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黄富贵点点头,“徐先生给你安排的,肯定错不了,好好干吧。”

“还有就是……”常久舔了舔嘴唇。

“我明白,不必说了,”黄富贵抬抬下巴,“去吧。”

一个月,这个学会了请人吃酒换一门差事的男人就很不一样了。

可常久的变化并不大,心里过意不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货船来了。”

黄富贵和这帮男人齐齐站了起来,常久只好作罢。

阿全是从小就在张鸿业屋里伺候的,张鸿业还没有记忆,他就晓得如何讨好张鸿业了,两人的情分非同寻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张鸿业抄得小手生疼,转头一看阿全起来了,也觉得值了。

在阿全的排挤下,常久伺候张鸿业的机会少之又少,不过他乐得清闲,他知道自己手好了会被派去做别的活儿,平时更多还是围着黄桃,跟她要活儿干。

黄桃是头一回碰上找活儿干的,觉得有趣,还真使唤上了,使唤完,又回屋跟少奶奶逗趣儿。

“我就说他有意思吧?”张徐氏笑道。

“正好,”黄桃拿了装针线的小竹筐,“我可以腾时间给小少爷做书包,我一定做个最好看的。”

“做得简单点儿,”张徐氏说,“别叫他去了学堂还当少爷,都说寒窗苦读,我们当年念书也是不供炉子的,再有钱也照样冻着。”

没动几针,一串小儿嬉笑声传了进来,一听就知道是张鸿业几个小伙伴带着下人来了,其中还有徐家的。

像徐家,小孩儿可不许这么闹,张家不一样,张鸿业想闹,老太太、太太、二太太,加上张徐氏和两个孙媳妇,全得搬着凳子坐外面看他闹,所以小伙伴们干脆全往张家跑了,傻小子又热情。

张徐氏头痛地扶额。

“要去瞧瞧吗?”黄桃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张徐氏想起前两天老太太的刻薄,面上有些厌烦,“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睡了。”

“我去看着吧,”黄桃放下针线活儿,“这些个少爷小姐,要是在咱家跌一跤的,真是赔都赔不起。”

“嗯,辛苦了。”张徐氏说。

少爷小姐们玩儿,下人就得亦步亦趋跟着,又得把人伺候好了,水果糕点无限供应,又得盯着人千万别磕了碰了,脑子里那根弦真是一刻不能松。

几个太太听到动静,全往这院儿来了,毕竟整个张家,就这院儿有孩子,别的都差了辈儿。

黄桃连忙让常久去搬椅子,看到他的手一顿,“你手不会伤着吧。”

“没事儿,”常久举了举胳膊,“我已经会用胳膊做事了。”

“去吧。”黄桃是从徐家来的,身份不同,平时在下人中,不必看其他人脸色,傲慢得很,但对常久总是温和些。

常久麻利地搬了几张椅子,又搬来圆桌,黄桃呈上吃食,几位贵妇便各自坐下了。

太太们自己带了丫头,不需要他们院里的多伺候,安置下来以后,常久就和黄桃一起到水榭那边看小孩儿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入了夏,烈日当头,小孩儿又是跑又是叫,很容易热,便有脱了鞋袜,把脚丫子往池子里伸的。

随着一声“好凉快”的惊叫,其他男孩儿全把袜子脱了,女孩儿倒是文静些,坐在一边艳羡地看。

眼看着阿全也要脱袜子,黄桃忍不住上去制止:“你做什么,你也是主子么?这鱼比你的命都贵,也不怕被你那臭脚熏死了?”

阿全绷着脸,把鞋子又穿上了,这个时候的张鸿业是顾不上他的,一堆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围着他转呢。

“黄桃!”老太太那边的丫头唤,“别叫少爷们泡太久了,小心着凉!”

