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出来,向挽既轻松,又不轻松。
我
晁新顿了顿,斟酌着用词:我,挺谢谢你对我直说的。
至少算尊重她吧。
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对男的女的,直的弯的,都没有什么兴趣,当然,也不会排斥。
这三十多年,她都是这样过的。
不过
我只能说,刚刚你抱着我,我挺舒服的。
也许,晁新抬眼,看她,又冷又媚的双眸一眯,接吻,也会挺舒服的。
第27章
晁老师的意思是向挽心头一跳,不确定地看着她。
不是说,想要亲吻我吗?
晁新把目光挪开:你说你想不清楚,那大概也不用想那么清楚吧,可能。
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爱情是什么,我不需要,她把小臂交叠,搭在栏杆上,对着生长了近十里的风,也许是慰藉?我不知道。
我只能如实告诉你,我挺舒服的,你可以对我做一些你想要做的事。
有时候晁新对欲望的态度很轻视,就像她当时毫不犹豫地就学了抽烟。
先是和在夜场赚快钱的室友厮混,在厕所里偷偷吸了一根。
头晕脑胀,呛到她跟头一回坐海盗船的向挽一样产生了对人类的灵魂拷问。
很神奇,那时候她不晕酒,但晕烟。
但晕过之后,第二根下去,她觉得挺舒服的。
每一口出来的时候,好像把压在脑髓深处的砖石敲掉了一点点,细细碎碎的,零零散散地被抛弃,有时候她的肢体末端会发软,她就把五指放到眼前,动一动,体验那种逐渐脱力又逐渐有力的感觉。
像是劫后余生。
欲望对她来说,跟情感形态关系不大,但人生在世,应该偶尔有一点出格,做一些不过分的、让自己舒服的事,她觉得。
她将其视为跟世界的小小对抗,毕竟这个世界时常让她不舒服。
假如向挽是以真诚相待的朋友姿态,在思考和她的友谊和亲密关系,晁新或许会笨拙一点。但向挽跟她说,她把她当于舟,而且对她出现了亲吻的欲望,那么晁新觉得,可以剥离出来,仅仅谈论这件事情本身。
像满足她一个人的食欲、满足烟瘾一样。
向挽不是很理解她说的话,但慰藉两个字戳中了她。
她看着晁新的侧脸,又一次想要亲吻她。
晁新和于舟是截然不同的人,当她对于舟诉说自己的情欲时,于舟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是推开她,是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你这不是爱情。
你应该要想清楚,我们再谈论别的。
而晁新的回答出乎向挽的意料,她告诉她,你不用想清楚,没关系,舒服就好,我们可以做一些不常规的事情。
因为彼此都没有感受到被冒犯。
一路走来,向挽总是在观察,总是在思考,总是在学习,所有人都致力于让她明白,让她懂得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希望她飞速地成长,只有晁新跟她说,你可以不用那么快明白。
这句话太有蛊惑力了,太容易让人耽于其中,太容易让向挽蠢蠢欲动。
有了这一番谈话,小朱回来时,只看见了沉默一些的两个人。
晁新跟小朱说:另一个我们就不看了,我今天付定金,你看看怎么签约呢?我好像没有带身份证。
小朱皱眉,很抱歉:姐,刚那个电话就是房东打来的,她说她不租了,通过物业联系了一个租户,人订金都交了。
我跟她说了半天,我说没有中介始终不靠谱,劝了半天,您也看见我打了那么久电话,但房主觉得租给物业介绍的挺好的,我们也没办法。
她叹一口气。
晁新笑了笑,说:没事,那,再看看吧。
那办公楼那个还看吗?小朱赶紧问。
晁新摇头: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吧。
说着她和向挽、还有失落的小朱一起下楼,三人在门店前分别,然后去旁边商场的地下车库取车。
晁新有点遗憾,向挽知道。
因为她们俩在露台上已经幻想过怎么装修这个房子了,所有东西一旦承载了幻想,意义就不一样了。
晁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向挽站在副驾驶边上,问她:想要抽烟吗?
晁新扶着门框,笑笑:没有烟了。
说完就要俯身钻进去,但向挽忖了忖,又轻声问她:想要接吻吗?
晁新停住动作,向来冷漠的眼神往右稍稍滑了半寸,然后直起身子,把驾驶座的车门关上,来到后排,打开后座车门。
坐了进去。
向挽也开了另一边,同样坐进后排。
车库的光线很暗,然而俩人都不想在前挡风玻璃下接吻,很容易被人看到。
后排的空间很宽敞,但向挽坐得比往常要近一些。
晁新右手捧着她的脸,眼神先行巡视了一下向挽的嘴唇,软软的,看上去很好亲。
然后拇指略略摩挲,眼帘一阖,就吻了过去。
的确很软,吮吸的触感像果冻,比果冻更细一点,但不甜,只有彼此亲密无间的气息。
不知道是和女孩接吻都这么舒服,还是和向挽接吻很舒服,总之感觉很干净,没有喝醉的男人凑上前时,令人作呕的浑浊。
向挽的心脏在打着小鼓,她的舌尖在探索,不大敢用力,只一圈圈绕着晁新的舌畔,末了才稍稍吮吸一下,然后又撤退,浅尝辄止地舔舐晁新的嘴角。
但晁新突然笑起来,碰着她的嘴唇,跟她说:眼睛闭上。
睁眼略微蹙着眉,中央有个小小的突起,这个样子,和她研究怎么配音时也没什么两样。
向挽想说抱歉,但唇舌被占据了,于是她略偏了偏头,闭眼,加深了这个吻。
其实和那些网上的文章并不一样,没有什么甜意,也不像巧克力的味道,鼻尖只有晁新护肤品的香味,还有她付出清新的气息,与自己交换的味道。
于是就有一些酥麻、一些敏锐,连晁新伸手替自己把肩上的头发拨到身后,向挽被触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小栗子。
耳后的绒毛也立起来了,因为,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了喉头深处,有一些被浅浅品尝了的欲望,快要被勾出来了。
但晁新结束了这个吻,退开身子,抿抿湿润的嘴唇。
看向挽一眼:还不错。
你觉得呢?
向挽的耳朵红了,脸也有点粉,但她也说:还不错。
初吻,是吗?晁新问。
是。
我也是。晁新笑了笑,嗓子很低。
但看起来晁新很会,她摇曳的身姿和不经意的小动作,日常总是充满诱惑力。
晁新把耳发勾到后面去,向挽看见她耳垂被染色了,行动间微微敞开的锁骨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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