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水性 > 六 雨夹雪 ()

六 雨夹雪 ()(2 / 2)

正好遇上了一个玩伴,那孩子兴冲冲地把自己妈妈拉过来:“妈妈——他就是杨桦!”

“哎哟,那这位就是杨桦妈妈吧?真是大美女~你小子,快来跟漂亮阿姨问好!”

杨桦悄悄抬头看,妈妈笑得很开心。太好了,这样就不用想办法骗大家,妈妈很爱我了。他正松了口气,礼貌地和对方的妈妈问好,全然没想到这位自来熟的阿姨会说什么话来引爆他妈妈的毒咒。

“早听说你家孩子优秀的不得了,我家臭小子还白吃白喝了好多他的零食呢,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了,给你赔罪!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家小桦呀,听话懂事就算了,长得也随你、白白净净的,漂亮得像个女孩儿似的——”

漂亮得像个女孩儿。

杨桦没有看见妈妈的表情,直到自来熟阿姨的神色变得尴尬,话音戛然而止,他才转头和妈妈对上视线:这个作为他母亲的女人脸色煞白,眉头抽动,颤抖的嘴唇疯狂的漏出琐碎气息,以这样的神色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恐。

这份情绪顺着眼神,一下扎进他的心脏里,他陡然地害怕起来,妈妈在害怕什么?她要做什么?很快,妈妈冰冷的手抓住了他,拽到路边蹲下。战栗的手沾了一把尘土,抹在他的左脸。

“妈、妈妈?!”又一把,抹在右脸。

“哎、杨桦妈妈你这是做什么,怎、怎么往孩子脸上抹土啊……”阿姨似乎被吓坏了,忙要阻止她,她却不为所动,只把杨桦身上也弄脏,念叨着:“对、这就对了,这样才像个男孩子,可不能像个女孩儿……”直到阿姨看不下去了,掰过她的肩膀,她才顺势往地上一坐,向着女人笑。

“你看,他现在不白净了,不像女孩儿了……”

那个笑容柔媚而无骨,她软绵绵的跪坐在地,抬着脸说话,像是个对恩客谄媚的——妓女。

“他是个男孩儿,不能操的。”

杨桦不知道自己的耳蜗有没有融化,他的身体失去了知觉,僵硬在地,只能看着玩伴母子二人慌乱离去,离他越来越远。妈妈抱着他、倚着他,连关节转动的声音都能听见,低语传进他的耳畔:

“可千万,不要被当作女人哦。”

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来,尘土在脸上变成了泥。自此以后,那个玩伴再也没有和杨桦说过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孩子,文静得像个女孩一样。”

“你一点也不像那些臭男生,温柔得像个女孩子。”

“啧啧啧,小白脸儿,漂亮得像个女人似的,是不是结婚了还要人姑娘家给你彩礼啊哈哈哈哈——”

……

“你这要是歇斯底里起来,不会也跟疯婆子一样吧?”

“能不能别假惺惺的,死娘炮。最看不惯你这种软弱得像个女人的!”

“哎!杨桦,哥以后人到中年实在闲了,你像那些个女人一样、卖给我一晚上呗?”

优秀的、温顺的、听话的、懦弱的、无理取闹的。无论褒贬,只要有了“像个女人”作后缀,一切好像就变了味儿,都成了他的咒诅。

我不愿意再多猜想别人对他的评价,他给我讲述的那几句就已经足够恶心了。只见着他一边哆哆嗦嗦的念:“我不是女人,我不懦弱,我、我不是出来卖的……我他妈的不是妓!”一边猛地站起来,冲向他的画具架,用手沾了那笔盒里的炭灰,胡乱的抹向自己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我会做好的!你别怕、叔叔不会嫌弃我的,我会好好的让他和你在一起、他会给你钱的……我们的家,我们的家……”