“哎!”黄桃应了一声,过去挨个哄,让他们把鞋袜穿上。

到底是在别人家做客,几位小少爷也没太难哄,好声好气说了,便起来穿袜子。

这时一个小少爷刚站起来,脚一滑,眼见着要跌水池里了,常久离得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拦腰捞了回来。

他俩这位置,前边就是假山,黄桃吓得脸色都变了,“快,瞧瞧王家小少爷崴到了没?”

常久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没呢,”又探头问,“你疼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家小少爷愣了愣,摇摇头,“不疼。”

一个仆童匆匆跑过来,帮小少爷穿好了鞋袜,俩孩子又没心没肺撒欢去了。

黄桃心有余悸地盯着假山看了一眼,同样心有余悸的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太太。

老太太把功臣唤到了面前,赏了一块大洋,几块糕点。

常久简直不敢置信,本以为挖几年笋才能挖到的大洋,做几天下人竟就到手了。

他是没见过钱的,颤颤巍巍捧大洋的模样,惹得几个太太一顿笑,见他脸红,笑得更欢了。

“乡下人有乡下人的好处,”老太太笑着说,“手脚是麻利,也勤快,鸿业要再大几岁,这样的孩子在身边伺候倒是不错的。”

几个太太连忙应和,前几天还嫌他什么都不会,这一转头,又句句说他好,常久算是明白在张家该怎么过日子了。

这事儿太危险,送走了这帮长了腿的瓷器,黄桃立马回屋和少奶奶汇报。

张鸿业当然又是一顿好罚,并且被勒令不许再靠近水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星期不到,被罚了两次,张鸿业憋闷得慌,手也酸,抄不动了,“阿全,你帮我抄。”

阿全面露难色,“小少爷,我倒是想,只是哪回我代抄没让少奶奶看出来?”

“常……”张鸿业扭头一看他那手,更憋闷了,“算了!”

“小少爷,”阿全马上出馊主意逗他开心,“黄桃姐不让我们在院里玩儿,我们可以去别人家玩儿么,在别人家怎么着都不会挨罚。”

“你说得对!”张鸿业咬着笔杆,趴在书案上,“明天就去王玄赫家玩儿!都赖他!站都站不稳!”

常久看着这两个相当能惹事生非的小子,扭头就去给黄桃通风报信了。

他和阿全不一样,他不是谁的专属下人,谁给钱谁就是他的东家。

黄桃看着他,忽然福至心灵,“你以后就在小少爷身边做奸细吧,你放心,我一定不暴露你。”

常久:“……”

“对了,”黄桃拿了几个铜板给他,“你这手该去换药了吧?过两天得上学了,快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久忙道:“我有大洋呢。”

“你傻呀,”黄桃说,“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外面少用大洋,容易叫人宰,没准儿手都好了,别人还骗你吃药,等你发了月钱还我吧。”

张徐氏第二天就带着张鸿业去各个铺面查账了,没给他出去玩儿的机会,阿全没能跟着,常久跟着。

查到成衣铺子,张徐氏想着给儿子买两件低调的衣裳,免得和同学格格不入,刚拿着一件天蓝色长衫要往儿子身上试,余光扫过常久。

常久身上还是那件家里带出来的衣裳,灰黑的麻衣,打满补丁,布丁缝线还有破口,这天气穿有些热,便挽了袖子。

张徐氏皱了皱眉,“黄桃,给常久挑两件,去学堂不能穿成这样,先生会不喜欢。”

“哎,”黄桃拉着常久往另一头去了,“小崽子,你可真是命好。”

常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局促地看着眼前一排不适合干活儿的长衫,“我不用……”

“没听少奶奶说么,先生不喜欢,由不得你。”黄桃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

常久想起了,徐先生也是穿这样的衣裳,徐先生就是先生,于是他看着长衫的眼神带上了渴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的,”黄桃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得避开小少爷的颜色样式,穿一些衬小少爷的。”

常久穿什么都不可能衬小少爷,小少爷太圆了,活像个倒立的不倒翁,而且常久个子高些,长相好,收拾得体面点儿,寻常人一眼就先看见他。

黄桃犹豫片刻,拿了一件土黄的,一件浅青的,还大一码,显得常久黑一些,邋遢些,不容易抢小少爷的风头。

少奶奶希望小少爷和同学一样,不代表希望小少爷和下人一样。

她刚要解释自己的良苦用心,就见常久低着头,爱不释手地摸着新衣服,“真给我吗?不会从月钱里扣吧?”

