里来的我们?
小朱挺高兴的,觉得进展很顺利,领着她们上二楼,简单看了下房间,又带着她们打开阁楼,往楼顶去。
刚迈出腿,小朱的电话就响了,她看一眼联系人,跟晁新说:姐,你们先在这个楼顶看看,我这有个重要的电话,得接一下。
没事,你忙。
小朱回身,接着电话下了一楼。
很开阔的一个大露台,虽然是水泥面,什么也没有,看起来也不太有人来,但小朱说得不错,从钢筋铁骨钻出来,站到城市的高处,望着高高矮矮的楼房和远远的天际线,还有阵阵凉风,突然就不那么压抑了。
二人并肩站在边缘,面前是古铜色的栏杆。
向挽问她:怎么样?
我挺喜欢的。晁新悠了悠脑袋。
我猜也是。
楼下我大概会用来做休闲区,见客户什么的,楼上两个录音棚就够了,另外一个做我的办公室,还有一个房间摆张床吧。
这里离家里实在太远,如果工作得太晚,她就不回去了。
向挽颔首。
不过我最喜欢这个露台。
因为可以抽烟么?向挽狡黠地笑着,方才小朱提到吸烟区的时候,向挽便勾了勾嘴角。
不,晁新笑了,抿抿唇,很幼稚的。
哦?她一说幼稚,向挽反而来了兴趣。
晁新深呼一口气,又咽了咽喉头,一会儿才说:我小时候,家里挺穷的。
她不太习惯这个开场,所以顿了顿,舔了舔嘴唇。
所以我到了初中才第一次看电影。我记得很清楚,还是那种录影带,你这么小,肯定没见过。我跑到镇上的录像厅里去看,只看了五分钟,是一部老片,《泰坦尼克号》。
那五分钟对她来说是什么呢?是光怪陆离,是光影之下的另一个世界,是金发碧眼,是豪华邮轮,是一个比电视要大很多倍的荧幕,更是她第一次听到,配音。
译制片的配音给人的印象总是很深刻,他们用声音将对一个小孩儿来说完全陌生的影像,变得熟悉而生动。
他们是重新讲故事的人。
那五分钟我挺赚的,正好看的是经典片段,就那个You jump, I jump.晁新的声音很温柔,英文被她念得唇齿生香。
所以我每次站到这种迎风的地方,我都有一种幼稚的情结,想闭上眼睛,张开手臂,想要,自由。
她说着,果真仰起头,闭了闭眼。
只是手臂没有放开,依旧搭在栏杆上。
世界在她的声音种安静了几秒。
随后就是呼呼的风声。
接着,腰腹一紧,背后有热源贴过来,向挽从身后抱住她,脸颊在她的右脸上轻轻一蹭,低声问她:是这样吗?
这个电影,她也看过,蓝光修复版,用电视看的。
晁新的心脏一伸一缩,又一次在看房时感受到了和当时电梯里一样的紧贴的共振。
微微释放双唇,嘴里只含着她的名字:向挽。
向挽放开她,背靠着栏杆,望着地面俩人交缠的影子。
眨了眨眼,用清甜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声音,对她说:有一样事,我想要告诉你。
什么?晁新有隐隐的预感,但她口有点干,来不及细想。
向挽吸了一口气,很坦白:我同你合租之前说过,我十分克己复礼,因着我喜欢女孩儿,所以,我会注重一些同你交往的界限。
可是我,并未做到。她咬咬嘴角。
我需得向你坦白,在停电那晚,我有一些,一点,一秒,想要亲吻你。向挽蹙眉。
我不大确定,是那日的一时冲动,还是,我有什么毛病。
她的眉头越锁越紧。
毛病?晁新不懂。
向挽始终没看她,就紧盯着影子,缓声说:你也知道,我头一个喜欢的人,亦是住在了她家。
她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她果真是什么离不得人的雏鸟,为何总是在入住旁人家中后,便有想要亲吻的感觉呢?
晁新听她这么说,也将视线放低,向挽的意思大概是,她还喜欢于舟,然后因为住在了自己家里,自己对她的一些日常,令她想起了过往,所以
晁新用舌尖顶顶口腔,手指空落落的,想要摸烟盒,身上又没有烟盒。
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坦白同晁老师说,我不晓得你介不介意这类感情,如果你觉得我奇怪,我也可尽快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