然后他转回身子,抱着那条支离破碎的女仆裙,兀的露出了一个极诡异的笑容,仿佛被母亲夺舍了一般,柔媚地轻语:“这样就对了……这样才是个男孩儿——”

“千万、千万不要被当作女人哦……不然、要被关到妓院窑子里去的,呵、哈哈哈!!————”

即使是我这种铁石心肠,也无法对这种阴森而凄厉的笑声无动于衷,杨桦就这样笑着,像回忆中的妈妈那样笑着,然后流出眼泪,洗过脸上蹭的炭灰和红颜料,像哭了沉淀的血。

万幸他只是个病人,这样激烈的发病很快就能耗尽他的精力,我仅仅看护了十来分钟,他就已经累倒在地,蜷缩着哭了。其实他哭是不吵的,跟他平日里微笑一样,很轻。或者说除了躁狂症状发作的时候,他一直都很安静,从不打扰任何人。但是他的肌肉总是紧绷到抽搐,就像把拳头打在了自己的肉里,不断的、不断的对自己的肉体施压,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眉毛紧皱的酸痛感让我不慎走神,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突如其来的问我一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像个女人?”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个同性恋,我喜欢男人。”

但我突然慌乱起来,我忘记了我们之间,有个像标准大气压的前提条件:我不能喜欢杨桦。就像交卷后想起了自己的错误步骤,只能在心里祈祷阅卷老师疏忽,单单看我那个正确结果吧。然而这又显然不是我惯做的理科题,他似乎给了我分数,没有细究我的低级错误,可参考答案却和我的构想相去甚远。

他用手撑着坐起来,急切惶恐地向我膝行而来,那双布满他抓痕的腿,很快又要多上膝盖的淤青了吧。我还没来得及把他扶起来,就被他哭着拉住了手哀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算我求你好不好,现在和我做爱!让我射精、让我前列腺高潮,怎么样都好——只要能证明我是个男人……求求你了。”

其实他说这番话的样子,是无比虔诚的。这副模样让我想起西藏神山下,那一步一拜,向着皑皑雪山朝圣的信徒。以我这贫瘠的文艺常识,竟然也兀的编排出了一个理论——悲哀,是一种直白,一种露骨。就如此刻,为正在“朝圣”的杨桦,画一幅苦痛的白描。

他的苦难总源于性,性别把他拷进了“铁处女”,用那些刻板的规束一根根地钉住他的血肉,而最后,他却成了性的朝圣者。

男人靠射精成为男人;

女人靠月经成为女人;

是这样吗。

那,人之所以成为人——

又是依靠什么呢?

杨桦等待着我的回应。我未作它想,只是叹了口气,把他抱进了浴室。他喜欢水,所以我也难得投他所好一回,实现他向我的祈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脱掉了我们的衣服,在浴缸的水里躺下,我一边用水洗他脸上的脏污,一边吻他的眉眼、他的双唇。他身上的抓痕轻重不一,热水灼痛了伤口,使他浑身战栗。神经这么敏感,等下不会做到昏过去吧,我忽然想。才刚掰开他的腿,他就开始止不住的喘息,浑身瘫软地坐在我身上。两根阴茎相互摩蹭,在水中勃起,我看着差不多了,就一下把两根手指齐根插入。

“呜!——”

他的哭腔还在喉间,我一下一下地搅动他的穴道,任由浴缸里的水和肠肉相挤。

我明知故问:“感觉如何?”