黄桃看了他一会儿,难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心里一软,“不会,说给你就是给你的,这一间铺子都是少奶奶的,还能惦记你这两件衣服?”

“谢谢少奶奶。”常久笑着抬头,很是欢喜。

“看好小少爷就行了,”黄桃嘱咐,“别让小少爷在学堂受欺负,也别叫坏孩子带着他瞎玩儿。”

“嗯!”常久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徐氏不是小家子气的主人,除了衣服,其他上学要用的东西,他和张鸿业用的都是一样的,书包就是随意买的了。

张鸿业头发长了,张徐氏让他俩一块儿去剪头,务必给先生留个好印象,自己则坐那儿烫头发。

男孩子剪头快,外头又是热闹的商业街,张鸿业是坐不住的,吵着要出去玩儿,张徐氏让黄桃带着他去,商业街乱,怕常久看不住。

“来了有几天了,感觉张家如何?”张徐氏问。

常久站在一旁,“张家特别好。”

张徐氏闭着眼哼笑,“哪儿好了?”

“吃得好,睡得好,还有赏钱,”常久看了看她,如实说,“少奶奶还给我买东西。”

张徐氏笑了笑,“既然好,你就踏实待着,陪好小少爷,不过,倘若小少爷的想法和我的相悖,你得听我的。”

“明白。”常久说。

“这话你就不要对小少爷说了,”张徐氏说,“正是没脑子的年纪。”

不知道黄桃对张鸿业说了什么,张鸿业回来忽然冲常久笑,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要给他一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久忙摆手。

“快拿着,”黄桃笑着说,“我都吃过了。”

“就你嘴馋,”张徐氏嗔怪,“也不担心胖了嫁不出去。”

“我才不嫁呢,男人哪儿有少奶奶好,”黄桃哼声,“这辈子赖定少奶奶了。”

“我也不嫁,这辈子赖定少奶奶了!”张鸿业扑到张徐氏怀里,脆生生喊。

“你个傻子!”张徐氏忍俊不禁,“我的天呐,我怎么生了个傻儿子!真要命了。”

常久拿着糖葫芦,看着他们笑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娘和姐姐,虽然他们一家比较穷,但他们也有过这样的光景。

他心里有些发酸,也不知道娘和姐姐怎么样了。

常巧暂且不谈,李寡妇的病,全靠药吊着。

徐轻尘回桐乡之后,坐牛车去了一趟石村,见那女人,形容枯槁,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他去的时候,好几个村妇正在槐树下扯着嗓子冷嘲热讽,这是李寡妇每天都要捱的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她嫁过人,为了一个容身之处又跟了黄跛子,谁让她的闺女,勾着有妇之夫一去不回。

徐轻尘到了,才发觉不妙,李寡妇这名声,他一进去,恐怕要遭殃,于是只能在外面喊。

“常夫人,常夫人您在吗?”徐轻尘连牛车都没敢下,直接喊,“我帮您儿子送药钱来了。”

“哪儿有什么常夫人,我们村没有姓常的,只有一个婊子!”一个圆脸黝黑的女人喊,“这一家就只有婊子!”

徐轻尘微微蹙眉,朗声:“常夫人!”

李寡妇家的院子,只有院子,没有院墙,李寡妇一开门,徐轻尘便看见她了。

女人披着一头打结的长发,眼窝深陷,双目无神,衣服挂在身上晃荡,领子也不扣,看起来像个疯子。

她走路已经十分吃力,这么几步,都开始喘气了。

徐轻尘心里有了底,垂了垂眼,温声问:“常夫人,您可方便走动?要是不方便,我直接拉您去医馆。”

“不用,我走得动,”李寡妇站不住,撑了下牛车,看着他,“我儿子怎么没回来?”

