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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见他出来,不待他吩咐,便立即寻来了驱蚊的艾草,并递来了一把竹丝扇。
屋内传来泠泠水声时,谢珣的扇子也越摇越快,只觉得那扇子送来的凉风,怎的也扇不灭他身体里的火。
约莫两刻钟后,沐浴好的姜荔雪打开了房门,衣衫整齐地叫人换水。
那些侍卫们低着头,飞快地将水换好。
姜荔雪正欲出去,留谢珣在屋里沐浴,可不曾想却被他握住腕子拽了回去。
清俊的面容闪过一丝戏谑:“孤沐浴,不怕你看……”
而后将人拉到浴桶边,盯着那张被他惹得红扑扑的小脸,道:“帮孤宽衣可好?”
语气倒是有商有量,可大手却握着她的手不容拒绝地放在自己的衣襟上。
分明那浴桶里的水并不热,可姜荔雪却觉得自己的脸被蒸熟了一般滚烫。
隔着薄薄的衣衫,手心贴着他分明的壁垒上,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而后才颤抖地去解他的衣衫。
入眼是一片健硕的白,宽的肩,窄的腰,健硕的臂膀,眸子底下是条纹清晰,块状分明的紧实,姜荔雪的眼睛飞快地眨动着,不知该看哪一处好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句清润低醇的声音:“满意你看到的麽?”
姜荔雪身子一震,擡眸看向他,澄澈的眸子里透着难以置信的惊色:“殿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话?”
“你枕头下的话本子……”
“以后别学了?”
“为何?”
“太油腻,与殿下的气质不符……”
卧榻
谢珣原本也只是见她紧张, 随兴想起了那句话,想逗一逗她,没想到竟被她嫌弃。
他将衣服往她头上一兜,盖住那张嫌弃他的小脸:“孤自己沐浴, 你去床上等着罢。”
姜荔雪本就害羞的不行, 这会儿如获大赦, 脑袋罩着他的衣服,摸索着去了床上, 落下帷帐之后, 才敢将衣服从头上扯下来。
帷帐外,谢珣沐浴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帷帐内, 姜荔雪盘腿坐在床上, 思索着要为接下来的圆房做点什麽。
先前继母沈氏送给她的瓷碟与图集都被留在了东宫, 距离沈氏教她敦伦之礼已经过去了近半年,她委实记不清那些细节了。
话本子倒是常见这样描写, 只是过于隐晦了些……
不过此时若是有一本话本子在手, 也聊胜于无。
可惜那些话本子当时也与她一起进了宫, 这里一本也无了。
哎?她忽然想起, 这里好像还有一本, 当时被她嫌弃写得过于露骨,本来要扔了的, 可是刚好床板有些松动不平, 她便拿去垫床板了。
她低头看着这张床:当时垫的是哪张床板呢?
谢珣沐浴到一般, 便听见帷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在做什麽?”他问。
“找东西。”
“找什麽?”
“先不告诉你。”
谢珣这会儿身在水中, 也不能过去帮忙, 便由着她忙活了。
姜荔雪几乎将床板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那个话本子, 心里不由一凉:难道是今日祖母与大伯母她们帮忙收拾房间的时候,给收拾走了?
那麽露骨的话本子若被她们这些长辈瞧了去,那她这脸可就丢大了。
不行,她得再找一遍!
于是又将床板从头到尾翻找了一遍,终于在其中一块床板的中间发现了话本子。
她捧着那被压得不成样子的话本子,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幸而没被祖母她们搜寻了去。
正收拾着被她翻的不成样子的被褥,外面的谢珣也已经沐浴好,掀开帷帐就瞧见她拱在床角掖被褥。
小床的咯吱声随着她的动作愈发明显了起来,听起来有些不美妙。
他褪了鞋子上去,将人儿从床角抱了出来,拥着她躺下:“方才在找什麽?”
姜荔雪将那话本子拿出来晃了晃:“殿下,那敦伦之礼我忘得差不多了,想看看这话本子里有没有写到?”
谢珣自她手中拿过来翻阅了几张,那上面确实写了不少男女之间的房事,只是辞藻堆砌之间尽显低俗露骨,且里面的男人对女人多半是强迫,他觉得不好,便随手放到了床外的案几上。
“写的不好,还是不要学了。”
姜荔雪还一页没看呢,此时一点準备也没有:“那殿下还记得如何行敦伦之礼?”
“记得。”
当初她入宫时,他也被迫学过一些,只不过那时他对她有所误解,并不想与她圆房,所以学得敷衍,这会儿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不过就算记不得,凭着本能也能成,毕竟那并不是什麽t很複杂的事情。
他低头去解她衣上的系带,她羞得擡不起头来:“殿下,先将灯烛熄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