杨桦的眼睛湿漉漉的,迷蒙的看着我,不太聚得上焦。他没说话,嘤咛着去抓浴缸的边沿,另一手扶住了我的性器,用抵住我龟头的肛口来回答。既然他这么主动,我自然不会客气,伸手将他往下一按,阴茎破开了那层层叠叠的肉褶,肠肉温热湿滑,好像一张吸吮的嘴,令我发出喟叹。

水波晃动,皮肉晃动。“啪啪”的水声不间断地响,不知是他的肉撞上了我的肉,还是我们的肉都撞上了水,倒是很符合那种文艺的说法:欲海浮沉。

他自己动了几下,费了好大的气力似的,眯着眼睛就往我身上倒。我搂住他,任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血管的搏动在头骨和皮层之间那样清晰。

他闭上眼,我睁着眼。

两张脸离得那样近,我看见他被濡湿的睫毛,轻颤的唇,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地随呼吸换进肺里、流进血里,心脏好像要过敏。

我竟然在那一刻错觉,我们真的是一对情人。

……幸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情。

咽了口唾沫,我哑声问他:“累了?”

他只用可怜兮兮的鼻音,“嗯”了一声。这是连话都懒得说了,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抓住他的腰说:“好,我帮你。”

我把他的腰搂进水里,贴着胸腹拥吻,夹着我阴茎的屁股自然向后撅起。趁唇齿纠缠,我掐着他的腿根往上抬,退出来几分,重新挺胯向上顶的同时、再猛地往下一按——直直地操在他前列腺上。

“唔啊!!”

他猝不及防的哭叫出来,水面狠狠一荡,拍进他锁骨的凹陷里,留下小小的泊。这种濒临溺水的感觉让他紧张得浑身肌肉都在收缩,后穴更是夹得卖力。又操弄了几下,见他快要高潮了,我停下动作,握住他前端的性器,向他疑惑的神情解释:“实现愿望也要严谨才好,按顺序来……先用前面。”

他没太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用柔软的臀去追逐快感,肠肉自作主张地磨着我的性器。我啧了一声,这不是实验计划里的预设变量,扰乱他人的研究活动理应受到惩罚,所以我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命令他:“不准动。”

吃痛之下他尖叫一声,又随着我撸动他阴茎的动作一点点软下来,哼哼唧唧的呻吟着。原先蹭在脸上的红颜料没有彻底洗净,在他的面颊上像妖异的潮红,我只管手上加速,看着他迷离的眼神不断颤抖,周围的眼眶渐渐和脸颊一样红——他在我的手里射精了,白浊分散在水中浮起、沉没,屁股里还吸着我的阴茎。

以感性的形容来说,这算是一种淫荡;以我的逻辑思维来说,愿望的第一道步骤完成,要开始下一道了。

或许在某种角度上,享用杨桦,确实需要缜密的工序。

射精后的体温回落,以及浴缸里的水也确实不太热了,他呜咽着对我说:“好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我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打开顶上的淋浴头,没等他站稳就掰开屁股插了回去。“呜!慢点——你很急吗……”他嘟囔着埋怨我,让我玩心大起。我把他按在冰冷的墙面上,深入浅出地顶弄着,鼻子一下一下地碰碎他鼻尖的水珠,故作认真地强调道:“急啊,真的很急。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操起来有多爽吗?要不是我,换别人早把你操死在这儿了……”

“啊、啊唔——”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紧皱眉头,脸飞红得像要滴血。我心想:真稀奇!这家伙原来也会对我害羞的吗。我侧身去挤了两泵沐浴露,顺便开口继续调戏他:“别捂着嘴,你脸烧得这么红,也不怕烫到手啊?”然后,在他气恼想要呛我的时候,一把将冰凉的沐浴露抹到他腰上,让他被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腰、胸、颈,我借着抹沐浴露的由头,把他浑身上下都狎昵地摸了个遍,他再委屈也只能软着身子任我蹂躏,毕竟他不仅腿被架起来沾不着地,前列腺还在被我的阴茎威胁呢。在我把他两个乳头都揉捏了一圈,好像人造了个乳晕似的、还打算上嘴时,他终于是气不过,眼眶红红地瞪着我骂:“你、你是狗吗……不要弄了!”