“他近日忙,新找了个看书铺的活儿,还得学认字,”徐轻尘从怀里摸出钱袋子,“您放心,他好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李寡妇迟疑地接过钱袋。

“晚辈徐轻尘,”徐轻尘颔首,“沙溪的教书先生。”

这话一出,槐树下面竖着耳朵议论纷纷的妇女全没了声音,皆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你就是徐先生?”李寡妇眼睛睁大了。

徐轻尘点头。

李寡妇眼里忽然冒出一道光,抓着他的胳膊就要下跪。

徐轻尘马上跳下牛车,一把扶住了,“常夫人,您有话吩咐,晚辈听着。”

“徐先生,当初真是多谢您了,谢您救我一条命!”李寡妇紧紧盯着他,用力攥着他的胳膊,颤抖的十指陷进衣袖里,指节都发白了。

徐轻尘瞬间明白常久拿他的钱做什么去了,“都是缘分。”

李寡妇情绪愈发激动,抓着他不肯撒手,“我家就这副光景,连口米汤都招待不起,我……我没什么能报答的,往后,往后就叫常久给你做奴才可好?”

这哪是想让常久给他做奴才,分明是冲着他徐先生的名头来的,托孤可是一件大事,徐轻尘应承不起,何况他们不过两面之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久勤快懂事,在新东家那里做得很好,您对他尽可放心。”徐轻尘安抚道。

李寡妇知道他比黄富贵靠谱,只把他当救命稻草:“徐先生,您一定答应我,一定答应我,您也说阿久勤快懂事,您不如认了他做干儿子……不不不,您就让他做奴才,就做奴才,什么都行的,您管管他,帮他娶一房媳妇,我谢谢您!我死了我都保佑您!”

“常久能靠双手生活,何必给人做奴才,”徐轻尘万不敢应,“常夫人,您对他要有信心。”

“不是啊,”李寡妇盈上泪,一脸凄苦,“我活不了几天了,我怕他一个人,将来一个人,冷暖没人过问,太可怜了。”

徐轻尘默了片刻,“我记得,他有个姐姐?”

“那个死丫头!”李寡妇顿时哭了出来,这张干瘦的脸一做大表情,瞧着更像疯子了,“别提了,我全当没生过,徐先生,您行行好吧,管一管我儿子,我下去给您徐家的先人当牛做马去!”

“常夫人千万别说这话,”徐轻尘看了看她,还是心软了,“等过些日子……”

等您西去了。

“我收他做我的学生。”徐轻尘说。

“好!好!学生也是好的!”李寡妇大喜,马上把钱袋塞了过去,“这,这就当给他交学费了。”

“常久能挣钱,您不必担心学费,”徐轻尘推了回去,“吃饱穿暖,下个月常久还要回来的,一个孩子在外打拼本就想家,您再过得不好,更没心思做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下个月回来吗?”李寡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恐怕也知道自己不成人样,“哎,我知道了,我晓得。”

徐轻尘是不会赶牛的,送他来的是沙溪村一个老汉。

回去的路上,老汉带着私心问:“徐先生真要收李寡妇那孩子?”

徐轻尘掸了掸腿上沾的灰,“交了学费,学堂肯定是要收的。”

老汉了然地“哦”了一声,“是这样,我说呢……”

县城的小学九月才招学生,不过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把孩子先送到小学堂认认字,熟悉熟悉寒窗的感觉。

这些头一天上课的小孩儿,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身边都是陌生的人,没等先生来,就已经哭上了。

张鸿业被迫起了大早,本来就委屈,一听有人哭,立马跟着嚎上了。

常久算这里头最大的孩子,半点儿不明白为什么要哭,“小少爷,您哪儿不舒服吗?”