发病后疲惫的他和往常相比,有一种别样的趣味。平日里他总是从容的,就算他完全有那个劲儿推开我、阻止我,他也总喜欢欲拒还迎的和我拉扯,把我勾来引去的像是训狗;现在他的精神无力周旋,反而能很直接的说些“不要”、“好冷”的真心话了。

可事实的反差是他现在迷迷糊糊的,就算说的再直接再狼狈,都没有力气阻止我。看他呻吟着皱眉,用委屈的眼神瞪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实在让人愉悦——主人和狗的游戏,换着玩玩儿也很不错,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你笑什么!呜……你好烦啊!我不要你了、你走开——”他呜咽着用手来推我,一下下地抽着气。

不是吧,真气哭啦?

我难得感觉自己玩脱了,心脏上的那块“梵蒂冈”突然就夺权篡位,把我的理智拳打脚踢了一顿。我开始哄他,说“对不起,学长……”,然后去试探地吻他的眼泪。就像淋雨的人可以尽情地哭,只有像这样用唇舌去品味,让那一丝咸味顺着吻痕传入味觉神经,我才能在淋浴的伪装里知道,悲伤的雨已然泣下。

他没理我,我只能撇撇嘴,无奈地问:“可是你求我做的,真不要了?我都还没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愿望的后半部分还没完成,他犹豫了很久,可怜的表情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伸手揽着我的脖子,闭着眼哼了一句:“……要。”

声音很小,好像怕我听见他心里的那一点孤单。那一点从幼时母亲的背影里,狭小单间顶上悬挂的风扇声里,和宋某一起仰望的寂寥星空里,就一直绵延至今的,独属于杨桦这个人的,那一点、孤独。

我当时有一种冲动,想飞奔到医院里去挂急诊,求治我过敏到沸腾的心脏——过敏源是我在酸涩与温存的实验环境里,突然反应产生的一瞬“试作型爱情”。

水珠从我的脸上滑下。我哑着声说:好。然后把他的双腿架在臂弯上,再次发着力深深地操他,他在强烈的刺激下浑身颤栗,达到了极致的高潮。随着高亢的尖叫,他前端射出一股透明的、如水般的前列腺液。我抱着他,在那剧烈抽搐吸绞的肠穴里缴械,内射了他。

在与他的交媾中射精的那一刻,我仿佛不再是我,我是随他祈求而来偿他所愿的伪神。等到了第二天,我就要向真理忏悔,忏悔我如何在泪水和吻中,背叛了唯物。

他家的开放式洗手台上有面可以旋转的侧边镜,我把那镜子扳过来,照着他。镜子里的他背对着被我抱起,我的阴茎仍插在他的后穴中,射在里面的精液顺着未能收缩的穴口溢出来。他双目失神地看着镜中的我,看我把那些精液用手挑起,缓缓地抹过他平整的会阴软肉,我附耳同他说:“这是你的会阴,它是闭合的,你没有阴唇、没有阴蒂,更没有阴道。”再接着,用沾染了白浊的手指勾过他的囊袋,抚上阴茎,继续说:“这是你的阴茎,你可以射精、可以用前列腺潮吹,只属于男人的性快感你都可以体验。”

“你可以笃信,你确切地是一个,名叫杨桦的真实的男人。”

……

依照他的祈愿,证明他是个男人,他就能心满意足了吗?

如若神明真的赐福于人,苍生是否就能脱离苦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若雨水真的润泽大地,万物是否就能迎来苏生?

如若,我真的聆听他千百次呻吟,这其中是否,就能有一分真情?

呵,我居然,也会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杨桦昏了过去,那个被我命名为“试作型爱情”的新物质也极易溶于水,就这么顺着水流而去,未曾在我荒芜的脑海里多作停留。一切都沸腾着卷起骇浪,要做什么变革,又这么平息下来,一成不变。

话又回到了镇定剂上。我在他的左臂上找到了原先的那两个针孔,还有新增的第三个,但这些不一定是全部。正好到了饭后的8点多,他终于在床上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我,嘟囔了一句:“好疼,好酸……”

我想着他疼的可能是头,酸的应该是腰,然后沉默着又吃了一口拌面。他完全醒了,问我:“你在吃什么?”

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剩下的半碗拌面是不太可能归我享用了。我回答他是楼下买的拌面,然后端着碗站在床边,反问他:“你今天到底打了多少镇定剂?”他看看我毫无波澜的脸,又看看我手里的那碗拌面,眨眨眼,老实交代道:“四针。”

“左臂上三针,剩下的一针呢?”

“在这儿。”他疲惫地笑了一下,用右手背掩住脸,只留一双玩味的眼神,那截白皙的小臂内侧上赫然有一点细小的红——第四个针孔。

“打这么多针,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穿上那条裙子,就很想杀了自己。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就打针、必须让我镇静。”

我松了半口气,好歹他的求生欲还是在的。于是我点点头,把面递给他,说:“它归你了。我先回,宿舍还有宵禁。”

不知道他目送我离开时是什么心情,我也并不好奇,毕竟情感只是大脑里的生物化学反应而已。不过……我确实该去了解一下精神类药物的标定用量了。

再后来,彻底入了冬,宋某那边的项目管控越来越严格,几乎完全断了联系,杨桦也以封闭工作寻找灵感为由,推掉了和朋友的绝大部分聚会,能够没事就去找他的人,好像就剩了我一个。辩证看待,这件事有好有坏,好在我可以经常对他动手动脚,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他这个样本的生活习性;坏在我总得想办法……保住我这位样本兼炮友的小命。

最惊险的那一次,我真的以为他要死了。

不过在那次之前,有段前情提要:记得是元旦小长假,我在他家住了一宿之后打算下楼,临走前他平静地问我:“你要走吗?”我很果断地回答:“嗯,我去买午饭。早餐没吃、饿了。”然后就放心的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事实证明,决不能把精神病人的平静当平静。

等我悠闲的买完饭上楼,没在客厅看到他的人影,我心里就感觉大事不妙。地砖上的水,是从洗手间里漫出来的,顺着找,洗手池的地上有两管空药剂,杨桦正站在满水的洗手池前,给自己打镇定剂——他的脸上有水珠滑落,头发湿透,白衬衣的肩领仿若无存,透尽他脖子上的掐痕。窒息、溺水,他已经试了两种死法了,我毫不怀疑他的下一个尝试、是药物滥用。

“杨桦!——”我大喊他的名字,冲上去要抢他手里的注射器。

他近乎尖叫地阻止我:“别碰我!——我、我还不能死,我得用药才能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疯了吗?!安定的一天用量顶多50mg,你上午的时候就打了一针,现在又连打三针你是要把自己药昏过去吗?!”

“……这个镇定剂是被稀释过的,不是标量的10mg。”

注射器已经扎进了他的肘窝静脉,他的手虽然颤抖,但是这种形似“自残”的“自救”动作,对他来说实在轻车熟路。我却不敢轻举妄动,怕他应激之下一歪手真的变成自残,只能顺着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是稀释的,医生配的?”

“医生给我配的是标准剂量,但我用的……是我妈的。”

“呵,你以为我妈她为什么在老家待了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体质太弱,长期服用标准剂量的镇定剂,会让她有更加严重的不良反应。”

我哑然,精神类药物的依赖性和不良反应有多严重并不鲜闻,而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毒害自己的母亲吗?不、我并没有兴趣评判他的道德,这种做法依我来看,我只会说非常聪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个疯子、变成沉睡的人偶,只需要定期调换自己和母亲的药物这点成本,风险还小……

杨桦气息虚浮,却狡猾的笑了一下:“她早该安静些了。”

诡异的沉默随着注射器的活塞一点点推进,我没法确定杨桦是对自己毒母的罪行感到自豪,还是懊悔,湿答答的头发掩着他低垂的脸。我只知道药物过量是绝对不行的,打算开口制止他:“就算是稀释过的,但你这么用,肯定也超过了标准量——”