“我,我想睡觉!”张鸿业嘹亮地喊。

刚喊完,老先生一手书本,一手戒尺,精神矍铄进门了,眼风一扫,精准落在张鸿业脸上,“哪个想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鸿业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瞪着眼睛打了个嗝,满脸惧色。

“说,”老先生用戒尺敲了敲讲桌,“哪个想睡觉!不说就集体站着上课!”

眼看着旁边的小孩儿马上要指认,常久只好站起来,“先生,是我,昨儿没睡好,我一个人站着上。”

张鸿业转头看着他,装满泪水的眼里尽是崇拜,这一瞬间都想喊他一声大哥。

怪不得黄桃姐姐说常久是他的御前侍卫呢,真是太英勇了。

老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你出去上。”

常久愣了愣,“为什么?”

老先生没说话,只盯着他。

常久憋闷地叹了口气,亏他还特意换了新鞋,这下好了,新鞋也得陪他一块儿丢人。

他刚拿好课本,张鸿业就探过了头,“常久,多谢你了,回去我会跟娘亲说的。”

常久缓慢地转过头,“您还是别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去!”老先生猛地拍桌。

常久一哆嗦,飞快跑出去了。

老先生讲课,之乎者也还是掺杂得多了些,底下的学生大都迷糊一半,懂一半,更有甚者,像张鸿业这样悟性比较差的,从头迷糊到尾。

常久年纪大,懂得自然多一些,虽然第一天上课就站在外面,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认认真真透过窗户,看老先生在黑板上写字。

六七岁的小孩儿屁股都有些痒,一开始还忌惮先生不敢动弹,到后面就控制不住了,还有起来要跑的,老先生戒尺一拍,又能老实一阵子。

老先生转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常久总会透过这件长衫,幻想徐先生站在讲台上的模样。

徐先生那样温柔的先生,肯定不会用戒尺打学生。

艰难地捱到了放学,张鸿业险些喜极而泣,蹦蹦跳跳飞快往家里跑。

常久背着两个书包,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进了张家大门,就有下人唤张鸿业去膳堂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久先把书包送到后院才去膳堂,一到场就看见张鸿业窝在老太太怀里痛哭流涕。

说先生如何严苛,说学堂的椅子有多硬,当然还嘴上没把门地说了常久替他罚站的事。

张鸿业是好心的,他的原话是:“要不是常久,我今天就得罚站啦!我不过喊了声想睡觉,先生就要罚我!”

常久迎来了第一次家法。

中午没有他的饭了,他饿着肚子,跪在阿全跪过的位置,张徐氏没有责骂他,但饥饿使人清醒。

“你个傻子,做什么替小少爷罚站,”黄桃说,“少奶奶本就希望小少爷能磨磨性子。”

“小少爷若真挨了罚,我就不用挨罚了么。”常久问。

黄桃默了一会儿,蹲在他边上,“罚也是要罚的,不过介时罚你,是因为心疼小少爷,要找个人出气呢,不是怨你,小少爷已经到要学规矩的年纪了,少奶奶自己不忍心教,想让先生教,明白吗?”

常久抿了抿唇,忍不住有些嫉妒。

黄桃又说:“少奶奶最担心的,是你像阿全一样,只知道包庇小少爷,罚站这样不痛不痒的事儿,你让小少爷挨了最好,再不济,回来了,抢在小少爷前头,先去找少奶奶说了,没准儿有饭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谢谢黄桃姐提点。”常久闷声说。

黄桃笑了,“我看你怨气大得很。”

“没有,”常久憋闷地说,“我只是……”

“别有不该想的念头,”黄桃拖着腮帮子,“人各有命呢。”

常久点点头,“我知道的。”

“我往你书包里塞了云片糕,藏着吃吧。”黄桃说完便起身走了。

要说张鸿业在学堂那一瞬间想喊常久大哥,那常久这一瞬间,就很想喊黄桃一声姐姐,同时,无比思念亲姐姐常巧。

过去只有常巧会这么对他,每次被李寡妇罚,常巧都会偷着给他拿吃的。

常久想找姐姐了,可他不记得那个大户人家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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