“你觉得我是个歹毒的人吗?”他抬起脸看我,居然有点像孩子邀功一样,向我明媚地笑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怎么回答他?我试图思考。但他根本没有给我多少思考时间,这不仅仅是限时抢答,还是无论什么答案都会通向同一结果的问答。

“哈、哈哈,本来就是,我妈妈她什么错都没有啊,她只是个被逼疯了的可怜的母亲……是我残忍、是我冷血,至少她一直以来没有真的抛弃我,抚养我长大,我居然就因为她疯得太烦人,这么毒害她——”

阴森森的笑声像在獠牙里被碾碎,从他抽动的嘴角里掉出来。

“我这么恶毒的人……呼……就应该、就应该去死,对不对?”

他开始剧烈的喘息,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和下颌,笑声变得像风箱里倒抽的气流,发出嗡鸣般的细叫声: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既然这么没有道德的话就去死好了、像我这样的废物去死就好了、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变好什么都不需要我再顾及了——哈哈哈哈哈哈……明明你一直都知道的、死了就好啊!杨桦!!!”

在喊出自己名字的一刹那,他全身过电般的剧烈震颤了一下,一口冷气刺进咽喉,好像从一个行凶者变回了自己,以诡异的速度飞快地抓起新镇定剂装好,快到我根本来不及看清那针头是怎样扎进他的静脉。我伸出手去拉他,喊他的名字,却被竭力地甩开,那张苍白的脸上挤着一双收缩的瞳孔,他向我怒吼:“闭嘴!我他妈的有朝一日打镇定把自己打死了你都少来管我!!”

我恼火地去扳他的肩头,准备直接去抢注射器。里面的药剂推了不知有没有一半,就这样干脆地从他手里滑落,掉到光滑湿冷的地面上。是他松了手,转过身拽住了我的衣领。

熟悉的唇贴上来,带着一丝血腥味,在我顺势搂住他的同时,一滴滴温热的泪水打到我的衣领里。他哭得那样凶,无穷尽的用默剧来表演痛苦,连吻我的唇都用力到发抖……直到他因为哭泣和亲吻即将窒息的时候,我才重获自由。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用手捂住我的嘴,那双泪眼祈求我不要再说任何话。

“不要……不要逼我恨你。”

我承认那句话令我退缩了,我不想他恨我。再一次吻上来的时候,像是将死之人犹有蛮力,他把我一步一步地拽到床边,再像坠崖一样和我一起倒在床上,闭上了双眼。我吓了一跳,幸好他只是因为用药过量昏了过去。可等他再度醒来,我警告他不能再这样滥用药物的时候,他却很茫然的问我:发生了什么?

他忘记了。

因为精神药物的不良反应,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他不记得在我出门之后所发生的任何事。我恍然地笑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感觉我所有的思绪都被他迷茫的眼神搅成了一团浆糊,变成一种可笑的实验废液。思来想去,我可能,是有点想讽刺他吧——

杨桦,你敢像说恨我一样……说爱我吗?

只是有点想这么问,有点。

在安顿好他之后,我离开了,连着几天都没有管他。因为我需要花时间来思考,为什么、我不想他恨我?我并不在乎别人喜不喜欢我,只有他人的偏好会影响我切身利益的时候,我才会把这种麻烦的主观情绪纳入考量的范畴。爱与恨这种相反定义的情感,在大脑中是以怎样的模式运行的?以哪些化学元素作为生物化学反应的载体?爱与恨的根本区别又在哪里?

杨桦恨我还是爱我,于我而言又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我纯粹的感到疑惑和不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最新小说: 乐可【原作金银花露】 【世界之外同人】纯肉食 桎梏之争(家奴/bdsm) YL庄园记录 短篇合集(同人、脑洞) 两篇强制爱 呕血 一个不上进的beta(正文) 寒玉化雾 无限流大佬总想上我